第392章 郭先生難言的病
晚膳過后,少淵因應(yīng)錦書的要求,在書房召開小會。
其實每天大家都會坐在書房里頭說一會兒話,聽聽暗疾稟報暢慶園的情況。
錦書則看看劉大安和辛夷寫回來的病情報告,調(diào)整藥量叫暗疾送過去。
錦書明日也打算去一趟暢慶園,不能去得頻繁,不代表不能去。
她去的次數(shù)少,證明貴太妃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至少,外頭的人會這么認為的。
開會過了一遍情報,頭等大事是尋找小幼虎,但依舊是沒有找到。
第二件事情,是“找到”郎興中與徽國魯王勾結(jié)的信箋,謄抄了一份之后,原件已經(jīng)快馬加鞭送去徽國交給攝政王。
至于郎興中,今日也已經(jīng)丟給了大理寺,也算是為魏國公府的麻煩添磚加瓦。
兩名官員賣官,一名官員勾結(jié)徽國,兩件事情足夠魏國公和景昌帝焦頭爛額。
而郭先生的這些信件,也讓魏國公與陛下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裂開一道縫隙,因為,字跡是真對得上。
魏國公會認為陛下叫郎興中私下聯(lián)系徽國,這種事情素來是他對接,郎興中也是聽令于他,陛下繞過他,是什么意思?
第三件事,是調(diào)查戰(zhàn)后突襲一事的進展。
進展是有的,因為當(dāng)時突襲,動用了?艿牧α,也動用了一些武林人渣,這些殺手是收錢的,一般不會招認。
但目前已經(jīng)鎖定幾個人,只要緝拿到案一審,情況會大致明朗。
錦書問道:“派哪隊出去緝拿?”
敏先生道:“我與郭先生私下商量過,覺得可能派紫衛(wèi)隊比較適合,今晚前來征求王妃的意見,因為如今紫衛(wèi)隊是王妃您的陪嫁衛(wèi)隊。”
錦書問道:“原因呢?”
“第一個,紫衣武功最高,而且底下幾名護衛(wèi)在她的指點下,武功大有增進,她們立功的愿望很強烈,要為死去的姐妹報仇的愿望也很強烈!
“第二個原因,”敏先生清清嗓子,顯得有些不自然,“就是說,嗯,那個其中一名殺手是好一色之徒,對漂亮的女子,他會天然缺少防備!
錦書點頭,缺少防備,成功率就增加。
“行,我同意,但是需要有后備隊伍增援。”“藍衫衛(wèi)增援。”敏先生立馬說,“藍寂雖犯了錯誤,但是可以暫時恢復(fù)他藍衫衛(wèi)指揮使的身份,等辦完差事之后,再撤職!
他看向少淵,“殿下,你覺得如何?”
少淵道:“準!”
敏先生抹了一下額頭,這事還真擔(dān)心殿下不同意,因為其實后備可以讓青鞘或者紅狼帶隊去,不是非藍寂不可的。
只是藍寂想必也受到教訓(xùn)了,希望他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xùn)。
說完這些事情,輪到錦書說襄王妃的事。
三人聽完,都有些愕然。
少淵尤其的不開心。
他道:“這是要思疑我有奪嫡之心了。”
外頭對他的評價,贊多于毀,但不代表他不接受批評。但這樣的思疑,冤枉得很。
因為沒有一點根據(jù),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勉強說有的,那就是史書上那些關(guān)于親王權(quán)杖過大,起了狼子野心的例子。
拿這些例子強加在他的身上,無稽得很,也太過分。
看到少淵委屈,錦書心疼,寬慰說:“襄王年紀大,老糊涂了!
郭先生淡淡說:“他倒不是老糊涂,他是老烏龜!
敏先生睨了他一眼,“注意素質(zhì),不能罵人!
“說事實,不存在罵人。”郭先生站起來,慢慢地挪了幾步,“該管的事不管,不該懷疑的瞎懷疑,襄王完全繼承了皇家一部分怕事,一部分多疑的血脈!薄澳氵@是連殿下都罵進去了!
“沒,皇家有英明,果斷,堅毅,俊美,許多許多優(yōu)點,他撿了最不好的!
郭先生掐著腰,慢慢地踱步,眉頭皺起。
“郭先生,愁什么?”少淵見他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悠,還一副長吁短嘆的樣子,便問道。
郭先生雙腿微岔,道:“沒愁什么!
“那你坐下來,我們繼續(xù)討論啊!
“坐太久了,站站,活動活動!
敏先生瞧了他一眼,“是腸頭又掉出來了,還是屁股瘡疼……”
郭先生一個箭步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巴,“閉嘴!”
敏先生嗚嗚了兩聲,翻翻白眼。
捂得太遲,少淵好奇的眸光已經(jīng)落在他的屁股上,腸頭掉出來了?還長了瘡子?但這些隱私地方的事,少淵也不好問,因為錦書在。
錦書倒是沒覺得不自然,作為大夫,痔瘡沒治過,但所知道也不少人有。
“捂什么?誰還沒個三病五災(zāi)的?”敏先生扒開他的手,不滿地道。
郭先生臉色漲紅,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少淵踹了敏先生一腳,“追!”
敏先生道:“也怪我,想不起來他臉皮薄,這事當(dāng)著王妃的面說,他受不得!
他起身便去追,“這么體面的人,得了這樣的病,真是造孽啊。”
少淵好奇地看向錦書,“郭先生是得了什么病啊?病還有造孽不造孽的?”
錦書笑著道:“他不許敏先生說,那我便知道了也不能說的!薄澳沁@病要緊嗎?”
“不算多大的事,就是有些影響生活,我回頭給他送點藥,用一段日子能緩解。”
“瞧他挺難受的!鄙贉Y也不是八卦的人,只是關(guān)心過郭先生,既是不便說的,便不再打聽。
“少淵,明日你得空嗎?我們?nèi)ヒ幌驎硲c園吧!
少淵也正想去,“明日用了午膳,我回來接你一同過去。”
“行!”
兩人起身回蕭乾居,一路回廊燈火橘黃,照得眼前所見如夢如幻。
少淵有句話一直不敢問,但過去了這么多日,父皇和貴母妃的情況還算不錯,便忍不住問道:“用了你的藥,他們是不是都好轉(zhuǎn)?”
“沒好轉(zhuǎn),只能說暫時穩(wěn)定。”錦書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貴太妃身體情況的不可逆的肝腎損,只得無奈地說:“隨著時間過去,會變差的。”
少淵心頭一沉,“這樣暫時穩(wěn)定的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
“不好說!
“大概呢?大概也說不準嗎?”
錦書凝了凝,“明天我親自去看過,才好說出這個大概來!
其實,按照暗疾每天送回來的病情日志,一個月最多了。
太上皇的情況,她反而是更擔(dān)心的。
太上皇其實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