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行淵壓根兒就不理會(huì)他,只看向謝春黛:“跟你母親說一聲,帶著你弟弟搬回謝宅去住!
謝春黛眼含熱淚:“多謝叔祖父為我做主。”
說完,她和蕭景華一道,對(duì)著謝行淵行了一禮,隨即告辭離開。
謝紹航卻沒走,他怔怔地看著謝行淵,懇求道:“我父親剛才所說的話,能不能不往外說?”
“你們母子當(dāng)初算計(jì)本王的時(shí)候,可曾打算給本王留一條性命?”
謝紹航想要反駁,但是看著謝行淵那了然的眼神,到了唇邊的話,終究是說不出來了。
他們當(dāng)初,自然是沒打算讓謝行淵活著的。
謝行淵若是活著,他們?cè)趺茨塥?dú)占謝王府呢?
可這些,他原本以為謝行淵是不知道的。
他簡(jiǎn)直無法相信,他的真實(shí)身份公布之后,他該如何面對(duì)從前的同窗故友?
倉(cāng)皇無助的時(shí)候,他看向崔姝言,帶著幾分期許問道:“從前的事,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事到如今,你放我一條生路,好嗎?”
崔姝言淡漠一笑:“怎么,是我讓你父親混淆了謝家的血脈?”
“我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你?蛇@件事,能不能不讓外人知道?”
崔姝言冷笑著,并不打算回應(yīng)什么。
謝紹航又要追問,直接就被踹倒了。
謝行淵踹的。
“你們母子落到現(xiàn)在這個(gè)下場(chǎng),是自作自受。事到臨頭才知道拜佛,不覺得太遲了嗎?滾!”
謝行淵直接下了逐客令。
謝紹航卻不肯走,他看著謝行淵,眼神執(zhí)拗:“就算我不是謝家的血脈,可也叫了你這么多年的叔祖父,總歸是有些情分在的吧。你就這么毀了我,不怕良心不安嗎?”
他問出這些,并非是盲目自信。
因?yàn),密道的事情謝行淵早就知道了?芍懒酥,他甚至都沒有發(fā)火,只是把他們一家趕出謝王府罷了。
這就說明,謝行淵這個(gè)人看似冷漠,實(shí)則心里很是看重血脈親情。
因此,只要他的態(tài)度足夠好,謝行淵定會(huì)對(duì)他網(wǎng)開一面。
然而,謝行淵卻說道:“你們給我下藥,煞費(fèi)苦心地修密道,甚至給我下毒,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即便那時(shí)候你是謝家的子孫,我要?dú)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可知,我為何沒有那么做?”
“因?yàn),您答?yīng)過祖父,要照拂我們一家!
“非也!敝x行淵看著謝紹航,眼神若千年寒潭,讓人不寒而栗,“我不殺你們,一是想看看是誰在你們背后出謀劃策。其二,是因?yàn)槲抑,你們的命,不該落在我手里!?br>
謝紹航眼前一亮:“叔祖父,您還是在乎我們一家的,是不是?”
“不,那是因?yàn),有人比我更想弄死你們。你們的命,也該留給她!
“他?他是誰?”謝紹航意外道。
然而,謝行淵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謝紹航還要說什么,謝行淵直接讓人把他趕了出去。
死,太容易了。
比死更難的,是生不如死。
謝紹航被趕出去之后,盯著謝良的人回來稟報(bào)。
從謝王府出去之后,謝良直接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沈星暖在等著他,同樣是嘴角帶血。
二人坐著馬車,一直到了城外一處依山傍水的墓地。
那里面,埋著他們的一雙兒女。
之后,二人相擁著,放了一把火,任憑自己被烈火活活燒死。
謝良,就這么沒了。
若不是抱了必死的心思,他也不會(huì)在臨死前吐露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