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航亦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變故。
而謝大夫人已經(jīng)不顧滿身的傷,朝著謝良撲打過去:“你閉嘴!你胡說什么!胡說什么?”
如果謝良不是謝家人,那她的航兒、她的春雅算什么?
謝良推開謝大夫人,滿臉都是冷漠:“此事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當(dāng)年我母親成婚多年生不出孩子來,心里惶恐,就假孕,然后抱了貼身丫鬟的孩子。這事兒,是瞞著父親辦的!
這話,算是謝良給出的交代。
聽完謝良的話,謝大夫人只覺得天都塌了。
她居然嫁給了一個丫鬟的兒子!
她的孩子居然也是丫鬟的后代!
這一刻,謝大夫人崩潰了。
這樣說來,她這么多年的籌謀,這么多年的算計,算什么啊?
這就是謝良的報復(fù)!
休了她還不算,還要徹底毀了她,毀了她的兒子!
謝紹航瞪大眼睛,難以接受這一切。
謝行淵依舊鎮(zhèn)定,他看著謝良,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成婚前,我的生母來看我,與母親交談的時候,我偷聽到了!
“好你個謝良!你成婚前就知道了,居然還堅持與我成婚?你個偽君子,你個低賤的丫鬟的兒子,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憑什么?”
謝大夫人歇斯底里,不顧滿身的疼,撲打著謝良,直往他身上招呼。
這一次,謝良竟然不躲。
他的眼神越過神色癲狂的謝大夫人,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謝行淵,悲涼地笑了:“我現(xiàn)在,也算是自嘗苦果了吧。算計了一輩子,什么都沒得到。臨到了這個時候,沒了一雙兒女。大概,這就是我的報應(yīng)吧。天道好輪回,果真是報應(yīng)不爽。”
說著話,謝良的唇角,留下一行血跡。
那血跡,隱隱有些發(fā)黑。
他服毒了。
謝大夫人氣得眼睛發(fā)紅:“你個賤男人!你憑什么服毒?你一死了之,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怎么辦?你說你沒了一雙兒女,那你就不管航兒了嗎?航兒也是你的兒子!”
可謝良回應(yīng)給她的,唯有輕蔑的一笑。
笑過之后,謝良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謝大夫人抓著他的袖子,把人攔。骸爱(dāng)初你暗示我賴在謝王府,甚至默許我做那些事,不是因為富貴,而是因為有朝一日,你怕叔父發(fā)現(xiàn)你不是謝家人的事實,是不是?”
這一刻,謝良再無顧忌,直接點了點頭,承認(rèn)了。
謝大夫人猛地轉(zhuǎn)過身去,朝著謝行淵跪下:“叔父,您都聽到了,這事都是謝良在誤導(dǎo)我。我縱然有罪,可罪不至死。
“你自己也是心術(shù)不正,這是事實。”
“不是!我這最起碼不算是謀殺同族!
謝行淵冷笑:“沒錯,你的確不是謀殺同族,是以下犯上!
瞬間,謝大夫人跌坐在地。
是啊,謝良是一個低賤的丫鬟的兒子,連帶著她的身份也變得低賤。
她轉(zhuǎn)過臉去,想罵謝良,可謝良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謝大夫人還想說什么,但已經(jīng)被兩個婢女按住。
意識到回天乏術(shù),謝大夫人大聲喊道:“沒錯,我是罪孽深重,但是航兒是無辜的。我做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準(zhǔn)為難他!”
她的航兒還要參加科舉,還要位極人臣,絕對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到他!
謝行淵冷笑:“該死的,一個都逃不掉!
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qū)別罷了。
謝大夫人很快就被帶了下去。
謝紹航上前阻攔,被婢女踹倒在地。
他倉皇地轉(zhuǎn)過身去,面對謝行淵,懇求道:“叔祖父,求您留我母親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