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石榴有些詫異:“王妃,既然謝大夫人的人暗中聽從的是謝良的命令,為何會毒殺沈星暖的一雙兒女?”
“這個問題,我們倒是可以問問謝大夫人!
謝大夫人,被關在城西一處偏僻院子的地牢里。
崔姝言過去的時候,火把點亮了地牢里的一切,謝大夫人蜷縮在角落里,幾只受了驚嚇的老鼠從她的衣服里鉆出來,嚇得謝大夫人發(fā)出陣陣驚叫聲。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崔姝言,謝大夫人滿目怨毒:“崔姝言,你這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是。順便,讓你死得更明白一些!
謝大夫人有些疑惑:“你到底想說什么?”
“謝紹航的科舉路,是我毀的。他徹底毀了身子,再也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也是我做的!贝捩哉Z氣平靜,講出這兩件她曾費心去做、且做成了之后大快人心的事情。
謝大夫人瞪大了眼睛盯著崔姝言,撲上來要打她,可剛起身,身子就墜了下去。
她趴在地上,拼命仰頭,頃刻間就紅了雙眼,歇斯底里地怒吼道:“為什么!為什么!那時候,他還是你的夫君啊!”
吼著的同時,還把地面拍得啪啪作響,塵土四起。
“你們?nèi)⑽覟榈氖鞘裁,還需要我說出來嗎?既然一開始就是算計,那我對你們出招,同樣也是算計。你們被我算計,是你們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再者,謝大夫人,我的計策能夠成功,離不開你的推波助瀾啊。”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會幫你……”
可,話說到最后,卻是說不下去了。
因為謝紹航準備科舉的那段時間,她很是厭煩林馨柔總是纏著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崔姝言鉆了空子。
若非如此,崔姝言的計策也不可能成功。
意識到這一點,謝大夫人看著自己的雙手,癲狂地笑出了聲。
這時候,崔姝言問道:“知道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還是沒有殺你嗎?”
“你想慢慢折磨我,不想讓我這么痛快就死了!闭f著,謝大夫人抬頭,朝著崔姝言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在你心里,也是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的吧。其實說白了,你就是不敢殺死我。你膽怯!你懦弱!從本質(zhì)上來說,你還是剛進府時那個膽小怕事的崔姝言,連殺人的魄力都沒有!”
崔姝言一眼就看出來,謝大夫人這是在故意激怒她,想求死。
可是,崔姝言怎么會讓她如愿呢?
迎著謝大夫人挑釁的目光,崔姝言緩緩道:“因為,我想讓謝紹航死在你前面,讓你嘗一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滋味兒。”
上一世,她何嘗不是眼睜睜看著澤兒死在她面前。
重活一世,她要讓謝紹航,讓謝大夫人都嘗一嘗這樣的痛苦。
謝大夫人眼底的挑釁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呼之欲出的恨意。
她朝著崔姝言吐了一口唾沫,怒道:“你都已經(jīng)毀了他的科舉路,讓他不能人道了,為何還是不肯放過他?”
“你猜,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謝紹航是一個卑賤的丫鬟的后代,母親被休,父親和小妾一起服毒,自焚而亡。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他這日子該如何過下去?”
“至少他還有才華,只要再等上一年半的時間,他就能參加科舉。這一次沒有你阻撓,他定能考一個好名次,光宗耀祖!”
崔姝言舒然一笑:“是啊,還要等上一年半的時間?墒,你手里的錢財都送給了賢貴妃,如今謝紹航身無分文,你猜,他能去哪兒呢?”
“林馨柔是他的小妾,他去她那里,也是理所應當!
“是嗎?且不說林馨柔已經(jīng)有了廖彤霞給的放妾書,現(xiàn)如今身邊更是有一個周生在伺候她。謝紹航若是也過去,是要同青樓女子一般,在林馨柔面前爭寵獻媚嗎?哦,我倒是忘了,謝紹航就算是想邀寵,也沒有邀寵的工具啊。”
“你胡說!胡說!我兒子是有氣節(jié)的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就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才以為謝紹航是個什么人物。實則,他算個什么東西呢?為了錢,他自然會去找林馨柔?桑乐x紹航不是謝家人之后,你猜林馨柔會如何待他呢?”
謝紹航以后的命運,是顯而易見的。
謝大夫人突然慌了神,撲過來匍匐在崔姝言腳下,接連朝她磕頭:“王妃娘娘,求求你,求求你大慈大悲,放過我家航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