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啦!”
宗余稍稍挑了挑眉,一眼就將許六月看穿了。
“娘說了,六月妹妹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六月妹妹,我娘對你可好了!
“哼哼!漂亮!”
得到了宗余允許的許六月,有些小嘚瑟。
她將臘肉拿出來放在一旁,便找來了菜刀殺雞。
因為高興,嘴里還哼著一些宗余不知道的小曲兒。聽起來,歡樂極了。
看著許六月那容易滿足的模樣兒,宗余的心弦突然像被人撥動了一般。
原本冰冷的臉,也竟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暖意。
“六月妹妹,要我燒火嗎!”
看著許六月打水進鍋,手腳麻利。
宗余也不知怎的,竟想幫一點忙。
“我會燒火的,娘教過我。”
“好!”
許六月也不拒絕。
有人用不用,那是傻蛋兒!
“那就多謝宗余哥哥啦!”
說罷,又笑嘻嘻道:“宗余哥哥要小心哦,不要受傷啦!”
言畢,還嘚瑟朝宗余吐了吐舌頭。
宗余臉上沒什么大表情,但心里卻無奈道了句:真是個小丫頭!
二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入了宗母的耳。
她雖躺在床上不能出來,但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那么多年了。
竟第一次覺得,這個家是有生氣的。
許六月可沒那么多心思去猜想宗余母子的事。
她就是看到肉了,心里高興而已。
宗余起火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鍋里的水便燒開了。
許六月用開水將野雞燙了一遍,放在一旁待涼。趁著空閑的功夫,水瓢舀水,開始洗米,煮粥。
可能是因為宗母受傷的緣故,家里的灶房沒人管。許六月好不容易才在水缸腳下,找到了一小塊即將發(fā)芽的沙姜。
洗干凈切成姜絲,丟到米鍋里和米一起熬著。
野雞的毛涼了,又開始忙著拔毛。
宗余打的這只野雞,還挺肥哩。
切開肚子一看,里頭還有幾顆小蛋黃。
她將雞肝摘出來,又砍了一邊雞腿。雞腿去皮,避免油膩,將肉剁成小塊放到米鍋里,熬一鍋雞腿粥。
剩下的的雞肉剁開,放到另一個一鍋,開始熬雞湯。
水缸底除了有沙姜,還有兩個馬鈴薯。許六月切了一個,打算炒土豆絲。
她也不是一個貪心的人,看到什么好東西便毫無節(jié)制。
因著有雞肉在,所以那塊臘肉只切了一厘米厚。剩下的,都重新包好,又放回了米缸里。
臘肉是五花肉做的,肥肉挺多。
一厘米厚的肉,足夠吊味了。
土灶煮東西是很快的。
只是兩刻鐘的功夫,雞腿粥就煮好了。
許六月將粥倒到盆里涼著,便開始洗鍋炒菜。
臘肉炒水筍,加了點辣椒面,飄香四溢。
土豆絲凈炒,雖看著白慘慘一片,但因為火候掌握得不錯,味道也不賴。
最讓人咽口水的,是那鍋野雞湯。
野雞肉本來就比家養(yǎng)的雞香,熬湯的時候,更是滋補。
一頓飯做完后,都已經(jīng)是未時末了。
宗余端著雞腿粥回屋,打算先喂宗母吃飯。
許六月單獨用一個海碗盛了一碗湯和好肉,也跟了進去。
“嬸子!”
她看著床上那虛弱的宗母,乖巧道:“宗余哥哥打的野雞用來煮湯,真是太香了!您待會兒喝完粥,記得要喝點湯!
“六月!
宗母和宗余一樣,寡淡的人。
可眼下看到許六月,也不免扯了扯嘴角,笑道:“辛苦你了。”
說罷,憐愛地看了一眼宗余:“你宗余哥哥不懂事,還把你叫來給我做飯,沒耽誤你吧?”
“沒事的嬸子!你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要報恩的!”
說罷,又笑嘻嘻看著宗余,道:“而且宗余哥哥都答應我了,待會兒送我下山時,幫我割豬草。
只要我?guī)Я素i草回去,我奶就不會打我了!
正在喂宗母喝粥的宗余,眸子輕輕朝許六月這頭瞥了一眼。
好個狡詐的丫頭。
我何時答應過你,要給你割豬草了?
“割豬草!”
心里想著一套,嘴里說著另一套:“余兒幫六月妹妹割豬草,六月妹妹就能給娘做好吃的了!
“嬸子,怎么樣?”
看著宗母喝下了幾口粥,許六月滿臉期待問道:“還能入口嗎?”
“好喝!
宗母瞧著許六月那小白兔一樣的眸子,贊賞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竟有這手藝!
“嬸子喜歡就好!”
許六月笑得明媚:“我還會做別的菜呢!等嬸子身體養(yǎng)好了,能吃香辣的東西,我就給嬸子做一大桌好吃的菜。”
“好,我等著!
宗母點了點頭,又喝下了幾口粥。
到底是在養(yǎng)病,胃口不大好。
今日能喝下半碗粥,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了。
宗母的精神還是很差。
吃飽后,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宗余和許六月是在伺候完宗母吃飯后,才開始動筷子的。
看著色香味齊全的幾道菜,許六月食指大動,
也不等宗余開口,便大口大口喝起了湯,吃起了菜。
那模樣兒,是完全沒將自己當成客人啊。
宗余吃飯很是斯文。
像極了貴族里的公子哥兒。
“手藝不錯!
他寡淡夸了一句。
“那是!
許六月也不客氣兒:“你家里調(diào)料不多!要是調(diào)料多的話,我還能做得更好吃呢!
“明天再來!
神差鬼使的,宗余就說了這么一句話。
許六月一口土豆咽到一半,險些沒噎著。
“啥?明天還來?”
她不確定地看向宗余,道:“雞湯和粥涼了以后,你放到水缸里隔著。明天跟嬸子兩個人,夠吃了!
許六月當然樂意來了。
有個地方做飯,吃起來多香!
要知道,她從穿越到這個鬼地方開始,就沒吃過正經(jīng)的米飯了。每天不是紅薯就是芋頭,要不然就野山薯板栗。
吃得她連放屁,都是一股雜糧味。
但今天在宗余家,確實煮了不少東西。就他們母子二人的話,吃到后天都差不多了。
“我?guī)湍愀钬i草!
宗余以為許六月不愿來,心中有些失落。
“但這些菜明天還能吃,不用做新的!”
許六月用筷子指了指盆里的雞。
“你帶回去!
宗余也不看許六月,淡淡說了句:“明天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