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默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殿下!你怎么知道?”
他看著晏姝,一臉“殿下你已經料事如神到如此地步了嗎”的神情。
晏姝淡定的收回視線,隨口問道:“怎么抓到的?”
司空默哎呦一聲。
眉飛色舞道:“屬下正準備帶著兵馬回程,沒想到半路撞見想要明退暗藏的赤霄邑,這他約莫在秦軍中留了一人冒充他還在,這會兒連秦軍都不知道他已經被抓了!
事實上,赤霄邑的確準備暗中混入梁州,尋找機會將姬元滄救出去。
宣謹?shù)勰沁吽巯逻瞞著太子失蹤的消息,一旦戰(zhàn)敗和太子被俘的消息同時傳回皇都,赤霄邑已經可以預見宣謹?shù)蹠绾握鹋?br>
屆時,姬元滄這個太子之位又將搖搖欲墜。
沒想到他計劃的很好,可惜運氣太差,一離開大軍就遇上了司空默和他的三百精騎,兩方一番纏斗,赤霄邑沒打幾個回合就敗了。
司空默將人塞進囚車里,神秘兮兮的拿黑布一罩,帶回了東山縣。
想起赤霄邑這個送到嘴邊的鴨子,司空默就樂得雙眸發(fā)光,“殿下,我覺得我定是有點好運在身上,咱們都不打算抓赤霄邑了,他竟然還主動送上門!
他道:“我說這大秦合該是咱們景國的友國,這隔三差五就給咱們送錢,實在是太客氣了!
晏姝見他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抬眸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這話你該去和姬元滄說一說!
“誒!對!”司空默一拍大腿起身,“我跟太子殿下也是老朋友了,好幾天沒見他還怪想他的,殿下我先去與太子殿下敘敘舊!”
司空默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謝斂站在門外,眼前一陣風飄過,衣袍被吹了起來。
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進去。
“殿下,留在洛邑的影衛(wèi)送了信過來!
晏姝接過謝斂手中遞來的信,信手打開,眼角余光在看見信上所寫時,眸光驟然冷下來。
謝斂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聲問:“殿下,怎么了?”
晏姝閉了閉眼,眉宇間仿佛凝了一層寒霜,“信上說,父皇病倒,已經昏睡一日,病情不明!
她緩緩攥緊手里的信紙。
一貫沉穩(wěn)的心不由得的亂了起來。
不對。
不該是這樣。
父皇雖身有隱疾,但此時還絕未到他發(fā)病的時候。
一日……
父皇病倒昏睡之時,正是景軍大勝秦軍之時,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聯(lián)?
謝斂也是一驚,他伸手握住晏姝的手,才發(fā)覺她的手竟在微微發(fā)顫。
謝斂心弦一緊。
他其實無法體會晏姝對景皇的感情。
在他的認知中,皇族是最薄情寡義的存在,皇帝對他們這些皇子來說,先是帝,后為父。
君臣分明,不可有絲毫逾越。
但這樣的定律似乎在晏姝和景皇身上并不存在。
景皇和長公主不似君臣,反而像是尋常百姓家的父女,互相尊重愛護,不帶猜忌和懷疑。
這天底下有哪個帝王,會將為帝底牌交出去?
謝斂伸手抱住晏姝,黑眸中溢滿了心疼,這一刻他意識到長公主殿下其實也是會柔弱的女子。
晏姝伏在謝斂肩頭,身子輕輕顫了顫,眼眶酸澀。
“即刻回京。”晏姝很快收拾好情緒,從她臉上似乎看不出絲毫擔憂,若不是謝斂察覺到手心的那只手還在輕輕顫抖,恐怕會以為她渾不在意。
謝斂握緊她的手,低聲道:“我讓人去尋醫(yī)術更厲害的名醫(yī),會沒事的!
晏姝沒有說什么,只牽著謝斂大步走出縣衙。
她匆匆將善后的事情交給司空默,令他務必將姬元滄、東陽達還有赤霄邑帶回洛邑。
二人不做停留,牽了馬直接出城離開。
東山縣縣令和司空默在城門口相送,縣令沒壓住好奇心,問道:“司空將軍,長公主殿下這是急著去哪?”
“司空將軍,殿下身邊的那個少年是何人啊?這段時日他與殿下形影不離,下官瞅著像是準駙馬……”
司空默歪頭看著他,笑瞇瞇的眨了眨眼,語氣幽幽:“縣令大人,你倒是好奇心十分旺盛呢!
縣令揚起嘴角笑了笑。
司空默睨他一眼,“縣令大人啊,你這是想打探殿下的行蹤嗎?”
縣令渾身一抖。
連連擺手,訕笑道:“將軍誤會了,下官純粹是好奇!
司空默道:“好奇心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是是!笨h令忙不迭點頭,“下官受教了,下官日后一定管住自個這張嘴,不該知道的就當不知道!
司空默撇嘴,“瞧你這個膽子!
“你之前不是還敢跟世家作對嗎?”
縣令聞言收起臉上的訕笑,一臉正色道:“世家專權本不該存在,我若要為清廉之官,哪怕明知是一條赴死之路也要做一回擋車的螳臂!
“但殿下不一樣。”
他望向城門外,眼眸中含著隱隱期待,“長公主殿下一心為民,對下官來說,她便是下官的正道!
司空默定定得看著他。
縣令被他炙熱的目光看的臉紅,舌頭都好似打結了,眼神飄忽道:“所、所以啊,為長公主做事,下官還是要學會靈活變通一下子的!
司空默勾唇笑了下,轉身往城內走。
聲音被風吹過來。
“什么靈活變通,想拍馬屁就直說!
縣令:“………”
這個司空將軍果然和戰(zhàn)場上的司空將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