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暗下。
天隆拍賣行。
守門的兩個保安,望著空蕩蕩陰沉沉的拍賣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平時拍賣行很熱鬧,很少有這么安靜冷清的時候。
“你說那幅畫那么邪門,咱們晚上不會有事吧?”
“怕啥,萬總不是請了高人了嗎?”
“那小子長得像個小白臉,哪有高人的樣子!做事能靠譜嗎?另外那個就是個傻大個,又能頂多少用?咱們還是多留個心眼,真有啥事,別悶頭往前沖!
“也是,幾千塊的工資,拼啥命?要真像小安那樣瞎了瘋了,再多錢有啥用?”
兩個保安嘀嘀咕咕。
有一個忽然不作聲了,直勾勾的望著另一個的背后。
“咋了?你看啥呢?”那個人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僵硬的轉(zhuǎn)動脖子,朝身后望去。
昏暗幽深的走廊,干干凈凈空空蕩蕩。
只有燈光微微閃爍兩下。
“臥槽,你故意嚇老子?”
“你沒聽到嗎?”
他剛想發(fā)火,忽然聽到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那聲音從庫房的方向傳來,顯得很遙遠,很飄渺。
“又來了!”
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驚慌地挪動步伐。
“莫慌,萬總說只聽到聲音沒事,只要咱們別看那幅畫就行!绷硪粋保安咽了咽口水,拼命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兩人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后退幾步,想不去理會那聲音。
可是鑼鼓聲越來越近,好像順著走廊朝他們沖來了。
“媽呀!”
兩人大叫著,踉踉蹌蹌地朝大門沖去。
“你們在干什么?”
這時,一聲厲喝從門外傳來。
兩人抬頭一看,是萬春輝和陸非二人。
“萬總,那個聲音,那個敲鑼打鼓的聲音又出來了!眱扇硕哙轮f道。
陸非臉色一緊:“你們沒動庫房的布置吧?”
“天地良心,我們一直守在外面,絕對沒碰過!”兩個保安賭咒發(fā)誓。
陸非沉著臉,飛快朝庫房跑去。
“老板!”虎子連忙跟上。
咚咚鏘,咚咚鏘!
鑼鼓聲回蕩在昏暗的走廊。
陸非臉色微變,加快速度,一口氣沖到庫房。
只見貼在門上的那張克鬼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即將失去作用。
“老板,這符?”虎子大驚。
“被邪氣浸染,失效了!太陽下山,陰盛陽衰,古畫的力量比白天強太多!”
陸非的心提了起來。
“小陸掌柜,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萬春輝帶著保安,氣喘吁吁跟了過來。
“萬總,快開門。”
“好!
萬春輝把鑰匙拋給一個保安,讓對方開門。
保安雙手哆嗦,好不容易才把鑰匙插進鎖孔。
啪嗒。
房門彈開一條縫隙。
咚咚鏘!咚咚鏘!
敲鑼打鼓的聲音瞬間放大,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保安臉色發(fā)白,慌忙后退。
陸非手握打鬼鞭,上前,小心地推開房門。
然而,就在房門完全打開的一瞬間,鑼鼓聲陡然消失。
陰冷的庫房里,古畫安靜地躺在玻璃柜中,畫卷竟然自己打開了一截。
而陸非放在玻璃柜上的鬼頭刀,落到了地上。
三面墻壁上的克鬼字不見了,地面散落著些許紙灰。
“幸好把鬼頭刀留下了!”
陸非上前撿起鬼頭刀,不由得陣陣后怕。
要不是有這把鬼頭刀坐鎮(zhèn),恐怕古畫的邪氣早就沖出去了。
“小陸掌柜......”
萬春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們別進來!”陸非立刻大聲喊道。
萬春輝收起剛邁出的步伐,小心后退。
保安們簇擁著他的身側(cè)。
“日為陽,夜為陰,晚上是邪物的天下。萬總,你們守在外面即可!”
“明白!
萬春輝已經(jīng)見識過邪物的危險,領(lǐng)著保安再退遠了些,保持在能看到庫房情況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