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患叢生
錦城依舊像往日間繁華,各種叫賣聲響成一片。
咚咚咚!
“公子,不好了!”
林宇在房間睡得正香,忽然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心中十分不快。
“什么事,狗奴才,要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小心你的狗頭!”
林宇顧不得穿衣服,披著一條單子,打開了門。
只見那人不等林宇躺回床上,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小的失職,昨夜那少年不見了!”
“什么?!”
聞言,林宇著實(shí)吃了一驚,披著的單子不覺從身上滑落。
林宇渾身一顫,趕緊躺回了被子里。
床上的那位姑娘趕緊貼了上來,嬌滴滴的說道:“公子,何事如此驚慌,陪妾身再睡會嘛!
林宇此時(shí)正值火大,一巴掌扇在了那姑娘臉上,破口大罵道:“你是算什么東西,識相的給本公子滾遠(yuǎn)點(diǎn)!”
那姑娘一手捂著臉,眼中含著淚花,赤者身姿跑了出去。
林宇徹底清醒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那奴才喝問道:“還不給本公子細(xì)細(xì)講來?”
“回公子,小的今早去那少年房中查看,誰知早已人走茶涼,小的心知不好,就趕緊向公子您冰雹來了!
“昨夜可有人出入?”
“回公子,小人昨夜片刻不敢離開,并沒見什么人出入!
一聽,林宇心中深感不解,便喝道:“難道那少年長翅膀飛了不成?狗奴才,莫不是你昨夜偷懶,讓那少年溜了吧?”
“公子,小人時(shí)刻銘記公子吩咐,不敢有絲毫懈怠,小人昨夜與小甲在宜春院守了一宿,不敢有絲毫虛假,還請公子明察。”
“量你也不敢,哼!先起來回話吧!
“謝公子。”
林宇在房中踱步,始終不明白為什么那少年會逃跑,難道聽到了風(fēng)聲?可是,不應(yīng)該啊,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再說,那少年是如何逃脫的?
突然,林宇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墻角邊的大樹,急忙跑過去查看,只見樹干上有一些凌亂的鞋印。
林宇心中暗道不好,便返身問那奴才,“昨夜可曾聽到什么響動(dòng)?”
那奴才倒也機(jī)靈,連忙回話:“昨夜,風(fēng)雪甚急,除了風(fēng)聲好像沒什么。奧!對了,今日凌晨時(shí)分,小的和小甲在外間小解,聽到幾聲奇怪的貓叫!
“貓叫,貓叫,可否是在這樹旁?”
“對對對,就是在這樹上聽到的!
砰!
林宇一拳擊在大樹上,震落下片片雪花,“該死的,還是讓凌家那小子跑了!”
“派人去追了嗎?”
“小甲已經(jīng)率領(lǐng)王府近侍去追了。”
“走了一個(gè),不是還有一個(gè)呢?”林宇聲音發(fā)寒的說道,“快去尋那依依姑娘還有王先生。”
那奴才應(yīng)諾一聲,向后院跑去。
不一會兒,那奴才便哭喪著臉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公子,不好了,那,那依依姑娘和王先生不見了!”
“混賬!怎么這么巧,都不見了!”林宇握緊雙拳,難以置信的說道。
“快把**叫來,我就不信連她也一同失蹤了。”
“是!”
不一會兒,那李媽媽便被帶來過來。
“喲,林公子,您起得這么早啊,奴家給您請安了!
“哼,本公子問你,那依依姑娘和王先生去哪了?”
李媽媽大驚,說道:“怎么,依依姑娘和那王先生不在房里嗎?”
“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快說,那二人去哪了?”
看著林宇冰冷的盯著自己,李媽媽百口莫辯,“半個(gè)月前,那王先生忽然來到我這宜春院,給了妾身一萬兩銀子,說讓妾身為那依依姑娘造勢,唱一出雙簧,到時(shí)候還能大掙一筆,妾身一時(shí)財(cái)迷心竅,也就答應(yīng)了。妾身實(shí)在不知那二人的去向。還請公子明察!
看那李媽媽說的懇切,林宇自是信了。
看著遠(yuǎn)空,林宇忽然心存疑惑,那王先生到這京城究竟為何?
如此莫名其妙而來,又如此匆匆而去,難道只是為了爭花魁?
若是,豈不過于兒戲?
若不是,所圖為何?
那依依姑娘,又是何人?另一邊,林云在朝堂上也是大發(fā)雷霆。
幾日前,林云派戶部侍郎周彥為欽差大臣,趕赴西南各州賑災(zāi),沒想到喜訊沒等到,卻傳來了噩耗。
林云拿著奏折的手,有些顫抖,眼睛通紅。
啪!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大楚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徒!”林云厲喝道。
滿朝文武大臣跪在地上,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咳咳,皇上息怒,可否讓老臣一觀!崩蠑z政王半躺在軟椅上說道。
林云將奏折交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老攝政王。
打開奏折,老攝政王才看了幾眼,臉色突然大變,看到后來,更是面色蒼白,也怪不得林云會如此大怒。上這本奏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戶部侍郎周彥。
原來,周彥奉旨賑災(zāi),一路上都很順利,只是剛進(jìn)昌州,便言稱遇到一股為數(shù)眾多的悍匪,經(jīng)過一場殊死搏斗,最終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就連周彥本人也戰(zhàn)死,糧餉消失的一干二凈!
看完奏折,老攝政王瞇起雙眼,呼出了一口濁氣。
悍匪?
真是可笑,悍匪有膽子搶劫皇餉?
悍匪有能力把禁軍殺得片甲不留?
這顯然是有預(yù)謀的!
“老祖宗,不知意下如何?”林云開口問道。
“皇上,老臣以為,仍需賑災(zāi)!西南百姓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若朝廷此時(shí)不救,百姓怎能歸心?上次派去賑災(zāi)的人少了,被劫走了,這都不重要,一千官軍不行,就一萬,十萬!老臣倒要看看那些悍匪到底有多大能耐!”
林云和老攝政王心里都清楚,那些哪里是什么悍匪,分明是官軍!是西南某些藩王的官軍!這是在試探林云的底線!
想玩?那朕就陪你玩下去!
“傳旨,封御史大夫李庭為欽差大臣,攜糧食兩百萬石,白銀五百萬兩,前去西南各州縣賑災(zāi)!
御史大夫李庭匆忙出列,領(lǐng)旨謝恩。
想到稱病缺席的林雄,林云心中冷笑不止,這自己的大哥還沒解決,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又出來搗亂,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
想到這,林云眼中寒意逼人。
“退朝!”
林云一揮衣袖,向后面走去。見狀,老攝政王也是微微一嘆,臉色更加蒼白。
“咳咳咳!”
突然,老攝政王用力的咳嗽起來,吐出幾口帶有鮮血的濃痰。
見此,老攝政王心知大限已到,氣急攻心,一下子昏了過去。
“御醫(yī)!快傳御醫(yī)!”大臣們高聲喊道。
雪依舊在下,片片晶瑩,卻冷煞人。
是心冷罷!
林云靜靜的站在窗前,此番就連老攝政王也倒了,又有誰能幫自己對付那些藩王以及自己的大哥?
林云忽然感受到一股空前的無力感。
身為皇帝,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也許是當(dāng)皇帝最大的悲哀了。邊疆戰(zhàn)事連連,西南災(zāi)情嚴(yán)重,流民無家可歸,眼看就會趁亂而起,自己的那些親人又借機(jī)生事。
雖然才登基十幾天,但林云卻心力交瘁。
“皇上,您沒事吧?”姚倩一手撫摸著林云的臉,柔聲問道。
看著心上的人兒,林云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罷了,歇息歇息就好了。”
“倩兒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知曉國家大義,如今之際,何不問問母后有何良策?”
聞言,林云突然眼前一亮,真是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
那文德太后不是還有一個(gè)天大的靠山嗎?
想到這,林云突然在姚倩紅唇上吻了一口。
姚倩嬌羞的立于一旁,不敢抬頭看林云。正在此時(shí),一個(gè)太監(jiān)慌忙的跑了進(jìn)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林云心中惶然,厲聲止曰:“何事驚慌,竟敢如此大驚小怪!”
那太監(jiān)倒也干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道:“皇上,攝政王去了!”
聽罷,林云直覺的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