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雙手環(huán)著帝尊大人,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緒。
“阿蓮,你不開心嗎?”帝尊大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蓮華抬眸,綻出一個笑容,說道:“沒有,我很開心,只是身份轉(zhuǎn)變的太快,我需要時間平復(fù)一下!
帝尊大人表示理解,說道:“你只需要適應(yīng)你日后的身份就好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便會舉行盛大的婚儀,到那時候,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紫宸宮的女主人,本尊的帝妃!
蓮華看向了帝尊大人,她仰頭,剛好到了他的下巴那里。
“為什么不能是現(xiàn)在?”蓮華裝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玄景帝尊頓了一下,然后說道:“如今,六界紛爭不安,動亂不遠,若是在現(xiàn)在,恐怕多有不便,所以委屈你了,等一等,等到塵埃落定了,我們的婚儀便會舉行。”
只是,他們尚且不知,這一等,便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了。
蓮華靠攏在玄景帝尊的懷中,微微點頭,說道:“好,我都聽你的!
怎么可能會是這個原因?雖說如今六界紛爭不安,動亂不遠,可是,他是天族的帝尊,享譽六界的名聲讓他有任性的資本。
所以,推遲大婚的婚儀,怎么可能會是這個原因?
唯一的原因,便只有一個,他在擔(dān)憂她的身份。
蓮華滿心的黯然。
她的身份,雖然她還不是十分清楚,可是,那些記憶碎片,給了她太多的線索,更何況,只要她找到墨意和焮焓二人,關(guān)于她身份的秘密,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
她之所以硬撐著不肯去找那二人,不過是因為她的心底在害怕。
她害怕當(dāng)那個秘密真正的暴露在她的面前時,她會崩潰,她所想的所有的旖旎的幻想,都會化為泡沫,從此消失。
“阿蓮,你說,以后,我們便住在太玄峰的后山,如何?”玄景帝尊溫聲說道,“我們在后山蓋一些木屋,便用千年的穹木做材,然后辟出來一方土地,我們以后便過一過田園生活。”
玄景帝尊竭力描繪出一幅歲月靜好的圖像,可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心境下,竟然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蓮華也不拆穿他,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補充一兩句。
帝尊大人就這么攬著蓮華,靠在一起睡著了。
黑色的靈力涌動,在蓮華的周身蕩來蕩去。
蓮華自然是毫無察覺,而玄景帝尊,卻是在那股靈力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睜開了眼睛,衣袖一揮,白色的靈力化為條條小巧的龍,沖著黑色靈力撕咬而去。
“桀桀桀――”黑色靈力發(fā)出來了一陣怪笑,消失不見了。
帝尊大人雙目之中寒意乍現(xiàn),冰冷的殺意迸出。
可是,不過是瞬間,那股凌厲的殺意便是消失無蹤。
蓮華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
帝尊大人用手撫著蓮華的后背,讓她安心地睡過去。
帝尊大人面色凝重,看著熟睡的蓮華,眸子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擔(dān)憂。
因為,蓮華的眉心,一抹印記,若隱若現(xiàn)。
蓮花般的印記,蓮花花瓣并未完全綻放,可是,其中的一瓣花瓣,已經(jīng)綻開了一半。
帝尊大人揉揉眉心,掩去心底的擔(dān)憂。
蓮華,你終于,開始蘇醒了嗎?
徽音殿中。
傾云帝姬在徽音殿中坐著發(fā)呆。
落落自然知道是因為什么。
“帝姬,那是帝尊大人自己的選擇,您……”落落說不下去了。
傾云帝姬眨了眨眼睛,將所有的軟弱遮掩在淚水之下。
“落落,我只是不懂,蓮華,究竟哪里好了?有什么好的?”傾云帝姬輕聲說道,“我堂堂天族帝姬,居然比不過一個小小的仙子,落落,我究竟有哪里不好的?”
落落無話可說。這個問題,帝姬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次了,可是,不論她怎么回答,帝尊大人,永遠都看不到自家帝姬,落落已經(jīng)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再說下去,恐怕,帝姬她自己都要不相信了。
傾云帝姬也沒指望著落落能夠回答她,她只是,想要問問帝尊,她,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蓮華?
為什么,帝尊大人寧肯維護他的那個小徒弟,都不肯看她一眼?
傾云帝姬如是想著,她的眼眸深處,突然略過了一抹黑色。
那抹黑色,深沉黝黑,卻絕對不是什么仙氣靈氣,而更像是――魔氣!
傾云帝姬原本棕黑色的眸子,此刻,棕色隱隱消退,唯獨遺留下黑色,令傾云帝姬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
只不過,落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傾云帝姬的不正常。
青丘狐族之中。
白瀟瀟發(fā)現(xiàn),自從自家王兄前日不見蹤影,到昨日回來,他的狀態(tài)便一直都不對。
青丘狐族之中,有不少的酒,佳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而白疏桐從昨日回來之后,便把自己一直都關(guān)在了酒窖之中,喝的爛醉如泥,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什么都不肯說。
白瀟瀟心中暗自焦急,她想讓狐帝狐后幫忙勸勸,可是,不論是白郁,還是素來疼愛他們的赤舞,皆是默不作聲,就那么由著白疏桐日日把自己灌的爛醉如泥。
白瀟瀟一跺腳,自己沖到了酒窖里頭,使了個術(shù)法便把白疏桐從酒窖里頭提溜出來了。
此刻的白疏桐,手中仍然抱著一個酒壇子,那可是狐族珍藏了上千年的佳釀,有一部分都已經(jīng)化作了珍貴的酒膏的,就這么著被自家王兄全部被糟/蹋了!
白瀟瀟臉色不太好看,身旁的婢子唯恐自家帝姬一怒之下踹帝子兩腳,連忙端過來了一大盆里頭放了許多冰塊兒的水。
白瀟瀟給了這個婢子一個贊賞的眼神。
白瀟瀟雙手端著水盆,一個用力,一個前傾,便把這么一大盆冰水倒在了白疏桐的身上。
白疏桐被冰水潑的一個激靈,當(dāng)即便跳了起來,“誰?誰敢偷襲本帝子!?”
白瀟瀟將水盆“哐當(dāng)”一聲扔在了一邊兒的地上,然后上前直接拽住了白疏桐的衣領(lǐng)子。
交領(lǐng)的儒服,被白瀟瀟抓出來了一堆的褶皺,顯得狼狽不堪。
“是本帝姬潑的,本帝姬偷襲的,怎么,王兄還想要打殺了本帝姬不成?”白瀟瀟語氣不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