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桐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白瀟瀟,踉蹌了兩步,說道:“瀟瀟,怎么是你?”
心下一陣的失望。
白瀟瀟瞇起雙眸,看向清醒了的白疏桐,問道:“不然呢?王兄以為,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白疏桐伸出手撫了撫額頭,半醉半醒之間,他的頭生硬地疼。
“你怎么來了?父君母后的?”白疏桐皺著眉頭問道。
白瀟瀟看向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兄長,沒好氣地說道:“你自從回來了青丘,便是日日爛醉如泥,父君母后哪里肯來管你?”
這話,半對半不對。狐帝狐后二人,對他們素來放松,皆是散養(yǎng)為主,他們要做什么,一般情況下,也不需要向狐帝狐后二人稟明,所以,對于白疏桐的情況,狐帝狐后二人雖然心有好奇,卻是不會過問,只是,他們關(guān)心愛護(hù)子女的心,與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模一樣的。
白疏桐扶額,說道:“好了,都是兄長的錯,日后斷然不敢如此貪醉了!
白瀟瀟哼了一聲,說道:“合著,王兄還想有下一次不成?”
白疏桐頭疼,這個王妹,是愈發(fā)的不好哄了。不過,自己寵出來的妹妹,跪著也得寵下去!
“自然是不會有下次的,王兄發(fā)誓!”白疏桐說道。
白瀟瀟這才作罷,收斂了面上的一派冷意。
“你去了哪里?為什么過了一夜才回來?回來之后又一味地貪醉?”白瀟瀟蹙著眉,將心里頭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白疏桐愣了一下,然后所有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翻騰不休。
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的腦子有些麻木了,可是,這些記憶,仍然是那么的清晰,輕而易舉地便能夠調(diào)動出來。
白疏桐臉色沉了沉,說道:“你不必過問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
白瀟瀟嘆口氣,心知肚明除了青丘與天族的傾云帝姬,便沒人能夠再引得他如此的情緒變化。
“王兄,你是王儲,是帝子,困于兒女私情,是你最不應(yīng)該的事情,王兄,有時候,做出來取舍很重要,萬萬不要做讓自己日后后悔的事情!”白瀟瀟說道。
白疏桐臉色僵硬,說道:“瀟瀟,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白瀟瀟垂眸,說道:“王兄,你我皆不是尋常之人,一舉一動,皆會被人收入眼底,王兄若是想要做好這個帝子,便應(yīng)該……”
“我明白,瀟瀟,你回去吧,我累了,想要歇息!卑资柰┐驍嗔税诪t瀟的話。
白疏桐說完便回了自己的宸佑宮,并沒有再看白瀟瀟一眼。
白瀟瀟看著白疏桐遠(yuǎn)去的身影,在心中直嘆氣。
他們青丘,怎么總是會有癡情種?怎么總是會在情路上坎坷,如此的不順?
青丘,她這一輩,兩位王子,一位帝姬,大王子,已經(jīng)去了冥界,帝子之位,便給了二王子,難不成,日后的這個位子,還會讓她成為帝女不成?
白瀟瀟心中酸澀。她的二位兄長,皆是龍章鳳姿之人,皆是天賦卓絕性情極好之人,可是為什么一個個的都是折在了“情”這個子上?
微微嘆氣。如今的六界,暗潮涌動,青丘雖然在上一次的六界動亂之中避世不出,可是,此次必定是躲不過去了,所以,青丘需要強(qiáng)大有力的盟友,天族,是首選!
想要聯(lián)姻,她,或者白疏桐。她若是嫁入了天族,便只有嫁給云羽太子,可是,到時候的姻親關(guān)系,得到最大好處的便是天族。
青丘想要得到最大的好處,便是求娶天族的傾云帝姬。而且,剛剛好的是,白疏桐對傾云帝姬一往情深,他,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天君天后素來疼寵這個帝姬,她雖然與傾云帝姬是關(guān)系極好的手帕交,可正是因?yàn)殛P(guān)系極好,才更希望傾云帝姬能夠?qū)さ秸嬲囊簧既恕A云帝姬心有所屬,自家兄長雖然傾心于她,可是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的這個道理,白瀟瀟還是很清楚的。
她很糾結(jié),一邊是自己的好姐妹與姐妹之情,一邊是整個青丘與自己的兄長,何去何從,她如何能夠知道?
“瀟瀟,世人皆知,青丘帝姬灑脫爽朗,如今,你卻因?yàn)榇耸露陡欣Щ!背辔璧穆曇魝鱽怼?br>
白瀟瀟轉(zhuǎn)身,看到了來到酒窖之中的赤舞。
“母后!卑诪t瀟微微行禮。
赤舞拉著白瀟瀟的手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親手斟了酒。
“母后,讓女兒做就可以了!卑诪t瀟說道。
赤舞笑笑,說道:“我這個做母后的,對你們兄妹三人,平日子里也不是很關(guān)心,便讓母后為你斟酒吧!
白瀟瀟安坐在那里,端起來了酒盞,一仰頭便是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喝的太急,被嗆到了。
擦去了嘴角的酒液,白瀟瀟方才看向了慢條斯理放下酒盞的赤舞。
“母后,你都知道了?”白瀟瀟問道。
赤舞說道:“是啊,母后都知道了!
聲音之中,滄桑盡顯。
白瀟瀟微微垂眸,說道:“母后,女兒只恨自己無計可施。”
赤舞笑笑,道:“此事不怪你,你的兩位兄長,你最是了解,他們二人,本就不是什么薄情寡義的花心之人。”
這話,有些苦澀,有些糾結(jié)。
男子,不是薄情寡義之人,自然會是女子的良配,可是,若是太過于沉溺于兒女私情之中,于大局而言,卻是百害而無一利。
“母后,女兒如今只是擔(dān)心哥哥,他若是一味地如此,那么日后挑選儲妃,恐怕會很困難。”白瀟瀟不許擔(dān)憂地說道。
赤舞點(diǎn)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一個人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拉回來的,瀟瀟,此事你不必管了,讓他自己想清楚吧。”
白瀟瀟猶豫了一下,才點(diǎn)頭說道:“是,女兒聽母后的。”
幸好,她沒有所愛之人,也沒有能夠牽絆住她心神的人,所以,她還能夠做那個灑脫爽朗的青丘帝姬。
可是,如今的局勢,恐怕,也容不得她灑脫爽朗多久了。
太玄峰紫宸宮中。
自從玄景帝尊與蓮華敞開心扉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華燁和阿錦二人的日子,那是愈發(fā)的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