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國公府
“你給傾兒去信了嗎?她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云傾剛?cè)]兩天,這句話就成了老夫人的例行問話。秦燁每天忙完回來,就要接受這樣的詢問。
說詢問都是含蓄,確切的說,是審問。因為……
秦燁:“寫了,已經(jīng)送了三封信過去了!
云傾才走五天,他就寫了三封信,近乎一天一封,信寫的這個稠,讓秦燁心里都直犯愁。
“那她怎么沒回信呢?”
“大概是在忙吧!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闭f完,老夫人不由得嘆一口氣,“怎么這么讓人掛心呢?”
秦燁:“祖母,我和秦脩也經(jīng)常出去,怎么不見您老這么牽掛?”
老夫人聽了道,“你跟秦脩怎么能跟云傾比?你們兄弟倆都是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可云傾不一樣,她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自然是要多擔心一些!
老夫人說的聲情并茂,但是,秦一個字都不相信。
秦燁看著老夫人道,“不瞞祖母,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明明父親和母親都是一板一眼的人,為何我和秦脩卻是油腔滑調(diào)的,F(xiàn)在看來,我們都是隨了祖母您老人家。”
秦燁話出,桂嬤嬤差點就笑了。
老夫人瞪了秦燁一眼。
挨一眼刀,秦燁笑了下,隨著起身,“祖母,您老人家歇著,孫兒再去寫一封信給弟妹,問問她什么時候回來。”
秦燁笑呵呵離開,老夫人低罵一聲,“這混小子!
桂嬤嬤輕笑了下道,“老夫人,您不用擔心,二少夫人她現(xiàn)在定然好著呢!不然,侍衛(wèi)早就送信回來了!
這點老夫人自然知道。只是……
老夫人嘆口氣道,“也是奇怪,秦脩和秦燁出門的時候,我心里也是掛牽的,但掛牽的同時,也覺得耳邊真是清靜呀。但云傾一走,我就感覺這身邊空落落的。難得像秦燁說的,我真的是個偏心的?”
桂嬤嬤:“二少夫人多討喜呀,老夫人您就是偏心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br>聽桂嬤嬤這么說,老夫人既知她是真的有些偏心了,且偏心的還有點明顯。
蘄河,袁家
袁家三個兒子此時對老夫人不止是失望,還有些寒心。
而袁老太卻還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對著孫婆子抱屈道,“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嗎?袁沖不是總說錢財乃身為之物嗎?為了身外之物,他怎么能對對自己的娘!
孫婆子聽了,嘴巴動了動,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才好。對袁沖,袁老太可以罵,但她一個奴才可是不行呀。
“還有,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讓他們在外祖家,能被他們的舅舅看高看一眼!痹咸骸跋氘敵酰覀兏F的時候,我哥哥他們瞧都不愿意瞧我們一眼。想曾經(jīng),再看現(xiàn)在,這不都是我用心經(jīng)營出來的嗎?”
孫婆子聽言,頓時低下頭來,怕臉上露出不敬之色來。
其實孫婆子很想說,這還用苦心經(jīng)營嗎?不都是用銀子砸出來的嗎?那么多銀子,無論給誰,人家都能捧著你。
只是這幾年袁老太被袁家人忽悠的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也被捧的上癮了。
從被娘家看不起,到現(xiàn)在在娘家高高在上,對誰都敢頤指氣使的,那滋味兒,很過癮,也很上癮吶。
“還有那云傾,她明知道袁沖病重,竟然只帶五千兩銀子過來,明顯就是沒心。”
她多的時候一次給娘家都能給一萬兩。云傾作為國公府的少夫人,手里必然也不會差銀子,可才給那么點,可見多摳唆。
想著,袁老太忽然心頭一動,當即對著孫婆子道,“我寫一封,你馬上派人送去國公府。”
孫婆子:“送去國公府?”
“是,讓國公府拿五萬兩,不,拿十萬兩銀子過來!
十萬兩!
聽到袁老太像喝涼水一樣張口就是十萬兩,孫婆子不由的倒吸一口氣,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呀。
看來這些年,袁家三個兒子是真的給銀子給的太多,也給的太利索了。讓袁老太都以為賺銀子是世上最簡單的事兒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
“是,是,老奴這就去!
孫婆子領(lǐng)命疾步走出,袁老太擦擦眼角根本不存的眼淚,放松身體在貴妃榻上躺下,怡然自得,袁沖可是國公府的女婿,國公府不想秦妤守寡,這銀子就必須拿。
所以,不就是幾萬兩銀子嗎?袁沖他們真是沉不住氣,就他們這樣日后她能指望他們扛什么事兒。
所以,這個家還是得靠她主持大局才行。
……
“你讓開,我有話要跟娘說!
看著眼前的金珠,余嬤嬤卻絲毫沒動,穩(wěn)穩(wěn)的擋在門口,輕聲道,“小小姐,大姑娘剛睡著,有什么事兒您可對老奴說,老奴一定為您傳達?”
“不用你傳達,我要親自對她說!
余嬤嬤:“小小姐想自己跟姑娘說,老奴自是不敢攔著。只是,姑娘身體還虛的很,多說幾句話就會吐,您看……”余嬤嬤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罷了!也沒幾句話,你代為轉(zhuǎn)達吧!”
“是!庇鄫邒撸骸靶⌒〗阏堈f!
金珠:“父親現(xiàn)在病重,母親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
“小小姐,您指的是……?”
論病重,秦妤病的比袁沖更重,袁金珠這個時候還想讓秦妤做什么,為了袁沖去死?
袁金珠看著余嬤嬤道,“母親的嫁妝里面不是有很多金貴的瓷器和名畫嗎?現(xiàn)在袁家急需用銀子,母親若是顧全大局,就應(yīng)該馬上把這些拿出來給當了,換了銀子給父親治病才對。畢竟,那些東西再名貴,還能貴的過父親的命嗎?”
聽言,余嬤嬤手無聲握了握,若非余嬤嬤定力好,此時她的巴掌已經(jīng)打在了袁金珠的臉上。
就在余嬤嬤極力忍耐的時候,看丫頭匆忙走來,稟報道,“嬤嬤,國公府二少夫人回來了!”
聞言,余嬤嬤不由的精神一振,“二少夫人現(xiàn)在在哪兒?”
“她直接去見大爺了!
余嬤嬤聽了,抬頭朝著袁沖的院子望了望,心潮翻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有多激動。
……
袁沖看到云傾,也是難掩激動,“弟妹,藥拿回來了嗎?”
袁沖問完,看云傾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瓶來。
看到那藥瓶,袁沖眼睛頓時大亮,“多謝弟妹,勞煩弟妹了!
看袁沖那歡喜激動的樣子,云傾不緊不慢道,“本來,有些事兒我打算是跟姐夫來暗的。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不如還是明著好。不然,我怕就姐夫的腦子會一直想不明白一些事兒,也看不透一些事實。之后,又做出一些天真無邪,又自以為為聰明的事兒來。”
聞言,袁沖愣了下,“弟妹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死,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