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聽到云傾的話,袁沖神色不定,心里升起不好預(yù)感,“弟妹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姐夫不是想春風(fēng)得意。那么,無論姐夫是想死,或是想活,我都可以成全你!
這次清楚的聽到云傾說的是什么,袁沖臉上的歡喜和激動褪去,看著云傾那依舊溫和又溫婉的表情,袁沖沉默了下,開口,“你這次來袁家,其實(shí)主要目的是為給秦妤出氣,是嗎?”
云傾聽了,輕笑了下道,“不止是為大姐出氣,主要也是為了見證一下姐夫與老夫人的母子情!
云傾這話出,袁沖嘴巴頓時抿成了一跳直線。
母子情,這話簡直是誅心。
云傾好像還怕袁沖不夠難受,對著他道,“你知道嗎?老夫人親自寫了信,派人送去國公府了,要國公府送十萬兩銀子過來!
聞言,袁沖臉色瞬時就變了。
云傾:“不得不說老夫人真是厲害,一邊極盡可能的苛待,欺負(fù)著秦家女,一邊又理直氣壯,極盡所能的向國公府索要好處!痹苾A:“姐夫,你說,老夫人這種作為,是不是太過無恥了一些!
袁沖繃著臉道,“就算家母有所不是,但二少夫人作為晚輩,說話時也請注意言辭,不要太過分了!
‘無恥’這兩個字,實(shí)在是逆耳。
云傾聽了,笑了下,對著袁沖道,“姐夫真的是個孝子,無論什么時候都容不得別人說自母親一句。這樣的母子情,真是讓我很是感動!
說著,云傾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就因?yàn)樵笕诉@份是非不分,對錯不論的孝心,讓我覺得,有些話,有些事兒,還是擺明了說,擺明了做比較好,免得袁大人再誤會了,誤以為國公府對你的客氣是真的,以為國公府無論什么時候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容忍著你的蠢和惡!
“云傾,我奉勸你說話客氣一些!痹瑳_沉聲道,“我袁沖就算是再有錯,也輪不到你一個做弟妹的來說!
云傾:“袁大人說的是,是我冒昧了。所以,我不說,我只做。比如……”說著,云傾微微靠近袁沖,輕輕緩緩道,“忽然癱倒在床,袁大人就從來沒懷疑過別的嗎?”
聽言,袁沖先是一愣,隨著驚駭,眼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盯著云傾,“你,你,是你……”
云傾點(diǎn)頭,“嗯,是我做的!
承認(rèn)的這個干脆,這個直接,讓袁沖真切的又懵了一下,云傾她怎么敢?怎么敢承認(rèn)?
看袁沖滿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云傾不緊不慢道,“袁大人和袁夫人對國公府的算計和利用幾乎是不加掩飾。如此,作為一家人,我覺得我也應(yīng)該坦率一些,不能藏著,掖著。不然,讓袁大人繼續(xù)誤以為,國公府好拿捏,秦妤好欺負(fù),那可就太失禮了!
“之前,國公府一直對袁大人好聲好氣的,客客氣氣的,希望袁大人將心比心,能明白國公府的好,能對秦妤好。結(jié)果事實(shí)證明,不行!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換一種相處方式吧!”
云傾看著袁沖涼涼淡淡道,“以禮相待袁大人不稀罕。那么,希望以權(quán)壓人,能令你滿意!
袁沖:……
這是恐嚇,赤裸裸的恐嚇。
云傾:“我聽說,你和你母親說過,秦妤既進(jìn)了你袁家的門。那么,就該以你為天,以她為尊,袁家的規(guī)矩,她必須奉行,不論因由,不管對錯,秦妤都不能說一個不字。不然,就是不賢,不孝。這是你袁家的規(guī)矩!”
云傾:“我們國公府沒你袁家的規(guī)矩重,你做為國公府的女婿,我們對你,也就一件事,就是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什,什么意思?
云傾這話,讓袁沖又聽不懂了。
云傾也不吝給他解惑,“袁大人在娶秦妤的時候曾說,如果有一天辜負(fù)了她,傷了她的心,必遭天譴不得好死?”
聞言,袁沖心頭猛的一跳。
“既然這是袁大人的訴求,我們也定然成全。所以……”云傾說著微微一頓,然后從袖袋里拿出幾張紙,放在袁沖的眼前,對著他,不緊不慢道,“這兩日閑來無事,我就去收集了點(diǎn)東西。發(fā)現(xiàn),袁大人為官這些年,還真是貪了不少呀!一個貪污受賄的罪名,是足夠成立了!
“另外還有……”云傾看著袁沖道,“你那任何人都說不得的母親,還有你兩個舅父,一直在借著國公府和你的名義,在外欺壓百姓,買賣土地,搜刮民脂民膏你知道嗎?”
袁沖聽言,神色不定,沉聲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云傾:“世上不可能的事兒多了,比如你娘為了威風(fēng),把銀子全撒了出去,你也覺得不可能?墒聦(shí)上呢?你馬上就要癱在床上一輩子了,你娘還覺得你過于計較。不過這沒啥,你是孝子,我們不能理解,但你能理解,你娘做的任何事兒,都是對的,都是用心良苦。所以,也許我應(yīng)該讓人把袁大人孝敬母親的事跡,都給傳出去,以便于世人對袁大人歌功頌德!
袁沖:“云傾,你少在這里嚇唬我,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袁沖話落,云傾當(dāng)即招來護(hù)衛(wèi),吩咐道,“馬上把袁大人吃掉媳婦兒嫁妝,不論對錯,愚昧行孝的事兒上報官府之后,再請人散播開來,盡快做到讓袁大人美名遠(yuǎn)揚(yáng)!
“是,屬下遵命。”
眼看侍衛(wèi)領(lǐng)命,真的要去執(zhí)行,袁沖終于急了,“不行,不可以!
云傾:“袁大人不是覺得自己行孝的方式?jīng)]錯嗎?為何現(xiàn)在又對外說不得了?”
聽云傾毫不掩飾的擠兌,袁沖深吸一口氣,“云傾,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袁大人直到這個時候還非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那就真的沒什么可說的了。”云傾說著,起身,看著袁沖沒什么表情道,“現(xiàn)在,我以為秦妤弟妹,也以為國公府二少夫人,未來女主子的身份告訴你。不要試圖以和離來拿捏秦妤,沒用!秦妤她是我國公府的大小姐,無論什么時候都是!
“成親前,她是!和離后,她亦是。在她歡喜時,國公府能十里紅妝,送她出嫁。也會在她委屈時,八抬大轎把她接回去。無論什么時候,她在國公府的地位都不會變,尊貴都不會少,我們不會覺得秦妤丟人,她只是所托非人,只是走錯了一段路,她從未做錯過事。對她,我們只有心疼。但對你……”
云傾涼涼一笑,“既然你敢利用感情,讓秦妤笑,讓秦妤哭。那么,我們也能利用權(quán)勢,讓你樂,讓你悲!
“現(xiàn)在,請袁大人稍等,待我把你外祖家送入大牢之后,馬上就來接你,還有你母親 ,讓你們跟他們團(tuán)聚,一家在那里相親相愛,永不分離。到時候希望袁大人保持初心,像要求秦妤那樣,全心全意,不要有任何怨言的孝敬自己的母親!”
說完,云傾拂袖而去。留下臉色青白交錯的袁沖,他一直仗著國公府顧及著秦妤,不敢與他撕破臉才為所欲為的。可現(xiàn)在,云傾忽然就開始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