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讓她去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嘶,怎么回事,是我失憶了,還是我記憶混亂了?”
“我明明沒下過山,怎么感覺我好像離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皶r言夏低聲呢喃著。
她越來越有些懷疑人生。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黑夜,自己也陷進了無盡的懷疑當中。
這一夜,時言夏坐在山坡上,看著遠處的黑夜,直到清晨陽光從東方升起,照亮了整個大地,可惜她還是什么都記不起來。
她躺在地上,露珠弄濕了她的秀發(fā),睫毛上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直到露珠滴落進她的眼底,最終變得一片清明。
時言夏感覺胸口有股氣喘不上來,像被什么東西壓制一樣。
“小夏夏!笆煜さ穆曇粼俅蝹鱽怼
她像打了雞血一樣,連忙爬了起來,看到師傅的身影背對著她,正朝著道觀的方向走去,時言夏激動得淚水盈眶。
她連忙拔腿追了上去,直到追回道觀內(nèi)。
但師傅的身影還是消失了,什么都沒留下。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依舊是灰塵滿天飛的道觀,而插在香爐內(nèi)的香,已經(jīng)燃燼了,她記得離開的時候,香并沒被點燃。
“祖師爺,麻煩您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師傅和師兄都不見了?之前師傅叮囑我不能下山,他說當初撿到我的時候,我快死了,我和他有緣我必須留在山上才能保命!
“但為什么現(xiàn)在我腦海里好象多了很多記憶,一些不認識的人,都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但我確實不認識他們!
“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真出事了?“
可惜回應她的,除了微風外,什么聲音都沒有。
時言夏跌坐在地上,她屏住呼吸,起身把所有負現(xiàn)的情緒都斂起,擼起衣袖把道觀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灰塵被她清掃完后,道觀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這次她再次拿起清香點燃,插到了香爐里面。
熟悉的香火氣息在鼻間內(nèi)彌漫,她仰頭看著陳舊的祖師爺牌位,腦海卻浮現(xiàn)出那些黃金,記憶里滿屋子的黃金。
她鋪滿了床底下,還堆在衣柜內(nèi)。
“言言,這些黃金都是爺爺送給你的,以后拿回去給祖師爺塑個牌位!
“言言,這些都是我給你的聘禮!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時言夏有些恍惚,太不真實了,那么多的黃金,金燦燦的閃爍著光芒,那些東西價值連城,可她身體搖晃了一下,人又回到了現(xiàn)實中。
“為什么會有這些畫面?我到底怎么了?“時言夏有些絕望。
可惜沒人給予她答案。
到底是她丟失了記憶,還是她記憶混亂了?
時言夏甩了甩頭,把野豬都處理好,切成一條條掛起來風干,自己煮了些吃的,端到祖師爺面前,自己也開吃了起來。
“啪噠”一滴淚從她眼眶里劃了出來,滴落到她的飯碗內(nèi)。
她不敢相信的伸手,發(fā)現(xiàn)臉上烙著兩條淚痕。
她居然哭了?從小到大,受到再大的苦,她從都沒有哭過,現(xiàn)在吃飯的時候她居然哭了,連自己都不知為什么會莫名的哭了。
“我到底怎么回事?”時言夏低聲呢喃著。
她飯也不想吃了,掐指一算,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算不出來了。
一切都是空的。
“不可能!皶r言夏懵了。
算出來的東西是空的,空就意味著沒有,沒有就是不存在。
什么都不存在?她不存在,師傅不存在,師兄不存在?所有人都是假的嗎?
時言夏不信邪,她再次掐指一算,甚至還搖簽。
所有的答案都在告訴她,一切都是空的。
“哐啷“一聲,簽筒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連同碗筷也一并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讓她腦袋有些疼,很多畫面再次涌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有一道陌生的男人身影,不斷重復著。
他叫她“言言”。
甚至,她的手上還戴著戒指。
他親吻著她,帶她開著車去兜風,陪她去看電影,兩人去看日出。
甚至她還替他擋了雷劫,這個男人渾身滲出鮮血,是她出手救了他。
這人是誰?為什么要帶她去看電影,甚至還抱她。
“啊!睍r言夏頭痛得厲害,她再次倒在地上。
摔倒在地上,看到很多人影朝她走來,她嘴唇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那些影子拉著她的腿,將她強行拖出去。
“轟”一聲,只見祖師爺?shù)呐莆涣脸龅澜鸸,朝那些人影掃去?br>
那些人影發(fā)出慘叫聲,隨后消失在空氣中,時言夏躺在那,直到很久很久,才恢復了神態(tài)。
她再次睜眼,卻與祖師爺牌位對視著。
許久后,她才爬了起來,說道:“祖師爺,我該下山了!
“不管我是丟失了記憶,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帶著師傅和師兄他們平安歸來,到時我一定會做到做到,一定給您塑造金身。”
時言夏說道,她對著祖師爺?shù)呐莆徊粩嗫念^。
磕了三個響頭后,時言夏才爬起來,她看著自己腳上,此刻還烙著一道痕跡,明顯像是被什么東西握住的。
所以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是真的。
那些人影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把她拖走?
時言夏不敢再多想,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
敢在道觀內(nèi)對她出手,這些顯然也不是什么善類。
但她能確定的是,師傅可能真的出事了。
“我走了,祖師爺,您等我回來!睍r言夏說道。
她轉(zhuǎn)身看著被她剛掛起來的豬肉,拿出筆畫了道符,將這些肉全部收了起來,但她并沒帶走,而是將符貼在了祖師爺?shù)呐莆磺啊?br>
“肉留給您,到時等師傅回來了,我們再和祖師爺您一起開吃。”時言夏說道。
隨后,她沒再多說,瀟灑的轉(zhuǎn)身,朝著山下一步步走去。
“言言!
“小夏夏。”
這些聲音依舊跟隨著她,在她的身后不斷響起。
可惜時言夏沒回頭,她也沒回應,根本沒被這些聲音左右,她深知如果她回應,如果她回頭,自己就要迷失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