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讓人去撞門,可里面像是有東西堵上了,撞不開!
“門撞不開就撞墻,再不濟(jì),翻墻進(jìn)去也不是不行?傊袢詹荒艹霭朦c岔子。這可是春雅的大日子,若是被謝敬給毀了,我饒不了他!”
榮嬤嬤急聲應(yīng)道:“是是是,老奴這就讓人去辦!
可這會兒,那哀樂聲還在繼續(xù)。
也不知是請了幾個吹嗩吶的,這聲音簡直是震天響,剛才還能聽到迎親隊伍的喜樂聲呢,這會兒竟是完全聽不到了,只有這悲愴的哀樂聲,一聲聲直往耳朵里灌。
謝大夫人坐不住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剛出院門,恰好碰上謝良。
謝良滿臉怒色:“這是怎么回事?”
謝大夫人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那好弟弟,先前裝了許久的鵪鶉,合著是等著要在今日作妖呢!
謝良是個好面子的,聽聞此言,大步朝著哀樂傳出的院子而去。
謝大夫人正要跟過去,就見傳話的小廝過來了:“大夫人,新郎官已經(jīng)快到府門口了,馬上就要下馬了!”
聽聞此言,謝大夫人就止住了步子。
按照禮節(jié),迎親這一日,新娘子的兄弟是要在府門口堵門的。
想到這兒,她立刻吩咐道:“傳話給少爺,讓他務(wù)必要為難一下新郎官,把堵門的時間拖得久一些!
外面吹吹打打的喜樂聲也不小,新郎官興許還沒聽到府里的哀樂聲,這會兒把堵門的時間拖上一些,想必,謝敬那邊也就解決了。
果然,過了沒多久,府里那震天響的哀樂聲就沒了。
謝大夫人稍稍放心了些,重新進(jìn)了屋子。
她一進(jìn)去,整個屋子里的人都朝她看過來。
謝大夫人的臉上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不巧的很,隔壁正在辦喪事。剛才已經(jīng)跟他們溝通過,哀樂聲已經(jīng)暫停!
這下,屋子里的氣氛才重新活躍起來。
謝春雅已經(jīng)蒙上紅蓋頭,只等著新郎官來迎親。
沒多久,外面?zhèn)鱽硇P歡快的聲音:“新郎官兒到!”
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往外看,想要一睹侯府世子的風(fēng)采。
很快,以程元龍為首的迎親隊伍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
看到程元龍,眾人有些傻眼,這……
只見程元龍面色陰沉,喜服的前襟似乎是被人撕爛了,此刻正往下耷拉著。
不僅如此,袖子上的繡線也皺巴巴的,腳上的靴子也沾了灰。
就連他身后跟著的一幫人,臉上也都沒什么喜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遠(yuǎn)遠(yuǎn)一看,這哪是來迎親啊,跟要來干架似的。
見狀,謝大夫人心里咯噔一聲。
怕是堵門堵的有些兇了,沒把握住分寸。
一般來說,成親當(dāng)天為了喜慶,堵門也就是走個過場,不會真的讓新郎官進(jìn)不來。
如今瞧著程元龍這狼狽的樣子,謝大夫人心里突突的。
好在,她反應(yīng)快,立刻讓榮嬤嬤拿著針線上去,多少補(bǔ)救一下。
繡線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復(fù)原了,至少,衣服的前襟不能這么耷拉著,待會兒迎親回去,還是騎在馬上,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被人瞧見,要是讓人看到程元龍的喜服這個樣子,會惹來無數(shù)笑話。
程元龍年輕氣盛的,哪里受得了這個?
這還真讓謝大夫人給猜對了。
程元龍這會兒,心里的確是懊惱得不行。
謝紹航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胸?zé)o點墨,硬是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讓他對詩。
好不容易讓跟著來迎親的表兄把詩給對出來了,謝紹航這個混賬東西居然還敢增加難度,這下,這詩是誰也對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