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敬這些日子都是待在九姨娘的院子里,今日就讓他繼續(xù)待著好了。
頂多也就是不出面迎客而已,改變不了什么。
若是有人問起,說謝敬病了也就是了。
想來,謝敬就是想用這種法子讓她難堪,只可惜,她完全不會在意。
在府里巡視一圈之后,謝大夫人來到謝春雅的院子里。
這會兒,謝春雅正由著全福太太梳頭,滿臉喜色。
看到謝大夫人過來,謝春雅笑得更加開懷:“母親!
謝大夫人滿臉含笑:“雅兒,正梳頭呢,你坐好。”
說完,她在一旁坐下,臉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她這輩子最得意的,也就是這一雙兒女了。
她這女兒,自小就金尊玉貴的養(yǎng)著。
瞧這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油光發(fā)亮,跟抹了頭油一般,惹來全福太太真真夸贊,說謝春雅這頭發(fā)養(yǎng)得好。
崔大夫人一早就過來了,這會兒挨著謝大夫人坐下,笑道:“春雅這婚事當(dāng)真是好,以后啊,你這福氣還在后頭呢!
謝大夫人拉過崔大夫人的手:“那是自然的。你放心,有我的福氣,自然就少不了你的福氣。”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世家大族向來如此,唯有彼此幫襯,才能走得更遠(yuǎn)。
猶如參天大樹,根系彼此交錯,如此一來,方能長得枝繁葉茂,屹立不倒。
謝二夫人也湊了過來,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說。
其他相好的夫人也紛紛上前搭話。
一時間,謝大夫人不禁有幾分飄飄然。
就算是搬離了謝王府又如何,她這身份地位還是一點兒沒受影響。
兒女都有了好婚事,日后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
這時候,小廝在外面喊道:“迎親的隊伍已經(jīng)到朱雀大街了!
這是特意安排的。
知道迎親隊伍到了哪里,府里也好盡快應(yīng)對,免得出了岔子,被人笑話。
好在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了,倒也不至于慌張。
謝大夫人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看著謝春雅換上大紅色嫁衣,滿臉都是喜色。
卻在這時,聽到一陣極不和諧的聲音。
是嗩吶的聲音。
極為高亢。
極為刺耳。
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頓時,謝大夫人皺了眉。
怎么回事?
安平侯府來迎親,理應(yīng)吹奏喜慶的樂曲,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聲音?
難道是安平侯府對這樁婚事不滿,明著不敢做什么,就用了這樣的手段,借機找了不合適的樂師?
這樣一來,即便是事發(fā)之后,也可以把事情推到樂師身上,他安平侯府倒是什么都沒沾著。
想到這些,謝大夫人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周圍的夫人們都在竊竊私語。
她立刻下令,讓榮嬤嬤查查這聲音是從何而來。
謝春雅走過來,不樂意地嘟起嘴唇:“母親,這是怎么回事啊?”
謝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勸道:“放心吧,沒事的。有母親在!
說完,謝大夫人示意謝二夫人招待客人,她則到了外面去。
這一到外面,聽到的聲音也就大了起來,高亢、刺耳、悲傷。
而且,聽這聲音的來處,根本就不是迎親隊伍來的方向,反倒是在府里。
這時候,榮嬤嬤疾步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到了謝大夫人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夫人,這聲音是從九姨娘的院子里傳來的。只怕是二爺讓人鬧出來的動靜!
謝大夫人陡然變了臉色:“我還當(dāng)他消停了呢,結(jié)果在這兒等著我呢。多找?guī)讉人過去,把吹奏哀樂的人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