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有人主張大明軍隊撤兵的,這個時候卻是一個都沒有了。大家就盼望著,朱祁鐮能夠干脆利落的拒絕那個吐魯番使者,然后馬上給吐魯番的軍隊開戰(zhàn),讓那些無知的吐魯番人,看一看大明軍隊的厲害!
“朕拒絕,”朱祁鐮的聲音很平靜,卻是斬釘截鐵,絕無一點回旋的余地,“剛才朕的這位將軍也說了,你們要打,那就來打好了。我們大明的軍隊,絕對奉陪!
那鐵木耳緊盯著朱祁鐮,冷冷的說道:“很好,其實我們也和希望大明的皇帝能夠這么做!
“那么,我們就在戰(zhàn)場上見了!”說著,便是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就準(zhǔn)備要走。
卻在這個時候,朱祁鐮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等一下。”
那鐵木耳轉(zhuǎn)過身,斜著眼睛看著朱祁鐮,說道:“干什么?”
朱祁鐮的語氣還是十分的平淡:“今天你見到朕,十分的無力,更加不會說話,你那個舌頭留著實在是多余的!
“朕本來想要留下你的舌頭,但是想到你回去還要向你們大汗回話,所以還是給你留下吧。”
頓了一頓,又接著淡淡地說道:“留下你一只耳朵吧!
那鐵木耳的臉色頓時大變,大吼道:“我是吐魯番羽奴思大汗的使者,你敢?!”
朱祁鐮?wèi)械酶嗾f,直接是向身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沐少英使了個眼色。
沐少英頓時會意,大踏步的走了上去,“唰”的一聲,繡春刀已經(jīng)拔在手里。
那鐵木耳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大明的人,他們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他們真的敢這么做!
“你.....你可不要亂來.....”
那鐵木耳的聲音都顫抖了,“我們……我們吐魯番的勇士……”
沐少英更不理會,手里的繡春刀一揮。一道明亮的刀光頓時劃過天際。
那鐵木耳頓時只覺得左邊耳朵一涼,“篤”的一聲,一只耳朵掉在地上,鮮血不停的流下來。
那個鐵木耳頓時呆住了,甚至都忘記了痛,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足足五秒鐘之后,那鐵木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捂住了自己左邊的耳朵,發(fā)出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就好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
“你可以走了!敝炱铉犝Z氣還是那么513平淡的說道。
那鐵木耳更不再多說,轉(zhuǎn)身飛奔而去,那倉皇的樣子,好像后面有可怕的惡魔在追著他一般。
蘇晨、石亨等人,都是不由得感覺一陣快意。
像鐵木耳這種猖狂的人,只有讓他見點血,她才知道什么是恐懼!
蘇晨冷笑一聲,說道:“鐵木耳,這個名字真是取得好,看你回去是裝上一只鐵耳好,還是裝上一只木耳好。”
石亨裂開嘴笑道:“這種人,你不讓他流點血,他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我們大明雖然是禮儀之邦,但是也絕對不會害怕打仗!”
“必要的時候,我們也能讓他們血流成河!”
朱祁鐮也不多說,緩緩的開口說道:“傳朕的旨意,馬上整頓軍馬,向哈密城進(jìn)軍!”
“是!”蘇晨、石亨、沈飛等眾將,都是轟然應(yīng)道。
對朱祁鐮來說,這個吐魯番使者鐵木耳倒是幫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忙。
他來這么鬧了一番,自己反而是少費很多唇舌,不用自己去勸說那些想要退兵的人了。
現(xiàn)在,大家是萬眾一心,非要那些吐魯番人,見識一下大明的厲害不可!.
號角之聲一聲聲的響起,很快,四面八方都在響應(yīng)。。
整個草原之上,都是那蒼涼而雄壯的號角之聲。整個大明的軍隊,瞬間就動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剛剛睡醒了的猛獸一般。
人的叫喊聲、軍官的喝令聲、馬的嘶鳴聲、兵器的碰撞聲..…響成了一片。
二十萬大軍動作起來,那真是好盛大的場面。
然后,先頭部隊,開始出發(fā),直接是穿過了赤斤城,直向哈密城而去。
剛開始的時候,赤斤城里的百姓,都是躲在自己的家里不敢出來。后來見到大明的軍隊秋毫無犯,只是穿城而過,膽子便漸漸的變得大了起來,一個個的從自己的家里出來,對著大明的軍隊指指點點。
“嘩,這大明的大軍,盔明甲亮,真是好不威風(fēng)啊!”
“這么多人,走都走不完,不知道有多少人數(shù)?”
“傻了吧?人家這次出動了足足二十萬兵馬,比咱們赤斤城所有的人加起來還有多好幾倍,那當(dāng)然是走都走不完了!
“這么雄壯的軍隊,不知道打不打得過吐魯番那些土匪?”
“啊呸!吐魯番那些人算什么?他們之前不是也有十二萬人馬的大軍么?結(jié)果還不是被大明皇帝指揮大軍,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不過,我聽說那次是因為吐魯番有人叛變,才讓大明占了便宜!
到了后來,大明的神機(jī)營出現(xiàn),看到那些士兵手里拿著的火槍,那些百姓當(dāng)然不認(rèn)得,更是議論紛紛,各種猜測,當(dāng)然一個都不靠譜。
有人甚至說,那是大明士兵的法杖,那些大明的士兵,都是某個地方找來的巫師。他們只要用手里這個奇怪的法杖一指,就能夠呼風(fēng)喚雨,讓敵人灰飛煙滅!
再到后來,大明的紅衣大炮出現(xiàn),那是百姓就更加覺得驚奇了,更加不明白這個龐然大物是什么東西了。
而實際上,為了運(yùn)送這些紅衣大炮,朱祁鐮也是十分的傷腦筋。
這些紅衣大炮,實在是太笨重了,而現(xiàn)在大明的士兵,只能是通過馬拉人拽來運(yùn)送,十分的為難。
現(xiàn)在吐魯番的那些人,當(dāng)然是已經(jīng)知道這個紅衣大炮的厲害,所以很有可能會派人來偷襲,所以朱祁鐮就必須格外的小心才行。
“必須要盡快的發(fā)明蒸汽機(jī),發(fā)明汽車這些東西啊!敝炱铉牽吹侥切┦勘D苦的搬運(yùn)紅衣大炮的樣子,不由得暗自想到。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大軍絕對不能跟紅衣大炮相隔太遠(yuǎn),所以大明軍隊的行進(jìn),實在是太慢太慢,簡直就好像是蝸牛在爬似的。
鐵木耳經(jīng)過了簡單的包扎之后,便是哭哭啼啼的去見羽奴思和速檀阿黑麻。
看到鐵木耳的那個樣子,羽奴思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問道:“鐵木耳,你這是怎么了?”
那鐵木耳直接是裂開了大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哭得簡直就好像是一個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一來樣
“大汗,大明的皇帝還有他的那些大臣,實在是太狠了!”鐵木耳哭哭啼啼的說道,“他們...他們不但不同意停戰(zhàn),還割了微臣一只耳朵,說是要給大汗還有咱們吐魯番的勇士們打個樣,他們要把大汗你們的耳朵,全都割下來呢!”
那羽奴思一聽,頓時渾身一僵,有些顫抖著說道:“大明的皇帝,他…..他真的這么說?”
那鐵木耳立即點頭猶如小雞啄米,說道:“他確實是這么說的。他還讓微臣跟大汗你說,吐魯番要和大明停戰(zhàn)也可以,只要吐魯番退出哈密城,然后對大明永久稱臣,他們就同意停戰(zhàn)。要不然的話,他們的二十萬大軍馬上就殺過來,把大汗還有咱們吐魯番勇士的耳朵,一個個的全都割下來!”
羽奴思雙全緊握,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再也想不到,大明的皇帝和他的那些大臣竟然會這么過分,難道真的以為我吐魯番的勇士,會怕了你們這些大明的軟腳蝦么?
速檀阿黑麻更是大聲叫了起來:“這還了得?父汗,是可忍孰不可忍,無論如何,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去,想象咱們吐魯番的勇士,沒有人能夠接受這種屈辱!”
“我們必須要跟他們決一死戰(zhàn),殺到大明的土地上去!”
羽奴思也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沒錯,大明皇帝真是欺我太甚!他真的以為,本汗會怕了他么?我們吐魯番的勇士,會怕了他大明的二十萬大軍么?咱們這就跟他決一死戰(zhàn)!”
“咱們只要堅守這哈密城十天半個月,他那大明的十萬大軍,一定是不攻自破!”
“父汗,你說……速檀阿黑麻頓時一愣,說道:堅守哈密城,不出擊?”
羽奴思點點頭,說道:“沒錯,咱們以攻為守。只要我們堅守這個哈密城不出,他大明軍隊的人再多,也是拿我們無可奈何!
“然后,我們想辦法截了他們的兩道,他二十萬大軍沒有糧食,肯定馬上撤退!”
“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全線反擊,保證能夠把大明的這二十萬軍隊,打得落花流水!”
速檀阿黑麻說道:“父汗,這個你就錯了!”
“我們吐魯番的士兵,基本上全部都是騎兵,騎兵最崇尚的便是進(jìn)攻。而也只有在進(jìn)攻之中,才能體現(xiàn)出騎兵的優(yōu)勢!
“對于守城的事,我們吐魯番勇士是做不來的!
“更何況,只守不攻,簡直就好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我們吐魯番的勇士,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羽奴思怒道:“沒有什么事是做不來的!我是大汗,我說守就必須守!”
速檀阿黑麻問道:“那為什么我們要只守不攻呢?”—時之間,羽奴思竟然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他當(dāng)然不能說大明的火槍還有紅衣大炮厲害。因為那樣一來的話,之前自己被打得那么狼狽的真相,就被大家知道了乓。
速檀阿黑麻說道:“我們吐魯番的騎兵,最適合打野戰(zhàn)。只有在馬背上,只有在野戰(zhàn)中,我們才能充分展現(xiàn)我們的優(yōu)勢,給與大明的軍隊迎頭痛擊!父汗你說只守不攻,那你至少也要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我是說守就守!”羽奴思蠻狠的說道。
速檀阿黑麻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那對不起了,父汗,我一定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