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如果是只是以哈密為目標的話,我覺得根本就不用大動干戈!彼偬窗⒑诼檎f道,“我們只需要派出一個使者去見朱祁鐮,向他分說厲害即可!
“我們可以告訴他朱祁鐮,只要他肯退兵,把這個哈密地區(qū)讓給我們吐魯番,那就可以平息刀兵,不用打仗了!
“我想,朱祁鐮多半會同意我們的提議的!
“是么?”羽奴思將信將疑的說道,“只怕沒這么容易吧?”
速檀阿黑麻微微一笑,說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
朱祁鐮的速度,已經是足夠快的了。
當聽到脫脫不花說起那速檀阿黑麻還有牙蘭的能力,斷定陜巴一定不是速檀阿黑麻的對手的時候,朱祁鐮立即就讓蘇晨帶著一隊騎兵,去追趕增援陜巴。
但是,朱祁鐮一再叮囑:“如果你找到陜巴的時候,他和吐魯番還沒有交戰(zhàn),那你就跟他會和,等著朕帶領大軍前來增援;如果陜巴已經是被對方包圍,甚至是被打敗的時候,你馬上就給朕回來,千萬不能逞能!
蘇晨那個脾氣,總是十分的爆裂而不服輸,朱祁鐮一直都不是很放心,所以才一再的叮囑。
所以,當蘇晨看到陜巴的軍隊已經被吐魯番的軍隊分割包圍,其他的兩支兵馬已經是損失殆盡的時候,一點都不敢大意,立即就帶著自己的部隊,給撤回去了。
半路上,幾個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潰兵,追上了蘇晨他們。蘇晨當即把他們帶上一起回去見朱祁鐮。
聽到蘇晨的回報,還有那些潰兵說過了詳細的經過之后,朱祁鐮還有蘇晨、石亨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看起來,就像脫脫不花說的那樣,這個速檀阿黑麻,用兵真的是很不錯!标惐闭f道,“靈活機動,詭計多端,這個速檀阿黑麻,實在是我們的一個勁敵!
蘇晨點點頭,同意陳北的說法:“我遠遠的看見了,那家伙雖然只是對付陜巴的一萬人馬,但是出動的人馬,卻足足有三萬以上。說明這個人用兵,還是比較謹慎的,絕對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薄
“而且在吐魯番那些士兵沖鋒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十分的悍勇,勢不可擋!
“還有那個牙蘭竟然兩個回合就殺死了阿木郎,也是十分的了不起。”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想到大明的軍隊要對上這樣的強兵,也都覺得有些棘手。
雖然上一次眾人打垮了吐魯番的十二萬大軍,但是那是因為對方完全不了解大明火槍和紅衣大炮的厲害?墒沁@一次,他們一定會有充分的準備,才會再來挑戰(zhàn)的。
所以,大明的火槍和紅衣大炮,這次肯定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只能是憑實力跟對方硬拼。
但是誰都知道,吐魯番的那些騎兵,驍勇善戰(zhàn),悍勇異常,跟他們硬拼的話,多半很難從他們的手里,占到什么便宜。
朱祁鐮聽出來了,這些家伙話里話外的意思,竟然隱隱在暗示著自己退兵。
不過想起來,那些主張退兵的人,也是不無道理,甚至是正確的做法。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哈密地區(qū),實際上對于大明來說,似乎并沒有那么重要。為了這個地方,跟吐魯番的精兵強將打個頭破血流,似乎不太劃算。
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如退回到大明的境內,如果吐魯番敢來進攻的話,那再憑借地利的優(yōu)勢,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朱祁鐮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他可不是同意眾人的看法,只是懶得反駁他們而已。
如果哈密地區(qū)一點都不重要,他這個皇上,也用不著御駕親征了。
既然是已經來了,那朱祁鐮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更何況,他很有信心能夠收拾那些吐魯番的騎兵部隊。
說到底,還是現(xiàn)在的人,不太理解火槍和紅衣大炮的厲害,只是從雙方士兵的能力,來判斷雙方的實力差距。
那還不是大錯特錯的事情么?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衛(wèi)兵跑進朱祁鐮的大帳里,稟報道:“稟皇上,吐魯番羽奴思大汗派使者到!
朱祁鐮不由得有些奇怪,到了這個時候,羽奴思派使者來干什么?雙方既然已經開打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難道他們是派人來請求講和的?”朱祁鐮心里不由得一動。
“帶他進來!敝炱铉牪粍勇暽,平靜的說道。一個大胡子吐魯番人,很快就被帶了上來。
“吐魯番大汗羽奴思帳下,鐵木耳拜見大明皇帝。愿大明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吐魯番使者用手按胸,躬身說道…
蘇晨看到那個吐魯番使者在朱祁鐮面前,竟然不下跪,頓時大怒喝道:“看到我大明的皇帝,為何不下跪?”
那鐵木耳神情倨傲,抬著頭說道:“我們吐魯番的人民,上跪長生天,下跪我們大汗,絕不跪其他普通人!”
蘇晨大怒道:“我大明天子,又豈是普通人?按照我大明的規(guī)矩,見到皇上必須下跪!”
朱祁鐮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算了吧,既然他們有這樣的規(guī)矩,朕又不是他們的大汗,朕就免他下跪!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朱祁鐮對于這些禮節(jié),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各個民族都有他們的風俗和習慣,這一點是必須要尊重的。
相比起這些表面上的功夫,朱祁鐮更想知道,羽奴思派這個使者前來,到底是想要怎么樣。
聽到朱祁鐮這么說,蘇晨只好閉上了嘴巴,但是還是十分的氣憤。
不只是蘇晨,其他的石亨、沈飛等人,都是氣惱不已。
那鐵木耳看到朱祁鐮的這個樣子,還以為朱祁鐮是軟弱,根本就不敢強迫自己。頓時,這個家伙更是倨傲,頭也抬得更高了。
朱祁鐮看著眼前的吐魯番使者,淡淡的問道:“你們羽奴思大汗,派你這個使者來見朕,所為何事?”
那鐵木耳高抬著頭,趾高氣揚的說道:“我們大汗讓我來跟你說,他有一個停止兩國交兵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朱祁鐮看到那個鐵木耳趾高氣揚的樣子,心里已經是十分的不爽了,現(xiàn)在看他說話的語氣這么不恭敬,更是心里有氣。
但是,他還是按住了火氣,淡淡的問道:“你說說,什么辦法?”
那鐵木耳傲然說道:“我們大汗說了,只要你買大明軍隊退出哈密地區(qū),回到你們大明的土地,并且承—諾,以后都不會進入哈密地區(qū),這里從此以后便是屬于我吐魯番的土地,兩國便可停止交兵,不用流血犧牲!
“以后,吐魯番和大明,永為兄弟之邦,絕不侵犯!”
聽到那鐵木耳說出了大明和吐魯番的停戰(zhàn)條件,蘇晨、石亨、沈飛、陳北等人,都是不由得臉上變色,就連剛才還主張大明退兵的那些將領,也是不由得露出氣憤之色。
聽那吐魯番使者的語氣,還有他們開出的這個所謂的停戰(zhàn)條件,那根本就不是和平友好的停戰(zhàn)條件,而擺明了就是威脅!
甚至,他們還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想要把這整個哈密地區(qū),給劃到他吐魯番的土地之內,天下還有這樣的沒事?
果然,只聽那吐魯番使者鐵木耳繼續(xù)傲然說道:
“我們大汗說了,這是我吐魯番和大明停戰(zhàn)的唯一條件,只有在這樣的基礎之上,才能說其他的!
“大明的皇帝如果是不同意的話,那大家就只好在戰(zhàn)場上相見了。”
“我們吐魯番勇士想要的東西,通常都會用自己的馬刀去拿!”
“還有,如果大明的皇帝現(xiàn)在不同意停戰(zhàn),等都我們自己拿到整個哈密地區(qū)之后,我們大汗不會保證大明邊境的安寧!”
這最后一句話,更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原來,這個使者雖然名義上是羽奴思派來的,卻受到了速檀阿黑麻的教訓,讓他來見到大明皇帝的時候,如此這般的說。
而這個鐵木耳自己,也是一直都看不起軟弱的大明軍隊,從心里便認同速檀阿黑麻的做法。所以,速檀阿黑麻這么跟他一說,他當然立即欣然同意了。。
“你媽的給我閉嘴!”那鐵木耳話音剛落,蘇晨便是忍不住怒罵起來,“你媽的這是什么停戰(zhàn)條件?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我大明!”
石亨也是怒道:“不錯!我大明二十萬大軍在這里,豈是容得你們威脅的?你他娘真的當我們是死的啊?”
沈飛也是說道:“難道你們忘了,你們之前的十二萬大軍,已經被我打得幾乎全軍覆沒了么?真不明白,你們這種趾高氣揚的底氣,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那鐵木耳冷冷的說道:“你們大明的人詭計多端,我們吐魯番的勇士只不過是一個不小心,才會被你們這些家伙暗算了而已!
“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再粗心大意了,歷史也絕對不會再重演!你們很快就能見識到,我們吐魯番勇士真正的可怕之處!”
蘇晨大怒道:“他媽的,你們要打是不是?那就來打好了,誰怕誰啊?!”
其余的眾人,也是一個個的跟著斥責。
只有朱祁鐮默不作聲,冷漠的注視著那個鐵木耳。
那鐵木耳也是看著朱祁鐮,冷笑一聲,說道:“這么說來,你們是想要拒絕我們的停戰(zhàn)條件了?”
蘇晨、石亨、沈飛的等人都是氣憤憤的看著朱祁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