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走后,百官也紛紛退出大殿。
韋瑛本想散席后跟王云聊幾句,見汪直怒氣沖沖離去,只得跟上。
王云仍自呆呆地想著,“這阿丑怎么跟汪直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阿丑的口音很是奇怪,不像是中原人士,又身負(fù)這般神奇技法,道通師傅說的不錯,這世間能人異士太多了。”
尚銘在宴席中一直暗中觀察王云,明明是一個稚氣孩童卻有如此養(yǎng)氣功夫,感到有些意外,也愈發(fā)覺得看不透這孩子的深淺,待宴席散后,便向王云走了過來。
尚銘潮紅的臉上堆滿了志得意滿的神色,只聽他陰柔地說道:“王客卿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
王云聞言驚醒,看到了尚銘的紅臉和那得意的笑容,起身回道:“欸,沒什么,您是...尚銘尚大人吧?”
尚銘“嗯”了一聲,說道:“方才宴中,我見客卿跟汪大人好生親近,皇上又對客卿喜愛之極,當(dāng)真是前途無量!”言語間頗有試探的意味。
王云對朝堂爭斗毫無興趣,對那個阿丑卻是饒有興致,問道:“尚大人可知那阿丑是何許人也?為何有這般神奇技法?”
見王云顧左右而言他,尚銘嘿嘿一笑,說道:“阿丑是新進(jìn)的年輕內(nèi)監(jiān),進(jìn)宮來給皇上和太后演戲的,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來歷,這次咱家還是首次得見,初暏神技!
王云略感失望,點點頭道:“嗯,好吧,謝謝尚大人了,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尚銘用手作一請狀,說道:“王客卿請便。”
王云告辭后快步走出大殿。
“此子城府極深,想反過來打聽阿丑是否受我指使,當(dāng)真不容小覷。 鄙秀懶睦锇档。
萬通這時也湊了過來,問道:“督主跟他有甚好聊的,只不過是汪直身邊一個黃毛稚子而已!
尚銘冷哼一聲,說道:“你懂什么,此子不簡單啊,小小年紀(jì)便敢直面妖獸,在這宴席間也能不卑不亢,談吐自然,假以時日,定成汪直的得力臂助,汪直何其幸運,能收藏書人為己所用,唉~”說罷看了看萬通那個蠢鈍模樣,不禁心里一陣嘆息。
萬通沒好氣地說道:“督主言重了吧,就算他是藏書人又如何?說到底也只是個孩子,你看殺妖獸,皇上都不給賞賜,這次宴會也當(dāng)他是孩子般耍,只賞了一枚葡萄,我看皇上也未必真的看重,況且,督主不是有阿丑嗎?這奇招督主怎不早與我說,今日真的好生暢快啊,我看沒等那小子長大,汪直就被皇上撤職了,哈哈~”
尚銘怒極,猛然一跺腳,狠踩了萬通一記,壓低聲音道:“住口,你說什么鳥語,誰說阿丑是我的人?我今日才是初次見他,聽宮中的眼線稟報,阿丑進(jìn)宮不久便與汪直在太和門前的金水橋打了一架,知道他倆有怨而已,哼~”
萬通見尚銘適才看戲時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原來兩人并不認(rèn)識,直疼的原地彈跳,說道:“督主,他們因何打起來的?那一戰(zhàn)是阿丑輸了吧,不然他怎會演戲戲弄汪直?”
尚銘抿了抿嘴,說道:“阿丑沒輸,據(jù)說兩人打了個平手,誰都奈何不了誰,后來也是因為懷恩親自到場,兩人才罷休的,至于兩人有何恩怨,這個便沒人知曉了!
萬通“呲”了一聲,驚訝道:“居然能跟汪直匹敵?那起碼也是先天化境了吧?”
尚銘“嗯”了一聲,詭譎一笑道:“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這么年輕就有如此修為,汪直現(xiàn)在應(yīng)該頭大的很啊~”
此刻,汪直府邸。
月色皎潔,圓月當(dāng)空。
尚銘所料不錯,汪直立在府中前院,不斷向著明月勁射玄天珠,發(fā)泄心中怒氣。
夾雜玄天勁氣的珠子,直射上空,破風(fēng)聲久久不息,驟眼望去,天空中的繁星便像是汪直彈射上去的珠子,在漆黑的夜空中閃爍著珍珠般的光芒。
很快身上的108顆玄天珠彈完,汪直向院子旁的珠槽一伸手,玄天真氣發(fā)動,珠槽里的珠子便似有生命一般,一排排有序地飛到汪直身前,結(jié)成珠盾,108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正待再次彈出珠子,一下人匆匆來報:“大人,萬貴妃傳信,召您入宮覲見!
汪直收起玄天珠,這次他沒有梳洗便向深宮趕去,他心中郁悶、惱怒,急急想見到萬貞兒,訴說一番。
珠兒已在安喜宮前候著,見汪直走近,輕揖一禮道:“大人,陛下酒后酣睡,今夜不會過來了,娘娘已在舊地等候,您可自去相見,奴婢先告退了!
汪直徑直走進(jìn)假山內(nèi)的地室,萬貞兒已經(jīng)半倚在軟榻,身上只披一件薄紗罩衣,雙眸柔情似水地注視著汪直。
汪直再難壓抑,直沖至萬貞兒身前。
萬貞兒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汪直上下其手,沒有一絲的前戲過渡,汪直如貪婪的野獸一般,泄放人類最原始的獸性。
萬貞兒沒有嗔怪,反而很享受、很配合。
室內(nèi)頓時春色盎然,一番云雨過后,兩人滿足地相擁在一起。
萬貞兒柔聲道:“汪郎,貞兒知道你心中有氣,所以特意叫你過來,慰藉一番,現(xiàn)在好些了么?”
汪直心中涌出一股暖意,握緊萬貞兒柔軟無比的纖手,道:“嗯~有你在,所有郁結(jié)都已掃空。唉~,本來一切極好,不知那阿丑突然從哪冒出來的,一進(jìn)宮便處處于我作對,像阿丑這般人物不是尚銘能拉攏的,如不是尚銘的手筆,又會是誰?”
萬貞兒把臉貼近汪直胸膛,婉轉(zhuǎn)柔媚的聲音變得有些森然,說道:“怕是太后那邊的,太后一直不滿我們設(shè)計了吳皇后,自從吳被廢后,太后便一直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汪直嘆了口氣道:“此人武功極高,金水橋一戰(zhàn),與我功力悉敵,今夜還施展了我一直渴望見識的東瀛幻術(shù),韋瑛飛鴿傳書韋家堡,也查不出武林有此號人物,我實在想不出這人的來歷,若真是太后請來的,那此人將是我們在宮中的絆腳石,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萬貞兒悠悠地“嗯”了一聲,說道:“汪郎,還有那個王云...”
汪直知道她心中所想,自從萬貞兒的兒子早逝后,便再也懷不上,心理極度扭曲,只要后宮有懷孕跡像的嬪妃都被她暗中派人拿掉,以至于皇帝子嗣凋零,今夜見皇帝突然對一小兒如此親近,又聽梁芳說此子住在皇子才能居住的南三所,她心生妒意,憂心忡忡,懷疑是從哪冒出來的私生子。
汪直笑笑道:“貞兒多慮了,王云是我?guī)Щ貋淼模实蹧]有絲毫關(guān)系,之前我已跟你說過,身世絕無可疑!
萬貞兒聞言,輕嘆了口氣道:“不知為何,我總會有一種預(yù)感,這個王云以后會對我們不利,唉~”
汪直想到王云對付張綠水時的心機(jī)手段,心底也涌出一絲寒意,但此際沒有和他有任何的沖突,關(guān)系說不上好,但也不會成為敵人,遂安慰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王云的心性我很清楚,人是極聰明,也有膽識,但是對朝堂權(quán)謀沒有絲毫興趣,只要不是招惹到他身邊重要的人,他絕不會與我等為敵的,放心吧!闭f罷,將她摟得更緊。
萬貞兒吻了吻汪直英俊的臉頰,說道:“希望如你所言吧,那當(dāng)下除了要對付尚銘,又多了個阿丑,形勢不太樂觀,皇帝雖然對我極是恩寵,但有些逆鱗還是不能觸碰的!
汪直點點頭道:“帝心難測,皇帝看上去仁厚,但卻是表相,我聽他今夜的話中隱有對我敲打的意味,帝術(shù)玩的叫人捉摸不透,還有司禮監(jiān)懷恩這等能臣在側(cè),我聽梁芳說,除妖獸的賞賜就是皇帝和懷恩獨處后做出的決定,由此可見懷恩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此人也最好不要得罪!
萬貞兒“嚶~嗯~”一聲答應(yīng)。
汪直聽得矯喘聲,將她轉(zhuǎn)身環(huán)抱,壓在身下,手滑到她的胸脯處,一把握住那團(tuán)軟.肉揉捏著。
“嚶~嗯~”
萬貞兒再次矯喘一聲,兩人四目相對,柔情蜜意,兩唇又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