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拍攝場地選在了西南地區(qū)中較為偏遠的地區(qū),那里雖然依山傍水,但對于交通運輸實在不便,光是運送拍攝的機器與物資就花了一個星期。
當?shù)厝苏f話都帶著濃厚的口音,很少有會說普通話的,導演組只能請當?shù)叵驅(qū)ё龇g幫忙溝通。
沒有人來過這里拍戲,當?shù)卮迕穸加X得十分新穎好奇,從劇組進村拉物資的那一天起就開始有不少村民過來圍觀。民風素樸,一起蹲在村口抽上幾根煙的功夫就能打成一片,劇組的人個個都是老油子,聽著村民們指手畫腳地說了半天再迎合幾句,沒幾分鐘就混了一群幫工后勤出來。
來都來了,占了人家的地界拍戲還讓人家?guī)兔,怎么說也要給點。劇組按照平時請龍?zhí)缀蛨龉さ膬r格一人一天付他們薪資,個個都高興的從家拿出釀的酒和肉來招待劇組,農(nóng)家院住不下了,村民們就把劇組里的場工們領到自己家去。
這部被資方拿錢砸出來的公益電影講述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在嘗試了四次試管嬰兒后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沒來得及感受幸福,轉(zhuǎn)眼就被人販子擄走,輾轉(zhuǎn)賣到了偏遠山區(qū),而那里四面環(huán)山,對外封閉。
那對中年夫妻也因此踏上了尋找孩子的路,小孩子長相沒有標準型,只能依靠大腿根的月牙胎記尋找。可胎記隱晦,又該去哪尋找?
而溫漫這次飾演的則是飽經(jīng)滄桑到甚至有些瘋癲的青年女人瘋姑,她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卻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導致神志不清,時常被關在地窖里。
瘋姑的丈夫從人販子手中買走了那對中年夫妻的孩子,她從第一眼看到孩子后便一把奪了過來,抱在懷中不肯撒手,用自己的母乳喂養(yǎng)著那個孩子。
彼時的瘋姑剛失去自己的孩子。
溫漫跟著當?shù)氐膵D女學了好多天犁地種田,每天站在太陽下曬著自己的臉,跟著她們一起學動作儀態(tài)和口音。
進組的第一天,溫漫就坐在帳篷內(nèi)做著瘋姑的造型。此時的瘋姑還沒有瘋,穿著一件不合身的粉紅襖子,長發(fā)被盤起,耳邊有幾縷發(fā)絲垂落,顯得風情萬種。
帳篷外的小孩們扎著堆,把帳篷簾子拉開一小條縫偷偷看溫漫。
小寧抬手驅(qū)趕著他們,嘴里喊著:“去去去,去別處玩去!
帳篷內(nèi)簡陋,溫漫透過眼前那塊方鏡子看到身后的幾雙大眼睛和黢黑的小臉,抬起手喚著他們:“進來!
幾個小孩得了允許,怯生生地拉開簾子走了進來,他們排成一排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陌生卻美艷。
溫漫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們,眼里還帶著笑意:“我漂不漂亮?”
孩子們是聽得懂普通話的,幾個稍大點的孩子點著頭,說話時還裹著濃重的口音:“漂亮!
溫漫輕輕一笑,對著小寧微微抬了抬下巴:“去把那盒桃酥拿出去給他們分了吧。”
小寧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去包里拿那盒鐵皮桃酥。
幾個小孩子分了吃的,道了聲謝轉(zhuǎn)頭就跑了,溫漫笑了一聲,轉(zhuǎn)頭對造型師說:“繼續(xù)吧!
小寧坐在后面,語氣略微不滿:“溫姐,這里地方本來就偏僻,想要從縣里運東西都要提前三天和場務打好招呼,本來就沒帶了多少,你把吃的都分了我們怎么辦啊?”
溫漫從鏡子里看了小寧一眼:“都是外面幫忙跑龍?zhí)椎拇迕窦倚『ⅲo你留了一盒,回去再拿給你!
小寧這才心里舒服了些,她點著頭:“那行!
……
冬日的上海頻繁多雨,別墅灣里的芭蕉葉被雨水打的抬不起頭來。
小喬湊在壁爐前烤著火,一整張小臉熱的紅撲撲的,她張著嘴,對著壁爐發(fā)出‘啊啊’的聲音。
聞彥庭和聞彥川對坐著,菲傭?qū)⒁粔責崆汕啥松蟻頃r,小喬從地上爬來撲到聞彥庭的懷里,順著腿爬了上去。
“我也要喝一杯!”
聞彥川自己從咖啡壺中斟了一杯,咖啡豆的濃郁混雜著榛子香,他輕輕嗅了一下,薄唇輕抿。
聞雅急匆匆從樓上下來,看了一眼氣定神閑的聞彥川,立馬換上了一副哭喪的臉。
“二哥,我沒錢了!
她往沙發(fā)上一坐,目光還時不時瞥向一旁的聞彥庭,希望他能幫自己說上兩句好話。
聞彥庭只是輕笑了一聲,將熱巧巧倒進小喬的專屬茶杯中,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聞彥川只是抬了下眼皮,語氣渾不在意:“嗯。”
然后沒了下文。
聞雅的眉頭一皺,雙手一攤:“so?”
她不太能理解:“只有一個嗯?我是說在我付過了你女朋友的場地租賃費后,我沒錢了,卻只換來了我親哥哥的一句嗯?”
“瑞士那邊的股票和資金流一直都處于上呈趨勢,昨天英報上的財經(jīng)板塊還把聞氏放進了標頭,柏林那邊就算撒手沒人管也有錢賺,你哪里沒錢?”
聞彥川聲音低沉,他將咖啡杯放下,摩挲著自己的中指上套著的銀戒。
那是溫漫買給他的求婚戒指。
“我的私人賬戶!”聞雅吵著,“你怎么不說你在國內(nèi)的公司和那家W?”
聞彥川神色淡然,理直氣壯:“因為那是我的,我的錢不會給你。”
聞雅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你變了,我是你的親妹妹,你跟我來這一套?”
聞彥川點頭:“親兄弟明算賬,我是商人,不做虧本買賣!
“你給親妹妹錢怎么算虧本買賣?!我也是商人,我也替你女朋友付了錢!”
聞彥庭點了點頭,對自家弟弟表示肯定:“你二哥說的有道理,他上次給你錢,你不也偷著跑出去點了英國男模,還是對外宣稱是落魄貴族的那一位,一夜消費了十個點英鎊,成為了牛郎店的傳奇!
聞雅氣急敗壞:“我那是……!”
她皺著眉頭:“我那是遇到了特殊情況,跟人慪氣,我又不是真的想點他。”
聞彥川啄了一口咖啡,眉頭微挑:“給你錢也可以,換你去柏林接手那邊的項目!
“我去柏林那你去做什么?”
聞彥川靠向身后的沙發(fā),聲音平靜:“陪我夫人,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