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口音?
“聞先生?”
聽到電話那頭沉默不語,溫漫又喚了一遍。
她放下劇本,抬步往沒人的地方走。
距離上次聞彥川打電話給她,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溫漫倒是沒多想,她只覺得還是要再等等。
“溫小姐是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年邁沉緩,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容置喙,聽得溫漫心頭一震。
“溫小姐,你知道我給你打電話來的意義!
聞景山靠在皮椅上,眸中滿是淡漠與輕松,他打電話來之前就做足了準(zhǔn)備。
溫漫的心沉了沉,她穿著羽絨服站在一道坡上,風(fēng)呼嘯出來的時候,刮得臉都疼。
“聞老先生想說什么?”
西北的風(fēng)還是太凜冽刺骨,溫漫手拿著手機,都感覺到指尖的冰冷。
“你知道我,說明你猜到了。溫小姐,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你和彥川不合適!
溫漫垂著眼,語氣平淡:“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不用我多說你也該知道怎么做!
溫漫被風(fēng)吹得有些站不住,她蹲下身子,裹著羽絨服坐在石頭上:“聞老先生,我不知道!
聞景山的眉頭倏然皺起,他上一秒剛夸完溫漫是個聰明人,在這一秒她就開始揣著明白裝糊涂。
“離開他!
溫漫沉默了半晌,在這一秒里她想了很多,想聞彥川和她說過的,想她曾經(jīng)見識過的,哪里都不對上。
溫漫靜了靜,這才開口:“您甚至沒給我開籌碼!
總算是察覺出哪里不對了。
豪門中的逼迫情節(jié)總是要和錢掛上勾連,聞景山一個電話打過來,一分錢都沒給她,開口就要她主動離開。
聞景山一愣,隨即說道:“彥川說你不是個在意錢的,看來他對你有誤解。”
溫漫將手縮進袖子里,對于這段談話顯得過于平淡,沒有什么情緒,沒有‘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戲碼重現(xiàn),打的聞景山措手不及。
“我在不在意是一回事,您給不給是另一回事。”
溫漫說:“聞先生那么優(yōu)秀,聞老先生開的價應(yīng)該會很高吧?至少要高于聞先生的身價,這樣我的離開才算是不虧!
聞景山聽著溫漫的話,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緩緩抬起,連背脊都挺直了。
他眸色微沉,臉色也變得不好看:“溫小姐,做人不該太貪!
“聞先生有沒有跟您說過我是個物質(zhì)的人,我很在意錢。這不是聞先生的意思,我只想聽他的話,恕我不能答應(yīng)您。”
聞景山一口氣窒住,緩了幾秒才增添了談判籌碼:“這通電話打來說明我已經(jīng)把溫小姐你摸透了,我不想用極端的方法……你想要什么?”
溫漫起身,坐的腳都有些麻。
“我想要聞老先生別再打電話過來了,聞先生應(yīng)該不希望我和您有過多的接觸,至少在他沒有親口對這些之前。我還有戲要拍,聞老先生再見!
溫漫果斷地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揣在了羽絨服的口袋里,平靜的不像話。
聞景山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瞳孔都倏然睜大。
這都是什么人?!
聞彥川這樣,找的女人也這樣?兩人都是這種性子,怎么能談得來?!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聞景山拍著桌子,聲音越來越沉。
孟書竹推門進書房時,手里還端著剛送來的加州西梅,她剛洗過,拿來給聞景山嘗嘗。
聞景山正在氣頭上,她放下水果就想走。
聞景山拉著她,語氣還在抱怨:“我就說這女人不行……我算是長輩,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