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彥川聲音沉緩:“名分重要,要娶她進門太簡單,那之后呢?父親打心底不認同她,難道要她一輩子頂著媒體的嘲笑被外界羞辱她攀上豪門嗎?”
“你說我極端也好,我都認同。我已經(jīng)被桎梏三十年,人不可能聽一輩子話,我不光要她,也要父親尊重她,這才是我要她等我的意義!
聞彥庭看著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理智到極點的弟弟是近乎于愚蠢的天真。
要聞景山尊重一個沒有地位身份的女明星,怎么可能。
聞彥庭看著他被煙火灼燙的指腹:“你怎么做到?”
“他會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
從格爾木到拉薩的距離是一千多公里,小寧上次出現(xiàn)的高反嚴重,在接到工作的前幾天就開始吃紅景天,老何默默準備了一堆藥,輕描淡寫地告訴小寧:“你那沒用!
可可西里是禁區(qū),劇組進不去,只幾幕戲在無人區(qū)完成,剩下的在格爾木補拍。
溫漫進過藏,對高反不太嚴重,小寧過了格爾木后,臉上就沒出現(xiàn)過血色,她強忍著,讓老何給她壓著氧氣管。
到達拉薩時,難得的小寧手里空空蕩蕩,行李全給了溫漫和老何。
她有個自己的大箱子,不經(jīng)別人手,一直都是自己拿。
進了酒店,小寧虛弱地躺在床上,口鼻上還扣著氧氣管,看著溫漫慢條斯理的箱子打開,將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掏出來。
滿滿的都是黑盒子。
“你帶這么多蝴蝶做什么?”
小寧聲音虛弱的發(fā)飄,從格爾木拍戲時候開始,就有人陸續(xù)送來蝴蝶,日期不固定。
溫漫把手里的仿真蝴蝶拿出來擺在桌上,擺不下了就想辦法貼在墻上,蝴蝶的種類太多,顏色不一樣,栩栩如真,看的小寧別開了眼睛。
“不好看嗎?”
溫漫注意到小寧的動作。
小寧老實回答:“好看,就是太像真的了,這么多,看著怪滲人的!
她知道那蝴蝶是假的,沒有真蝴蝶那么嚇人。
她見過蝴蝶美好翅膀下的毛絨,還因此害怕過。
溫漫眨著眼睛看小寧,沒多問什么,反倒是把蝴蝶全都倒扣下去了,一排排地躺著黑盒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寧起身:“溫姐,你怎么扣下去了?”
溫漫搖頭:“別看了!
跨國電話打來時,老何正帶著溫漫往劇組趕,有場夜戲需要補拍。
劇本是一位追求自由的少女在經(jīng)歷過人生跌宕后縱身去了可可西里,在去可可西里的路上,遇到真愛。
溫漫演配角,只是藏區(qū)的牧民,是少女途經(jīng)路上的過路人。
她和少女說,她也追求過自由的可可西里,但對于她來說那太過遙遠,她的夢想就是讓自己的羊能夠吃飽。
她希望少女在去往可可西里的時候,可以多寄一些照片給她,就當是她陪著少女一同去過。
她的結(jié)局并不美好,在一次牧羊時遭遇雪崩坍塌,死在了最自由最廣袤的天地間。
溫漫正拿著劇本反復背誦臺詞,劇組特意請了藏族牧民教溫漫口音,她努力板著,有些蹩腳,最近說話都帶著那股味道。
老何把電話拿給溫漫的時候看了一眼號碼,歸屬地還是英國,老何撇了下嘴,冷哼一聲離開。
溫漫沒有多想,接起電話。
“聞先生?”
電話那頭怔愣了一瞬,拿起手機仔細看一眼上面的號碼,確認和拿到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