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夕瑤連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為。
“別打了,你雖然動了害我的念頭,但也是被逼無奈,日后只要你改過自新,一心向善,我就原諒你了!
聽她這么說,梁靜月心中十分感動,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
“謝謝你還愿意相信我。”
“這幾日你且在冷宮里耐心等著,我一定會查明事情真相,陛下和太后也都是開明之人,如果此事真的跟你無關,他們自會將你放出去的!
簡單叮囑了梁靜月一番,莊夕瑤就離開了冷宮。
不過根據(jù)梁靜月方才一五一十的描述,莊夕瑤已經(jīng)排除了她的嫌疑。
回去之后,莊夕瑤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仔仔細細的將生日宴前后發(fā)生的種種事情進行了復盤,回憶的時候還在紙上勾勾畫畫的。
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
莊夕瑤煩躁的直撓腦袋,看著面前的紙張,也不由得泄了氣。
難道,她就要這樣任由幕后之人逍遙法外?
她心中自然是不愿的,但做事都是要講證據(jù)的,她若是查不到什么線索,就不能還事情一個真相。
就在她這么想著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
莊夕瑤抬頭,正好撞進了麗妃的視線之中。
只見麗妃身后帶著春茗,不緊不慢的走進了房間。
春茗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還順勢把房間門給關上了,行為舉止十分神秘。
前段時間麗妃處處跟自己作對,這個時候來找她,能有什么事?
莊夕瑤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麗妃。
但礙于身份,她到底還是起了身,不冷不熱的朝著麗妃行了個禮。
“嬪妾見過麗妃娘娘,麗妃娘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談不上,但本宮手中有條消息,想必莊美人定是十分感興趣!
麗妃彎唇笑了笑,自來熟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消息?
聽了這話,莊夕瑤下意識的想到自己的生辰禮被毀一事。
莫非麗妃口中所說的消息與此事有關?
莊夕瑤心中咯噔一聲,也顧不得往日里兩人的隔閡,連忙追問。
“什么消息?”
麗妃朝著春茗使了個眼色。
春茗這才將自己調(diào)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莊夕瑤。
“麗妃娘娘覺得莊美人生辰禮被毀一世有些蹊蹺,就派奴婢暗中盯著生辰宴上的人,奴婢瞧見侯府大小姐離開,就悄悄的跟了上去,不曾想,卻瞧見她與梁美人身旁的貼身丫鬟聚在一起,悄咪咪的說著什么。”
“但奴婢怕打草驚蛇,并未靠得太近,她們說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瞧見侯府大小姐的臉色十分難看,那模樣像是在責罵安意。”
“后來安意突然攀咬梁美人,自盡而亡,奴婢就覺得十分蹊蹺,所以便暗中查探了一番,果然讓奴婢查出了些線索!
聽她這么說,莊夕瑤心中頓時有了希望,眼睛也亮了幾分。
“什么線索?”
春茗的臉色有些難看,繼續(xù)說道。
“奴婢發(fā)現(xiàn),安意家中突然多了一筆橫財,還在京中置辦了一座大宅子,想來是用自己的命換了些金銀!
這就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最終歸宿。
必要之時,主動站出來犧牲性命,或許還能保得自己家人平安富貴。
想到這些,春茗心中莫名覺得有些悲傷。
不過聽她說完之后,這一切也就了然了。
想來應該是莊夢瑤因為之前的事情記恨在心,所以想要借刀殺人來陷害她。
莊夕瑤眼神復雜的看了麗妃一眼,最終還是朝她道了謝。
“多謝麗妃娘娘解惑,麗妃娘娘的恩情,嬪妾定當銘記于心,日后若是麗妃娘娘有需要,嬪妾定會竭盡全力,鼎力相助!
麗妃費了這么大勁,等的就是莊夕瑤這句話。
聽她說完,麗妃也站起了身,輕輕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下,笑著提醒。
“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本宮就記下了,日后若是有需要,莊美人可不許推脫!
“不過,本宮好心提醒你一句,雖說此事你已明了,但畢竟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jù),凡事都是要講證據(jù)的,莊美人可莫要輕舉妄動,不然可就白白浪費本宮這消息了!
說完這話,麗妃就帶著春茗離開了。
莊夢瑤!
竟然會是她!
她一向是個沒腦子的,怎么會想到借刀殺人的主意?真奇了怪了。
莊夕瑤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如今安意已經(jīng)死了,她們之間的交易也就只有她們兩人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想要真相大白,就只能讓莊夢瑤主動坦白。
可她又不是傻子,這種罪名,她怎么可能會輕易認下?
莊夕瑤坐在桌前,胳膊撐在桌面上,憂愁的用指尖揉著太陽穴,快速的思考著對策。
愁!沒有線索愁線索,這有了線索,就更愁了。
突然,她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傻子才會主動認罪……
那讓莊夢瑤變成傻子不就行了?
莊夕瑤當即激動的站了起來,一個計劃迅速的在腦海中成了形。
夜晚悄然降臨,房間內(nèi)外的喧囂早已沉寂,只留下些細微的聲響。
細長的燭芯輕輕搖曳,微弱的燭光在靜謐的空氣中跳動,將整個房間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黃色光暈。偶爾,一陣微風透過窗欞的縫隙輕輕拂過,帶起一絲涼意,使得燭光微微顫動,房間內(nèi)的影子也隨之搖曳生姿。
一襲輕紗從床榻上垂下,靜靜地籠罩著整張床榻。
里面的人墨發(fā)披在枕頭上,緊閉雙眼,正熟睡著,不知是夢見了什么,竟緩緩勾唇,笑了起來。
突然,房間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皎白的月色也通過門縫照進了房間之中,一股寒氣隨之朝著床榻的方向席卷而來。
燭光迅速搖曳,晃晃悠悠的滅了好幾盞,只剩下兩盞發(fā)出微弱的光。
床上的人像是察覺出了什么,突然皺眉動了動。
緊接著,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朝床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