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瞧見了安意手中捏著的藥包,聽了莊夕瑤的解釋之后,都紛紛將目光投向梁靜月。
梁靜月一臉懵逼,神色慌亂的連忙搖頭,向眾人解釋。
“不是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讓她做過!
莊夕瑤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梁靜月,并未開口。
她在現(xiàn)代閑暇之余,曾經(jīng)看過一些關(guān)于心理學(xué)的書籍,對人的動作和心理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從她的神色和動作,她不像是在說假。
而且安意的反應(yīng)也太過異常,如果此事是梁靜月交代她做的,她可以將此事坦白,然后爭取寬大處理,怎么著也不比自殺強(qiáng)?
那她又是為了什么,連性命都不要了?
安意如今已經(jīng)死無對證,種種矛頭都指向梁靜月,就算她再怎么解釋,此事也很難跟她脫了干系。
古人一向迷信,在生辰宴上出現(xiàn)死老鼠,乃是不詳之兆。
聽聞此事,太后極其不滿,又因為安意撞柱自殺,無法查明真相,只得將心中的怒意都發(fā)泄在了梁靜月的頭上。
“荒唐,真是荒唐!”
“梁靜月心思歹毒,教唆婢女謀害他人,毀了陛下的生辰宴,其心可誅。傳哀家的旨意,自今日起,貶為庶人,永囚冷宮!”
太后面色不悅的下了令之后,瞪了梁靜月一眼,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旨意一下,梁靜月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整個人跌坐在了原地。
怎么會這樣?她明明已經(jīng)讓安意停止行動了,她為什么還要擅作主張!
莊夕瑤雖然覺得她十分可憐,但也沒敢開口替她求情。
畢竟此事她還沒查明白,她也不能完全確定此事與梁靜月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貿(mào)然求情只會連累她自己。
只是沒想到的是,梁靜月這才剛被打入冷宮,梁偉就迫不及待的作起了妖。
早朝之上,楚天堯端坐在龍椅上,神色嚴(yán)肅的盯著下面的大臣。
“可還有事要啟奏?”
眾人紛紛不語,唯有一人從行列中走了出來,恭敬的遞上一個折子。
“臣有事啟奏,梁靜月不聽管教,品行不端,觸怒龍顏,臣已經(jīng)請了族中長老作為見證,將她逐出梁家。但此事,畢竟是我們梁家對不起陛下,臣心中十分愧疚,愿將臣的次女送入宮中,侍奉陛下,以求陛下寬恕。”
楚天堯挑了挑眉,眼底的神色越發(fā)深邃。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梁靜月這邊才剛出事,梁家就著急撇清關(guān)系。
還要再塞一個人進(jìn)宮,真是好算計!
另一邊,芙蓉宮。
回到宮中之后,莊夕瑤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東西。
如果此事真不是梁靜月所作,那又會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一種被蛇蝎盯上的感覺。
那涼席好歹也是她費(fèi)盡心血做出來的,就這么被人毀了,她自然不甘心。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
這么想著,莊夕瑤當(dāng)即站了起來,打算去冷宮好好跟梁靜月談一談。
見她有所動作,侍奉在一旁的畫屏連忙詢問。
“小主,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冷宮,我總覺得事情并非這么簡單,或許梁靜月真的是被冤枉的,此事既然與我有關(guān),我自然要查個一清二楚!
莊夕瑤皺了皺眉,語氣堅定的說道。
聽了這話,畫屏的眼神莫名的閃爍了一下,開口勸阻。
“小主還是莫去了,冷宮是陰邪之地,不吉利,凡是進(jìn)去過的人,不是死就是瘋,大家都傳,他們是被妖邪染了身,奴婢可不想小主變成那樣!
畫屏特意壓低了些嗓音,營造恐怖氛圍。
但莊夕瑤壓根不在意,她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什么鬼神的,不存在好吧。
莊夕瑤輕輕拍了拍畫屏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我命大,不然也不會活這么久了,既然你害怕,就不必陪我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你還是留在宮中,打理事務(wù)吧!”
說完這話,莊夕瑤就獨自離開了。
她隨手挑選了一個膽大的丫鬟,帶她去了冷宮。
還沒到冷宮,莊夕瑤就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了哭泣聲,以及拍門喊冤的聲音。
“我是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害人!”
莊夕瑤示意看守冷宮的嬤嬤將門打開,然后推門走了進(jìn)去。
幾日不見,昔日里光鮮亮麗的梁靜月如今已經(jīng)面如枯稿,身形凌亂。
看見莊夕瑤的那一瞬,梁靜月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連忙上前抓住莊夕瑤的衣袖,哭著向她解釋。
“你信我,我真的沒有讓她害你!
“我之前確實對你起了嫉妒之心,但在跟你相處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你是真心對我的,所以我后悔了,我明明已經(jīng)讓她停止行動了的,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了她的解釋,莊夕瑤也理出了一些頭緒。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相信梁靜月也沒有什么理由再騙她。
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安意將這罪名嫁禍給梁靜月,然后果斷自殺,又是在給誰遮掩?
莊夕瑤緊緊的抓住梁靜月的胳膊,眼睛直視著她,嚴(yán)肅的說道。
“我要你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我,生辰宴前幾日你都做了什么?如果這件事真不是你做的,我或許還能想辦法救你出去!
聽她這么說,梁靜月眼里閃過一絲希望,連忙事無巨細(xì)的將自己干了什么,都說給了莊夕瑤。
說到自己接近莊夕瑤的目的時,她有些尷尬。
“父親不肯幫我,所以我只能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我本來只是想偷了你的賀禮,拿來自己用的,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無論如何,此事都是我錯了,你對我一腔真心,我不該這么對你的,是我狼心狗肺,我該死!”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梁靜月一邊向莊夕瑤道歉,一邊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臉。
力道之大,連莊夕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論如何,梁靜月都沒對她造成什么影響,而且梁靜月也已經(jīng)有了悔過之心,于情于理,她也不應(yīng)該揪著此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