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下。
陳寧沖鋒的速度再次被止住,老儒生持著戒尺,從后方喘氣追來,沒好氣的呵斥道。
“陽奉陰違,真以為老夫追不上你嗎,同你說了,不是老夫不讓你飛,是文天州的規(guī)矩不許,要是真惹到了登神的老古董,看你如何是好?!”
“不能飛嗎?”陳寧詢問,他以為只需要降低點高度就好了。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你飛得實在太快,如此跨州速度影響太大,所以不被允許,若是飛慢些倒無所謂!
老儒生解釋道。
“但是我們趕時間誒!敝熘殡p手抱胸,粗短眉頭皺起。
“趕時間可以去坐渡船嘛,只要離了文天州,老夫還懶得管你們飛多快!
老儒生搖頭,再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你們雖然瞧著聰慧,我也惜才,但這絕不是你們在我面前無視規(guī)矩的理由,我不想為難你們年輕人,當(dāng)然也別讓我這老頭難辦!
老儒生果然不愧是老師,脾氣就是好。
陳寧點頭,也不去為難老儒生,帶著朱珠落地。
就如老儒生說的一樣,若是真引得登神存在出手,那么免不得一通麻煩,且還帶著朱珠,更要穩(wěn)妥。
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青萍武院里啥都不懂的莽撞少年了。
如今做事需要考慮。
老儒生見他們落地,當(dāng)下滿意點頭,招手笑道。
“改天有空可以來光正文院坐坐,我親自招待你們,小姑娘,要是想學(xué)文化的話一定要來光正文院啊!”
“好勒!敝熘檫肿煨Φ,她覺得這老爺爺看人真準(zhǔn)。
夜路不難走,一路行大道,速度也不慢。
數(shù)千里外。
黑霧一陣繚繞,隨后陰沉男人化身于此,眼神陰翳,似爪般的手伸出,其上有血脈紋路指引方向,當(dāng)下皺眉不解道。
“明明昨天還在武院,為何短短一夜之間就行至文天州了?!”
他舔了下嘴唇,念道。
“好在我部署多年,在各地都藏有能助我縮地成寸陣法,不然還真追不上!
“文天州啊,真是一個讓我懷念的地方,既然此事是起于文天州的,那么也就終于文天州吧,等成了半神,回歸癲狂殿堂后,大道一片敞亮!”
他嘴角咧開,忍不住大笑起來,同時身形再化作黑霧消散,極快追逐。
天穹之上,坐于云層中的老儒生突然睜眼,眸子朝大地打量過去,掃視一番,蒼老眼神間帶起殺意,沉聲道。
“小老鼠倒挺會藏!
文天州。
這里是朱珠的出生之地,也是符箓朱家所在處,由眾多文院打造出的一片研學(xué)大州。
朱珠從小便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對于文天州自然是沒有印象,只是在經(jīng)過城鎮(zhèn)之時覺得這些人有些奇怪, 幾乎每個人一有空閑時間就會翻翻隨身的書籍,背誦知識點。
對于他們而言,考學(xué)是人生的最終大事,若是能再往上走走,考個官職,吃上公家飯那更是極好。
屆時官服一穿,糧油一提,那基本上就打敗99%的同齡人了。
所以文天州也被稱為最死板的大州,在這里所有企業(yè)都有可能倒閉,唯獨補習(xí)班能開成千年老店。
好在陳寧也不打算久留,所以不用融入這種學(xué)習(xí)氛圍,他計劃從城鎮(zhèn)里坐渡到文天州邊緣地帶,再飛行去往皇城。
這樣一來應(yīng)該要花費三四天的時間,倒也不慢。
朱珠今日卻有些煩悶,好似心神不寧,做什么都沉不下心來,就連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