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guī)缀醵继幱谛牟辉谘傻臓顟B(tài)。
腦海里面不停地浮現(xiàn)出的,就是陳沛瑤與那花雪蓮的對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們兩人到底是怎么牽扯在一起的。
花雪蓮告訴了陳沛瑤什么事情?
陳沛瑤在與花雪蓮見面的時候,為何拒絕我的聯(lián)系,完全不想讓我們知道?
這其中,又有何隱情?!
對于陳沛瑤,在相處了這么久的時間里,我一直都很是信任,我相信她不會做出對我們這些人不利的事情來,可之前我們倆就曾說過,不再對對方有什么隱瞞,她此時為何又這么做?
“到了,到家了!”
正想著的時候,王大餅晃了晃我,讓我回過神來。
此時已經(jīng)夜幕降臨,喪葬一條街大多也開始關(guān)門歇業(yè),街道上頗顯幾分凄涼。
王大餅并沒有直接帶著我回喪葬鋪子,而是把我拉到了他和楊老鬼的棺材鋪。
我心中茫然,下意識的就要出門回店里,卻被王大餅一把拉住,低聲道:“你干啥?陳姑娘剛回家沒多久,你是想去當(dāng)面質(zhì)問?”
“為何不問?”我反問道。
“你看你,又急!”
王大餅斜了我一眼,拉著我往后院里面走,道:“我們廚房的樓頂,能把你們店里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你就聽我的,先在這里看一下,陳姑娘到底要干嘛,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大餅!”
楊老鬼有些無奈的呵斥了一句,道:“你在這里胡說些什么,陳姑娘沒事兒也被你說的有事兒了!依我看,就讓小秦天直接回店里,去問個清楚就完事兒了,這樣遮遮掩掩的,等下誤會搞得更大了!”
“師父,你是不知道,我們剛才看到陳姑娘跟誰在一塊了,就那個鬼市的花雪蓮……”
我不等王大餅說完,快步走進后院,看了一眼廚房的墻頭,順著一旁的木梯,爬上了房頂,看了一眼,我們喪葬鋪子的整個情況,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陳沛瑤此刻在柜臺后面,看似很著急的正在尋找著什么,翻找了一圈之后,突然走向了我掛在墻上的背包。
她從背包里面,拿出了陳老爺子之前留給我的五帝錢劍,放在手中看了一陣兒后,用一塊紅綢包裹好塞進自己的包里,隨即快速走出了鋪子。
看到這一幕,我更加吃驚。
二話不說快速跳下房頂,往外狂奔。
與花雪蓮見面之后,回家就帶走了我的五帝錢劍,這讓我覺得陳沛瑤極有可能被那花雪蓮哄騙,欲意得到陳老爺子留給我的這個寶貝!
“誒誒誒,你干啥?!”
王大餅忙抓住我,道:“看到什么了?”
“瑤瑤拿走了我的五帝錢劍,別抓著我了,我要去問她到底要干嘛!”
我說著掙脫他的手,快速跑到外面。
順著街道看了一眼,就見陳沛瑤已經(jīng)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快速的駛離。
見狀,我連忙回屋,抓著王大餅一塊上了廂貨車,隨即猛踩油門,快步跟上陳沛瑤的車子。
“你踏馬慢點!”
王大餅在副駕駛一邊死死的抱住安全帶,一邊沖我嚷嚷道:“別跟太緊啊,你能不能冷靜點,要不然打草驚蛇了,你能知道她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啥事兒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五帝錢劍不能讓她帶給花雪蓮!”
我說著,再度加快速度。
然而,由于徐都市區(qū)的道路車流量較大,堵車的事情時有發(fā)生,再加上出租車師傅的車技,確實比我略高幾籌,導(dǎo)致我再怎么心急如焚,也始終沒有做到能夠攔停陳沛瑤所乘車輛。
最終,車子駛離鬧市區(qū),進入了西郊附近。
……
“怎么到這兒來了?!”
王大餅疑惑的看著周圍荒涼的景象,皺眉道:“我記得這個地方,不是荒廢挺久了嗎?還有兩處早就停用的火葬場和殯儀館,說是當(dāng)年想拆的時候出了事兒,就一直留在這兒了。這地兒陰氣挺重的。
“你來過這兒?”我頗為驚訝。
西郊火葬場的事情,在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曾聽說過,據(jù)說這個地方,是抗日時期的時候,小鬼子在這個地方建造的刑獄大牢,害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陰氣很重。
在建國之后,原本當(dāng)時是想把這個地方給拆了,結(jié)果每一次都會出現(xiàn)鬧鬼或者死人的事情,最終在一個云游高人的指點下,改造成了火葬場和殯儀館。
自此之后,此地便成了整個徐都最為陰森的地方,傳出過各種各樣的詭異故事,平常白天的時候,就很少有人會來這里。
后來,火葬場和殯儀館按照規(guī)劃搬遷,當(dāng)?shù)叵胍鸪说匕l(fā)展房地產(chǎn),結(jié)果與之前一樣,在拆除期間不是出事兒,就是鬧鬼,最終只能將此地徹底荒廢,不再管理。
前幾年的時間,興盛起了一股所謂的靈異探險之風(fēng)潮,有一些不信邪的所謂探險家,曾到過此地,舉著攝像機想要拍攝火葬場之中的情況,來博取流量和關(guān)注度。
但最終這些人的下場,無人知曉。
西郊火葬場之中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一直都無人知曉!
我萬萬沒有想到,陳沛瑤竟然帶著五帝錢劍,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王大餅到此的第一反應(yīng),也讓我覺得頗為奇怪。
王大餅聽聞我這么問,便開口道:“哎呀,你要知道,我們獵鬼人一行,那就是哪里邪乎去哪里,因為只要邪乎的地方,必然有陰物,我們得靠這些陰物吃飯的嘛。”
“那你們之前可進過火葬場最里面?”我忙又問。
王大餅搖了搖頭,道:“當(dāng)年師父跟我說,我們只是求財,不能好奇心太多,那火葬場歷經(jīng)百十余年,始終無人可以將其拆除撼動,那證明這火葬場之中,定然有著我們無法匹敵的大恐怖,所以我們當(dāng)時只是在火葬場外,捕獵游魂野鬼,并未進入過內(nèi)部。”
聞言,我不禁皺起眉頭,道:“連你們都不敢過多踏足的地方,瑤瑤怎么敢直接闖進去的,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咱們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大餅道。
“你不是不敢進這里面嗎?”我問。
王大餅聳聳肩膀,道:“你現(xiàn)在這種架勢,看到陳姑娘進去了,能忍住不跟著?咱倆哥們兒的,你又一口一個餅哥,我能看著你單獨一個人進去?最后不還得跟你一起進去!再說了,咱們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奔著去解決這火葬場去的,應(yīng)該不會引起多大的關(guān)注。要真有什么問題,咱們就趕緊抓著陳姑娘,快點跑出來就是了!”
“行!”
我點了點頭,感激的看向王大餅,抱拳道:“餅哥,多謝你了!”
“得了吧。”
王大餅沖我翻了個白眼,隨即拿出了手機,道:“不過進這西郊火葬場的事兒,我得先跟師父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我們真出了什么事兒,連個救命的人都沒有!
“如此最好!”我道。
王大餅撥通楊老鬼的號碼,詳細的描述了一番我們的處境,以及西郊火葬場等事宜。
楊老鬼聽到這些后,并未說出阻止的話,只是告訴我們,隨時與他保持聯(lián)絡(luò),他現(xiàn)在就往我們的方向趕來。
掛斷電話后,王大餅用牛眼淚給我們倆開了陰陽眼,隨即又給了我一把雞尾羽,以及一枚壓陽符,來盡量的壓制我們身上的陽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準備就緒后,我和王大餅順著陳沛瑤進火葬場的路線,快步走了進去。
……
火葬場和殯儀館相連,建筑較為繁雜,大門后面是一處很大的空地院子,剛一進來,就瞬間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冷,包覆我的全身。
我不由打了個冷顫,目光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諾大的空地院子之中,有著不少飄蕩的黑色虛影,這些影子的顏色濃度各不相同,皆如同是飄蕩在空中的塑料袋一般,沒有任何規(guī)律的在空地之中游蕩。
飄蕩到我們跟前的時候,帶來一股陰風(fēng),但陰煞之氣并不強烈,但在這深夜之中,倒也有些滲人。
在廣場的后方,是一座如同碉堡一樣的建筑,整棟樓看起來足足有五六層左右,可卻只在左右兩旁的凸起處,開了兩扇窗戶。
這兩扇窗戶,如同這棟樓的眼睛一般,在夜色之中顯得黝黑陰森,令人覺得分外壓抑。
“無陽鎖魂術(shù)?!”
我看著眼前怪異的大樓,皺著眉頭道:“整棟大樓只開兩個窗戶,在陳老爺子教我的風(fēng)水術(shù)法上面說,屬于禁錮靈魂,隔絕陽氣之所用!怪不得這地方這么陰森,當(dāng)年那些小鬼子建造這個監(jiān)獄,估計就想著把這個地方,變成怨念極重之地了!”
“我能不能理解為,把這棟樓做成了一個封閉禁錮的器皿,然后在這里面折磨害人性命,然后讓這些人死后的怨念以及靈魂,都無法逃脫這棟大樓,最終把這個地方,變成極陰極煞之地?!”王大餅問。
我點點頭,道:“如果是有意為之,那很有可能當(dāng)年建造這棟大樓的時候,那些人就想搞歪門邪道!”
“那這也太兇險了!”
王大餅驚呼一聲,隨即瞥了我一眼,道:“可小天,你是不是忘了你來這兒干什么的來了?陳姑娘現(xiàn)在人,你還找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