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秦家族長秦龍的口中,得知生父的消息后,心中一直激動無比,腦海里面一直都是有關(guān)于他的事情,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有著各種各樣的想象和猜測。
尤其是在得知他處于危急關(guān)頭之時,內(nèi)心之中已經(jīng)偏向于,要去西南邊陲的尕彌鎮(zhèn),尋找關(guān)于他的下落,所以落了個當(dāng)局者迷的結(jié)果。
此時被王大餅這話一說,倒是冷靜了下來。
細(xì)想他所說的這些話,確實感覺這里面有點問題。
秦龍為秦嶺秦家的族長,連秦振峰這種徐都頂尖富商見了他,都懼怕不已,秦寒的本事和實力,更是我想象不到的強(qiáng)大。
而我的生父秦冷,作為秦龍的侄子,秦寒的堂兄弟,如果真遇到了生命之危,他們怎么會坐視不理,反而將這件事情,甩到了我這里?!
這不符合常理!
“餅哥,你剛才不還說,與其被人推著走,不如我們自己主動出擊,為何現(xiàn)在又勸小天哥哥靜觀其變了?”
陳沛瑤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反應(yīng)過來,不解的看向王大餅。
王大餅斜眼看著我們,一副無語的模樣,道:“靜觀其變和主動出擊有沖突嗎?就是因為要主動出擊,才要靜觀其變,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不能被他人給利用了!別人一給你個線索和消息,你就啥也不管的去探查,這不還是被人給牽著鼻子走嗎?”
我恍悟,點了點頭。
“他人利用?可這是爺爺給我們的信件,爺爺他怎么會利用我們?”陳沛瑤語氣不善問。
“哦?你就確定這是陳老爺子給的信件?就憑上面的火漆蠟?這信是陳老爺子親手交給你的還是怎么著了?”王大餅又問。
聞言,陳沛瑤不由一愣。
我皺眉道:“餅哥,你是懷疑這信是偽造的?”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不能這么就輕易信任任何事情!”
王大餅說罷,雙手一攤,換成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不過,這事兒跟我們的關(guān)系也不大,我也就是給個建議,最終到底該怎么決定,還得看你們。你們要是決定即刻啟程去尕彌,我和師父也會送你們?nèi)ボ囌。是吧,師父??br>
“以前我怎么沒覺得,你這小子腦子怎么好用?”
楊老鬼沒好氣的損了一句,隨即對我和陳沛瑤正色道:“不過大餅說的有幾分道理,具體該如何決斷,還得看你們的想法。”
我思索一陣兒,目光看向陳沛瑤,道:“要不然,咱們就先靜觀其變?信如果真的是陳老爺子寄來的,那他看到我們不為所動后,應(yīng)該還會給我們提醒。如果真的有人冒充他,那冒充他的人,可能會比我們還著急!”
陳沛瑤的神色冷靜了下來,點點頭道:“好,聽小天哥哥的!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說什么,將生父的信件全部都放進(jìn)盒子,收到柜臺里面。
隨即又將陳老爺子的信件,與他之前留下來的幾封,放在了一起。
對照了一下上面的火漆蠟,從表面并未看出什么不同。
但既然做出了決定,我便不準(zhǔn)備再更改了。
“哦對了,師父,你來干啥?”王大餅在這個時候又開口問道。
“魅骨制成的解藥已經(jīng)好了,來給你們送解藥的。”
楊老鬼說著,將手中的木盒放在柜臺上面,道:“此物性烈,你們服用的時候要注意,盡量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不要搞出什么岔子!”
“能有多烈?”
王大餅此時又恢復(fù)了不正經(jīng)的模樣,打開木盒后,看到里面的兩顆黑色的丹丸,拿出其中一個,就塞進(jìn)了口中。
咀嚼一陣,嘀咕道:“這玩意兒咋那么粘牙,師父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骨灰。”楊老鬼淡淡道。
“啥玩楞?!”
王大餅一驚,握著自己的嘴巴,剛想要吐出來,結(jié)果雙眼一翻,直接躺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和陳沛瑤都呆住了。
“我就說了,這丹藥性子烈,要謹(jǐn)慎服用!”
楊老鬼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王大餅扛起來,對我說道:“小秦天,謹(jǐn)慎服用,有問題就睡覺,睡一覺就好了!走了!”
說罷,扛著王大餅離開了鋪子。
我看著木盒里面還剩的一顆藥丸,想到楊老鬼說里面摻了骨灰,心中不免一陣惡寒,但為了身上的鬼手怨,最終還是咬牙將其拿起,塞進(jìn)口中。
只不過我沒有嚼碎,而是直接吞進(jìn)了腹中。
我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事兒,可不曾想,沒多久腹中就如同一股烈火在燃燒一般痛苦,緊接著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直竄腦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臥室的床上醒來。
醒來之后,并未有長睡不起的那種酸痛感,反而渾身上下都覺得輕盈無比,分外舒爽。
在衛(wèi)生間里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背后的鬼手怨幾乎已經(jīng)淡化的看不清楚后,心中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隨即起身下樓。
來到樓下鋪子,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也就是說,我足足睡了將近二十多個小時!
一想到如此久的時間滴水未進(jìn),肚子便立馬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去廚房找了點東西填飽肚子,才算是徹底的恢復(fù)了元氣。
可當(dāng)我從廚房出來之后,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都沒有見到陳沛瑤的身影!
這讓我感覺有些奇怪,在鋪子下找了一圈無人,去她臥室敲門也沒有應(yīng)答,想了想我直接推門而入,卻只見房間空無一人。
見狀,我連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可電話響了兩聲,直接被掛斷了。
再打過去,卻變成了關(guān)機(jī)的狀態(tài)!
這個情況,讓我心中陡然一凜,瞬間不好的念頭涌上心頭,二話不說到隔壁的棺材鋪,找到了王大餅和楊老鬼詢問。
兩人卻告訴我,并未聽到鋪子里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動靜,在中午的時候,還見到陳沛瑤出門去了市場買東西,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
這讓我的心中更加著急,二話不說就要出門尋找。
“誒你干啥?!”
王大餅忙攔住了我,道:“你著急忙慌的上哪兒?先冷靜下來,想一想陳姑娘會出現(xiàn)在哪,有針對性的找一下,然后我們再找隔壁鄰居問一問,別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破廟!”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落鳳坡的上的破廟!
陳沛瑤在徐都這個地方的活動范圍很小,之前幾乎都是一直與我在一起,除了破廟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地點。
“那你們?nèi)テ茝R,我在街道上打聽打聽,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聯(lián)系!”楊老鬼道。
“行!”
我和王大餅不再廢話,開著廂貨車,朝著落鳳坡直奔而去。
由于心中焦急,所以我開車的速度極快,不過多久就到達(dá)了落鳳坡,沿著山坡快速的朝著破廟爬去。
到達(dá)破廟后,我們倆迅速的進(jìn)屋尋找,從里到外,連地下室都找了個徹徹底底,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陳沛瑤的身影!
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的焦躁和不安達(dá)到了頂峰。
王大餅見我這樣,連連勸慰,帶著我離開了破廟,準(zhǔn)備先下山再說。
然而,走到距離破廟不遠(yuǎn)處的墓園之時,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鬼使神差的快步朝著墓園的方向走去。
王大餅連忙跟在我的旁邊,隨著我一起進(jìn)入墓園的大門,剛要對我說話,我突然看到了陵園角落處,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正是陳沛瑤。
另一人,由于樹木的遮擋,看不清楚全身。
我瞬間冷靜了下來,沒有直接沖上去,而是沖王大餅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的蹲在一旁的草堆里,緩緩靠近陳沛瑤的方向。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與陳沛瑤相對而立的人,竟然是我們在鬼市借口見到的那個老嫗,花雪蓮!
“怎么會是他?!”
我忍不住低聲驚呼,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震驚!
這花雪蓮在鬼市之中,引導(dǎo)我們?nèi)ふ掖蠛,差點把我們害死在鬼市藏仙閣,陳沛瑤怎么會單獨出來見她?!
“噓!”
王大餅立馬捂住我的嘴巴,道:“別沖動!先別出聲,看一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再說!”
我咬牙點點頭,緊緊的注視著陳沛瑤與花雪蓮的方向。
隱約就聽到,那花雪蓮用嘶啞的聲音,對陳沛瑤說道:“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你回去之后,萬不可暴露!”
“我明白!”陳沛瑤點頭。
“咯咯咯……”
花雪蓮發(fā)出了怪異的笑聲,伸手摸了摸陳沛瑤的臉龐,點頭直呼:“好好好,好孩子,去吧,回去吧!”
陳沛瑤不再說其他,轉(zhuǎn)身便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王大餅連忙帶著我,趴在一座墳頭的角落,盡量的隱藏著我們的身形。
而我的目光,則一直在觀察著那花雪蓮。
只見她在陳沛瑤走后,臉上漏出了怪異陰邪的笑容,最終轉(zhuǎn)身進(jìn)入角落處的一片野林地,不見了蹤影。
陳沛瑤則從我們的身旁不遠(yuǎn)處路過,快步走出了墓園。
“呼!”
王大餅松開我的嘴巴,長出一口氣,躺在墳頭上,看向我神色認(rèn)真道:“別激動,回去之后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