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罵完,溫涼也醒了。
她愣在那兒失神,她做了個什么狗屁夢?
她接生過這么多孩子,還是第一次夢到自己生孩子,夢到就夢到了,怎么還夢到了周宴時,還生了他的孩子?
這真是離了大譜了。
太荒謬了!
大過年的,這個夢不太美好。
溫涼擼了把臉,快速的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壓壓驚,然后出了休息室來到了這兒。
秦墨給我喂東西,我明明能自己吃,他非要喂我,說這是我特殊時期該有的待遇,這個時候就要當(dāng)皇后娘娘要學(xué)著被寵愛。
行吧,他想用自己的疼惜來彌補(bǔ)我生女兒受的罪,我給他機(jī)會就是了。
軟濡絲滑的燕窩粥,配著晚上我們一起包的餃子,雖然十分不搭,可還別說味道挺特別的。
秦墨說了月子餐早上正式吃,這是夜宵。
“吃上了?”溫涼一身白色大褂插著衣兜進(jìn)來,主任氣場十足。
“要不要一起吃?我吃不完的,”我問了她。
“不了,我沒人喂,吃不動,”溫涼又戲謔我們倆。
“那叫小舅來,”我雖然剛生完孩子,但這會不疼了也緩過那虛弱勁,也有體力跟她貧了。
溫涼瞪我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也剛好吃的差不多了,便對秦墨搖了下頭,他沒有勉強(qiáng)我多吃,他放下手里的東西又給我拿溫水漱口。
溫涼已經(jīng)看我的小公主,“我接生過這么多寶寶,咱閨女是最好看的!
“而且也乖,一直沒哭沒鬧的,”我側(cè)了身,跟她一起看寶寶。
“這是來報(bào)恩的,你們倆就笑吧,”溫涼用手輕碰了下寶寶一下,“對不對……”
她說著看向我,“取名字了沒?”
“叫初一!
我這話一出,溫涼就哼了聲,“你們倆這名字取的夠隨意的,初一生的就叫初一,那要是除夕生的呢?初二生呢?”
“小名嘛,圖個好記,再說了寶寶也是像她干媽看齊,”我這話一出溫涼挑了下眉,“也是!
周宴時可是叫她小七,原因就是她在七月七日那天生的。
“初一,我們的小初一是不是餓了,你媽咪吃飽了,也要喂我們小初一了,對不對?”溫涼將寶寶抱了起來。
“現(xiàn)在就要喂嗎?”我這絕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當(dāng)然了,你吃飽喝足總不能讓閨女餓著,”溫涼說著看向秦墨,“去取溫水來,先做一個清護(hù)!
我當(dāng)然明白是清護(hù)什么,而且這個需要秦墨為我來做,哪怕我們倆是夫妻了,可我還是不好意思。
“不是請了育兒嫂嗎?等她們來了再弄吧,”我找了理由。
育兒嫂,保姆,還有護(hù)工,這些秦墨都提前找好了,只不過趕在了除夕這一晚上實(shí)在是特殊,我們商量就讓他們天明再過來。
溫涼看了我一眼,“現(xiàn)在離天亮,離育兒嫂上工還要三個小時,你確定要讓閨女餓著?”
我,“……”
“沒事的,我可以,”秦墨十分自然的去拿了盆接水。
他前腳剛走,溫涼便數(shù)落我,“你為他生孩子遭了這么大的罪,讓他為你做點(diǎn)什么,你有什么不舍得的!
“我不是不舍得,我是不好意思,”我悄聲解釋。
“矯情,”溫涼白了我一眼。
我也瞪她一眼,“到你生孩子的時候,讓你老公給你處理這些私事你就懂了!
我說完就看到溫涼的臉竟不由的紅了一下,她接著快速的抱著寶寶轉(zhuǎn)過身去。
可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你臉紅什么?”
“哪有?”她否認(rèn)。
我不知道的是她想到了自己那迷糊一會做的生孩子的夢。
秦墨端了水過來,還拿了準(zhǔn)備好的消毒巾,然后看著我。
我呢坐在那兒,怎么也不好意思解開衣服扣子,所以我倆就那樣僵了一會,最后還是秦墨主動伸出了手,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把東西放在這兒,我自己來!
溫涼這時轉(zhuǎn)過身來,“瞧你這矯情勁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來的?”
“閉嘴吧你,”我羞臊的瞪她一眼。
“行,我回避,”溫涼很懂的把寶寶放回嬰兒床,“十分鐘后我再過來,或者清理完按鈴。”
她走了,我和秦墨都笑了,其實(shí)不是我們倆矯情,而是這種事有第三個人在場就會尷尬。
溫涼回到護(hù)士站待了一會,跟昏昏欲睡的小護(hù)士聊了起來。
“溫主任,你這個朋友真大氣,”她是說紅包的事。
“人家喜得千金,自然要千金散去,”溫涼笑著,“這是醫(yī)院不讓收現(xiàn)金,要是讓的話估計(jì)每個人這個數(shù)起步!
溫涼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小護(hù)士瞬間就不迷糊了,“這么豪啊,他老婆有福享了!
“享福不是有錢就能享的,這男人要對女人好,女人才叫享福,”溫涼看得出來秦墨對我有多好,很多事他能做的就不會讓別人做。
“對啊,我也想找個有錢又會疼人的老公,這就當(dāng)是我的新年愿望吧,”小護(hù)士說著還當(dāng)場就許了愿。
溫涼看著這一幕,又看了看窗外不時會放起的加特林煙花,她輕輕笑了。
“溫主任,你是不是今年也把自己嫁了?”小護(hù)士又來操心她。
溫涼笑了笑,“得有人娶啊!
“怎么沒有,是你門檻高,別人都不敢,光我知道咱們醫(yī)院里暗戀你的男醫(yī)生都有好幾個,他們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小護(hù)士一副很專業(yè)老成的樣子。
“是么?回頭你拉個單子給我,我也留意一下,要是真有差不多的,我考慮考慮,”我主打一個大過年的不掃興。
“真的啊,那我這就給你寫,”小護(hù)士此刻已經(jīng)睡意全無。
溫涼打了個哈欠,她倒是睡意上頭,不過現(xiàn)在先要讓干閨女吃上飯?jiān)僬f。
“你先寫著,我去看下我閨女,”溫涼也不藏著掖著跟我的關(guān)系。
她邁著慢騰騰的步子過來,不過并沒有直接進(jìn)病房,而是站在了病房門口,唯恐看到什么不該看的,但是不該聽的卻是聽的很清楚。
她聽到秦墨說了句,“老婆,清護(hù)這個以后我?guī)湍銣?zhǔn)備東西,還是你自己來吧!
我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不對,往他面前輕湊,“怎么,只是碰一下這兒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