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安江臉上露出沉吟之色,似笑非笑道:“這件事。∈瘯浉艺f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跟我開玩笑呢!原來徐市長是真有此想!華金冶煉廠搬遷這件事情,太大了,也太難了,集團(tuán)內(nèi)部討論過,困難非常多,一算賬就讓人頭大如斗……”
“別的不說,但是上萬名員工和員工家屬們的安置,就是天大的難題,還有社保、醫(yī)療、子女教育、住房、交通,哪一樣都不是小事,處理不好,是要出大亂子的。萬一再鬧出來個王立業(yè)那樣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草!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真的還端起來了臭架子!】
徐建立心中連連暗罵,知道安江這是在故意做出為難的姿態(tài),但臉上也不敢表露分毫,一幅誠懇的樣子:“困難是客觀存在的,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市政府這邊對此很重視,已經(jīng)安排政研室做了不少前期工作。只要華金集團(tuán)有這個意向,市政府一定向市委協(xié)調(diào),全力配合推進(jìn),在政策、資金、土地上給予最大誠意最大程度的支持!”
“安董事長,不是我徐建立拍你的馬屁,華金冶煉廠搬遷這件事情,太大了,數(shù)遍華金集團(tuán)的歷任領(lǐng)導(dǎo),也就只有你有能力去解決這件事情!我跟你搭檔過,知道你是不會讓問題往下遺留的人,難道,你打算把問題留給后來人嗎?如果有人說安董事長你是畏難怕險的人,我徐建立是第一個不相信,這樣的人,絕不是我認(rèn)識的安董事長!”
話說出口,徐建立心里那叫一個難受。
以前的時候,都是他穩(wěn)壓安江一頭的,他做縣委書記的時候,安江做縣長;他做市委書記的時候,安江只是副書記。
安江沒恭維過他,可現(xiàn)在倒好,他反倒是恭維起了安江。
【這家伙,真是急了!】
安江看著徐建立唾沫星子橫飛,滿臉諂媚的樣子,心中思緒紛飛。
從內(nèi)心層面上來講,他真是一點(diǎn)兒也不想跟徐建立這種毫無底線的人合作。
這家伙,為了個人私利和喜惡,連出賣國家利益的事情都敢做,與他合作,讓人覺得就像是吃了只蒼蠅般惡心。
但另一方,安江也不得不承認(rèn),推動華金冶煉廠搬遷,也確實(shí)需要徐建立這么一個能量很強(qiáng)的人在江城方面配合推進(jìn),而且如此迫切的徐建立才會給他最優(yōu)厚的條件。
一切,不能因?yàn)樾旖⑦@個人,就因噎廢食,阻礙有利于地方和企業(yè)發(fā)展的好事,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風(fēng)格!
安江沉思少許后,不疾不徐的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才眼神玩味的看著徐建立,嘲弄道:
“徐市長這話說的,倒是讓我有些汗顏了。畏難怕險?呵呵,我安江倒是不怕什么艱難險阻,就怕有些困難,它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nèi)部啊!
【困難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nèi)部!】
徐建立聽著安江這話,只覺得渾身都有些刺撓。
他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道安江這是在點(diǎn)他。
而在這時,安江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建立,語氣中的玩味之意更濃:“就像前段時間跟和拓談判,明明是我們占著理,掌握著主動權(quán),偏偏就有人躲在背后捅刀子,想把我們的底線給賣了!要不是安全部門的同志們警惕性高,后果不堪設(shè)想,大好機(jī)會就要?dú)в谝坏,?shù)以千億計的利益,就要平白無故的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