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市長,你說說,這種來自內部的困難,是不是比外部困難更讓人防不勝防,更讓人頭疼?你說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數(shù)典忘祖的王八蛋,這種人還能算是人嗎?呵呵,我說錯了,漢奸不是人,豬狗不如!”
徐建立聽著這一言一句,眼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心中難受到了極點。
安江的話,簡直就像是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讓他面頰火辣辣的刺痛,偏偏他現(xiàn)在是什么話都不敢說。
“徐市長,你怎么不說話?是不認同我這番話?覺得這么干的人算是個人嗎?”安江揚了揚眉,看著徐建立輕笑道。
徐建立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干澀道:“是啊,內部困難更可怕,這種害群之馬,確實很可恨,一旦查出來,必須得嚴懲!”
“徐市長你也覺得這么干的家伙不算人,豬狗不如吧?”安江笑瞇瞇的向徐建立繼續(xù)道。
徐建立算是看明白了,他要是不罵自己兩句,安江是不會罷休的,只能硬著頭皮干笑道:“是啊,確實是不算人,豬狗不如!
話說出口,徐建立臉頰火辣辣的刺痛,恨不能轉身拂袖而去。
畢竟,這可是自己罵自己,安江這家伙,當真是把他往死里羞辱,往死里折騰。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華金冶煉廠搬遷一事是他唯一的翻身機會,就算是他心里又再多的不滿,此時此刻也只能忍著。
安江玩味的笑了笑,沒再繼續(xù)這話題,淡淡道:“所以啊,徐市長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合作確實可以談,但前提是,我們必須確保方向一致,勁往一處使!絕不能出現(xiàn)那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甚至為了點兒私利,不惜損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對吧?”
“對,對!安董事長說得對!必須要方向一致,勁往一處使,絕不能損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徐建立連連附和,只覺得如坐針氈,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安江這樣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同級,而像是上級在跟他談心。
他也能感覺到,安江這是故意在惡心他,在試探他的底線。
“嗯。”安江這才似乎滿意了一些,放緩了語氣,道:“既然石書記親自打了招呼,徐市長又這么有誠意,我們華金集團自然會慎重認真考慮。華金冶煉廠搬遷,從長遠來看,對華金集團的發(fā)展也確實有利!
徐建立心中一喜,安江這是終于松口了。
但緊跟著,安江的話,又讓他的心懸了起來:“徐市長,咱倆是老搭檔了,有些丑話我就說在前頭,合作的具體條件和方式,我們必須要認真斟酌。尤其是涉及員工安置、資金保障、土地置換和新區(qū)建設這些核心問題,必須要白紙黑字,條款清晰,責任明確。我可不想因為某些細節(jié)含糊不清,鬧出來什么不愉快,或者是被什么人在背后算計一把!
“所有的過程,必須要公開、公平、公正,如果有人玩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到時候,就別怪我安江了!”
他這番話,是同意合作,也是赤裸裸的警告和威脅。
他明確告訴徐建立,你做的那些爛事,我都很清楚,你有多想推動這件事,我也很清楚,所以,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
徐建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中羞憤難當,卻又不敢發(fā)作,只能硬著頭皮保證道:“安董事長放心,這次絕對是坦誠合作,一切為了江城的發(fā)展,為了華金集團的未來。我們江城市方面一定制定最完善的方案,成立專門的領導小組,我親自掛帥,確保工作完成!”
“希望如此!卑步恍,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向徐建立道:“那就請徐市長盡快讓你們方面的人吧詳細合作方案拿出來。我要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誠意,而不是空頭支票。方案達成一致,咱們再談下一步!
安江把話說到這里,抬起手端起了茶杯,打開蓋子,吹了吹,便不再說什么。
話說到這里就夠了,具體的細節(jié),他不想再多談,他要等著徐建立把條件送上桌。
徐建立哪里能不知道,安江這是在端茶送客,立刻如蒙大赦,干笑著起身,帶著滿腹的委屈和憤怒,匆匆轉身離開。
安江看著徐建立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也漸漸變得冷峻起來。
合作,肯定是要合作的,無論是從個人,還是從大局,都是如此。
但是,也要先惡心惡心這混賬,出一口心中的惡氣,而且要讓這家伙時刻記得疼,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這也是一種試探,是要看看徐建立對于推動華金冶煉廠搬遷的事情到底是有多急切,這樣的話,才好要到一個足夠好的價格。
而就現(xiàn)在來看,徐建立對此事的渴盼,比他預料的還要急迫幾分。
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徐建立越急,就會越不遺余力的促成此事,過往在推動華金冶煉廠搬遷一事時,華金集團和江城方面所產生的一些矛盾糾紛,就能夠迎刃而解。
“徐建立,好好珍惜吧!這是你最后的好時光了!”
安江走到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朝樓下望去。
目光所及,樓下的徐建立就如同一只小螻蟻般,朝停靠著的車子走去,看著這一幕,他嘲弄地冷笑了幾聲。
這一次,他不僅要贏,更要終結徐建立的仕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