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羽皺眉小聲對她道:“師父,不想跳的話,可以不跳。”
這話他是認真說的,他母家強大無匹,若是他開口,連太子都要禮讓他三分,誰也不敢再出言刁難她。
“小羽子放心,我有數(shù)!彼⒅扑佳拍侨喝,都快騎到她頭上輸出了,豈有退卻之理?
墨延羽也只得松開手,云婉音走過去,掃過眾人一眼,“誰幫我奏曲?”
沒有曲子,干跳效果就不如那兩個。
云思雅和云姍姍都有婢女幫著彈奏,但是小瑩完全不通音律,這會兒正尷尬地不敢抬頭。
云家那兩個,自然也沒那么好心幫她。
就在云婉音略微挑眉,準備另想它法時,墨廷安突然開口。
“本宮幫……”
“我來!
墨廷安的話被突然打斷,而打斷他的,竟是七皇子。
眾人震驚的看過去,冷僻陰郁的七皇子獨坐在一旁昏暗之處,與他們格格不入,仿若遺世獨立。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幻聽了。
這種孤僻的怪物,會參與進來?
連云婉音也有些驚訝。
墨廷安原本是不悅的沉了臉,隨后,反而不屑的笑了,“好啊,本宮倒要看看,七弟會什么曲子。”
眾人都知道,七皇子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廢人。
墨延羽也不禁有些懷疑和擔心,“你會嗎?實在不行我來!
他沒有多說,只取出白玉笛,抬頭望向云婉音,“準備好了嗎,四小姐?”
不知怎的,她莫名從這男人話中聽出了熟悉的玩味感,略微疑惑地蹙眉。
但旁人還在盯著她,云婉音便立即頷首點頭。
一聲尖嘯帶著殺氣的長音,銳利殺伐的破陣曲響徹天空,兩人仿佛早有默契。
云婉音明眸泛著光澤,這的確是她想要的曲子。
她手執(zhí)如一泓碧水的長劍,順著利落的挽了個劍花。
墨廷安和墨延羽頓時眼前一亮,還從未見過這么漂亮驚艷的劍花。
她對舞技的確不甚精通,可若論耍劍或者耍其他武器,沒幾人能比得上她。
稍作結(jié)合,這種凌厲的劍舞,讓素來見慣柔美舞曲的眾人耳目一新,都不禁緊緊望著那道風骨清冷的纖細身影。
完全不同于前面兩位的曲意獻媚,像極了開屏求偶的孔雀。
劍舞的舞姿冷銳、勁道、殺伐氣十足,勢不可擋,驚艷絕倫。
剛還擔心的不行的墨延羽現(xiàn)在就顧著看她了,恨不得給云婉音拍手叫好。
配上激烈的笛音,沖天的銳氣,一切都是恰如其分,讓人血液都燃了起來。
而到曲子接近末尾,又慢慢蒼涼了下來,始終不失大氣。
她劍尖掃過飄零的落葉,長劍如虹,伴著清風流水,剛?cè)岵臉O致美感。
眾人都不由得看癡了,漸漸地,笛音仿佛沖破黑暗逆境,再度燃了起來。
直至最后一聲笛音落下,她利落漂亮的收劍入鞘,下意識看向了七皇子。
周圍一片寂靜,落葉可聞,半晌,眾人才從沉浸中走出,掌聲如雷。
二皇子拍手感慨,眼中滿是欣賞之意,“原來只知云家大小姐有幾分才情,卻不想四小姐也能驚艷至此。”
墨廷安更是凝望著她,眼底的野心一點點變深。
“七殿下的笛音也很讓我驚艷。”
她笑看向七皇子,他只微微點頭,孤僻如舊。
難道之前覺得這男人熟悉,真的只是她的錯覺?
有貴女還是嘴硬,不甘心,“這算什么舞?她怎么不干脆抓個人上去打一架。”
“這位小姐是想試試嗎?”云婉音偏頭微笑看向她,笑容卻不達眼底,明擺了是威脅。
想打架,她奉陪。
貴女只能恨恨閉上嘴,別過頭去。
云婉音那一曲劍舞,便是她們這些大家族里養(yǎng)出來的貴女上去,也未必能比得過云婉音。
墨廷安笑著開口:“婉兒妹妹,本宮今日得見你舞姿,覺得甚是驚絕,本宮這把劍,不如便贈與你!
護衛(wèi)小心接過那把珍貴異常的劍,雙手呈到云婉音面前。
當眾人看清那把劍時,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太子殿下的佩劍——碧洗劍!
且不說打造它找了多少名工巧匠,這劍可不是一般的名貴!
憑什么云婉音能得到太子殿下如此偏愛?
那個廢物也配?
她們盯著云婉音的仇視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云妙心眸光也晦暗陰冷了幾分。
云思雅心臟更是被嫉妒侵占啃噬,就像灼燒油煎似的,指甲更是深深陷入肉里。
先前四皇子送她的普通玉佩,和這把染了靈氣的劍比起來,簡直就是破爛一塊。
云姍姍跳的本來就不怎么樣也就算了,云思雅的一舞原先還得了幾分夸獎,如今直接被襯得索然無味,被眾人拋到了腦后,提都沒有人再提。
連墨延羽都不免驚愕,“太子還真是舍得……”
在她們快要吃人的眼神下,云婉音只漫不經(jīng)心瞥了眼那把劍,“太子殿下割愛,可惜我承受不起,您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云婉音竟然拒絕了!
她敢拒絕太子殿下!
眾人再度震驚。
但她的拒絕非但沒有讓那些女人仇恨的眼神消減,反而是更加劇了。
幾個皇子本來也想趁此送些東西拉近關(guān)系,但一看太子連碧洗劍都舍出去了,云婉音也沒收,就打消了自討無趣的念頭。
連碧洗劍這么好的名劍都不收,其他東西就更不會收了。
篝火旁依舊熱熱鬧鬧,太子那邊,墨廷安正應(yīng)酬著脫不開身。
云婉音在一旁冷清點的地方坐下,有兩道陰毒的目光始終盯著她。
云姍姍和云思雅的眼神撞到一起,互看對方不爽,但云姍姍卻突然湊近她說了些什么。
她聽完,臉色好了幾分,“三妹妹,這當真能成?”
“能不能成,都要一試!痹茒檴欗怅幒,手指攥緊到發(fā)白。
錯過這次,下次可就難了。
云婉音上回在那幾個大藥堂找什么翼首草之類的藥材,她的人都聽見了。
“那便試試。不成功,便成仁!”
很快,云思雅也下定了殺心,與她一拍即合。
靠在樹后偷聽到這一切的云妙心,神秘莫測的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