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云婉音拒絕,墨廷安對云姍姍更沒什么興趣,只下巴微抬,“隨意。”
云姍姍朝隨行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拿出古琴奏曲。
“獻丑了!彼辛藗禮,自以為身段嬌柔,弱柳扶風(fēng)。
然后隨著輕慢的曲子翩翩起舞,媚眼如波。
侍女彈的是很尋常的曲子,給云姍姍伴舞。
因為太難的云姍姍也不會。
在云家,論才情她也比不上云思雅和云妙心。
何況云鐘天向來更注重培養(yǎng)云思雅。
她只敢做些簡單的動作,想炫技稍微來點高難度的,基本都是肢體僵硬,不怎么流暢。
云婉音倚在樹邊,索然無味的看著,評價了一句,“的確是出來獻丑的。”
“師父,你會跳舞嗎?”墨延羽好奇的問她。
“不會!
那邊,云姍姍還遭到了幾位貴女不屑的嗤笑。
“就這舞姿,難登大雅之堂,也敢在殿下和咱們面前賣弄,不嫌丟人。”
“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成天就知道往太子殿下身邊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兩。”
說著,不屑鄙夷的目光從云姍姍身上瞥向了云婉音。
一曲舞畢,也沒幾個人拍掌,墨廷安直接讓云姍姍退下,沒多理會她。
預(yù)想的效果沒達到,云姍姍青著臉,也不敢不遵從。
“四妹妹,我記得,你原先是最會跳舞的!
忽然,云思雅支著下巴開口,眸中含笑,連帶云妙心也看向她。
“我瞧太子殿下今日還未盡興,不若,你來獻舞一曲如何?”
“哦?”墨廷安來了幾分興致。
頓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云婉音,尤其是那幾個皇子,全都在盯著她。
饒是如此,云婉音也沒有半分不自在。
她心下冷笑,想拿太子壓她?
“云大小姐記錯了,還有,我已經(jīng)退出云家,可別再叫錯了!痹仆褚繇鉂u冷,有三分警告意味。
但云思雅卻不依不饒,仍舊淺笑著道:“你母親當(dāng)年可是一舞名動天下,妹妹這么謙虛做什么,該不會是怯場了吧?也是,你自小就獨居深閨,沒見過什么大場面,難免怯場些!
這話就是在暗戳戳諷刺云婉音沒什么見識,而且見光死。
其實云思雅比誰都清楚,自云婉音親生父母死后,云家就沒有再教過云婉音什么。
其他貴女都要學(xué)的琴棋書畫,茶藝插花,唯獨云婉音沒人教。
一眾貴女聽了,不禁嗤笑,十足看不上云婉音。
“早聽說云婉音是個廢物,如今還被趕出了云家,也不知太子殿下看重她什么。”
不少人都知道云婉音已經(jīng)能聚靈了,但依舊不屑。
也不過是堪堪能聚靈而已,傳聞她現(xiàn)在還是一階。
和她們這些出身大族天賦絕佳,又從小修煉的貴女比起來,仍舊是廢物。
連她們家里的奴仆有些都有一階實力。
墨延羽深深擰眉,正要站出來替云婉音辯駁,卻被她一把拉住。
她并不生氣,反而皮笑肉不笑的回敬:“你既不怯場,那你怎么不跳?該不會是舞技太爛見不得人吧?”
“也是,在場這么多大族閨秀們,你也敢出來班門弄斧?”
這話說完,貴女們也是拿不屑的目光瞥了眼云思雅。
她臉色變得陰沉難看,攥著拳頭,卻顧忌著太子在場,不敢發(fā)作。
還是深吸一口氣,掛上淺笑,口氣卻帶著幾分火藥味,“便是班門弄斧,太子殿下若想看,我自然會跳!
“本宮倒是有些興趣!蹦惭垌鴧s是饒有興味的盯著云婉音,像在看自己的獵物。
聽到這話,云思雅心下一喜,只以為是太子也對她有意。
她囂張?zhí)翎叺目戳嗽仆褚粢谎,“不如我先舞完一曲,妹妹也舞一曲?也免得你先舞緊張!
云思雅狀似落落大方的體貼她,實際盤算卻打得很響。
在云家,論才情,無人可比得過她。
就是和那些大家族出身的貴女們,她也有一拼之力。
云婉音粗陋不堪,和她向來云泥之別,注定是要被她踩到泥里去的。
云婉音沒理她,也沒理興致勃勃的太子。
心里甚至翻了個白眼。
笑話,他們想看她就要跳?
直到旁邊坐在輪椅上的七皇子轉(zhuǎn)頭對她道:“我也想看。”
素來陰郁的眸子里,多了絲溫和,如冰雪融化后的萬物復(fù)蘇,讓人不忍拒絕。
云婉音:“……”
不禁皺眉,這男人跟著湊什么熱鬧?
但看著這張病氣蒼白的精致冷峻面容,讓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君墨寒為了她受傷的時候。
對著這張和君墨寒一樣的臉,她很難拒絕。
片刻,云婉音別過臉,對云思雅抬了抬下巴,算是許可。
云思雅暗自冷笑,上鉤了蠢貨。
“太子殿下,見笑了!
行完禮,她朝旁邊看了一眼,丫鬟搬出了古箏,一段輕快但不失小意溫柔的琴音自指下流瀉而出。
云思雅在琴音中翩然起舞,窈窕的身段柔美又并不完全失了骨頭,確實是有點東西,觀賞性比云姍姍強太多。
一曲舞畢,幾個貴公子和四皇子當(dāng)即鼓掌叫好。
“好!云大小姐的才情,果然名副其實。賞!”
四皇子將隨身戴的玉佩扯下拋過去,只是普通裝飾的玉佩,他還有很多。
云思雅接下玉佩,享受眾人的眼光,保持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淺笑,“四殿下過獎了!
“恭喜大姐姐了!
不同于云姍姍難看陰沉的面色,云妙心溫柔大方的淺笑道賀。
云思雅沒將她放在眼里,這可是四皇子親賜的玉佩,云思雅不免得意,拿余光挑釁的去看云婉音那邊。
剛才還說她舞技太爛不敢見人,云婉音現(xiàn)在臉應(yīng)該被打的很疼吧?應(yīng)該無地自容了吧?
旁人也點了點頭,給了云思雅認可,“這一舞的確不錯,那云婉音方才還嘲笑別人,待會兒估計會出大丑。”
“可不是,云婉音向來粗陋不堪,琴棋書畫什么也不會,這誰不知道?”
聽到周圍人非議云婉音的聲音,云思雅滿意地勾了勾唇,隨即對她:“妹妹,到你了!
然而,對他人投來的異樣眼光,云婉音并不怎么在意。
她懶洋洋地起身,正欲上前,卻有一只手輕拉住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