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頭的人自認為自己的話說的已經(jīng)夠客氣了,但是在老太君眼里,卻還是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畢竟自從她來到了這家以后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經(jīng)歷的太多,哪怕是好事落到了面前,也讓她覺得對方心懷鬼胎。
“幾位小大人,是不是我們家孩子在外犯了什么事啊?若是有,直接告訴我就是了,怎么還能勞動國公府的世子呢?”
領(lǐng)頭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耐心的跟老太君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太君聽的一愣一愣,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明白了前因后果,頓時捶胸頓足。
“我這糊涂的女兒啊!怎么就能做出這種事來呢?我自認為這些年來待她也算不薄,何苦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老太君似乎是在問面前的這些人,也似乎是在問自己。
可是面對丞相夫人那種人,無論老太君如何思索,都是找不到答案的。
畢竟有些人的心思就是難以揣測,永遠無解。
“為了保護老太君,也為了后邊的事能夠順利一些。世子吩咐了我們,要把老太君和府中其他人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難為你們費心了,可終究是我們張家的事,世子卻還要為我們?nèi)绱瞬傩!崩咸荒樌ψ孀诘谋砬椤?br>
“老太君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世子說了,這都是他們作為晚輩應(yīng)該做的!
帶頭的人四下打量了一眼,這院子也的確破敗不堪,早點挪出去,對老太君也好。
事已至此,國公府是這般態(tài)度,已經(jīng)讓老太君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自然是對方怎么安排,老太君就怎么聽。
她立刻安排底下的奴仆,去叫上院里余數(shù)不多的主子。
一直被藏在后面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張雨薇也被扶了出來。
雖然歲月蹉跎,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看樣子,張雨薇一直被家人照顧的很好。
即便已經(jīng)失心瘋了,可渾身上下依舊整潔。
而且眉眼之間,還能依稀分辨得出年輕時容貌傾城的樣子,看起來,和現(xiàn)在的容嬌嬌極其的相似。
只需一眼,便可以辨認的出她和容嬌嬌的關(guān)系。
張雨薇的手里一直抱著一個用小被包著的破布娃娃,或許是她以為自己失去了孩子之后,精神就不大好了。
只能靠著這個娃娃,熬過一日又一日難捱的日子。
江云旭早就對他們有安排,一行人整頓好之后,就將他們秘密送出了京城。
得到回信兒的時候,江云旭親自過去,把事情告訴給了宋翠月。
“要想揭發(fā)丞相府的種種罪行,光靠現(xiàn)在的還不夠!苯菩裾f道。
“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哪怕前些日子京城中人人議論,可到底也只是折進去了一個容嬌嬌。陛下后續(xù)對此事也是不置可否,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料理丞相府的!
宋翠月皺著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無論是所見所聞的也好,還是這幾次進宮,聽皇后和自己所說的也好,都能看得出來,皇帝是一個極度的利己主義者。
在皇帝的眼里,只要不妨礙到他的利益,別說如今折在丞相府里的性命不過十數(shù)條,就是上百條,皇帝也不會輕易處置。
必須得挖到丞相府的根上,讓皇帝感覺自己被觸碰到了底線,他才會真的懲處丞相府。
“我的建議是,應(yīng)該和張家的人多聊一聊!苯菩裾f道。
無論是張雨薇也好,還是張家的老太君也好,只要是能吐出真話的,都得挨個問上一遍。
宋翠月對老太君倒是不怎么感興趣,反而是很想見一見那個張雨薇。
二人商議好之后,便決定次日就悄悄出去一趟,和他們見上一面。
張家的那些人被江云旭送到了京郊的農(nóng)莊里,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而且足夠隱蔽,他們喬裝打扮之后,只以為是來著農(nóng)莊里度假的客人,誰也不會把他們和張家人聯(lián)想到一起的。
宋翠月和江云旭也是打扮的極為低調(diào),只帶了暗衛(wèi),明面上并沒有人跟著,看似只有二人來到了這個農(nóng)莊。
幫忙打理農(nóng)莊的,江云旭的一個心腹。
昨夜他就收到了江云旭的來信,這會兒已經(jīng)在農(nóng)莊后門口等著了。
見江云旭帶著一個蒙著面的女子前來,管事的也沒有多過問,而是帶著他們二人抄了小路,直奔張雨薇的住處而去。
“按照世子的吩咐,把張家的小姐安置在了這里。外院只安排了兩個得力的婆子伺候著,剩下她身邊的人只有自己從家中帶來的。”管事的說道。
江云旭點了點頭,“你安排的不錯!
轉(zhuǎn)頭看向宋翠月,“我是外男,不宜入內(nèi),你自己進去要當心一些!
別的倒是不怕,只是那張雨薇畢竟精神不好,萬一發(fā)起風來傷到了宋翠月可怎么辦。
“沒關(guān)系的,屋里屋外那么多人呢,就算真有什么事,我叫人就可以了!彼未湓聦菩裎⑽㈩h首,示意他安心,就轉(zhuǎn)身進去了。
張雨薇身邊只有兩個婢女陪伴,她們兩個和張雨薇的年歲都差不多大,想來也是,到了年紀沒有嫁人,就一直留在了張家。
宋翠月掃了她們二人一眼,問道。
“你們兩個是自小陪著張小姐長大的嗎?”
“回姑娘的話,奴婢們并不是。奴婢們都是在小姐發(fā)病之后,才跟在小姐身邊伺候的!币粋丫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