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沒有,她在文工團(tuán)的青云路也就到此結(jié)束。
領(lǐng)導(dǎo)的話,不得不聽。
哪怕高山月萬般不想和靳川兩口子扯上關(guān)系,都得硬著頭皮去對方家,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向?qū)ū苋绾樗奶K念念竟會主動請纓,說要陪著她同去靳家,有好妹妹的陪同,似乎好受了那么一點點,年前,兩人終是提了節(jié)禮,去靳家。
為了和靳川那個笑面虎打交道,高山月挑選的是對方不在家的時間。
來開門的是靳樓,
瞧見高山月和她身后的蘇念念時,對方眸中有一瞬間的激動,連帶著都溢出了兩聲咳嗽:“你……咳……你們怎么來了?”
“團(tuán)長讓我們來看看高婉,她好點沒?”高山月直接點明來意。
不等靳樓做出反應(yīng),高山月推開他就往里走,主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落在其后的蘇念念抬眸看向靳樓,低聲詢問:“她真的瘋了嗎?”
靳樓點了點頭,補充。
“精神狀態(tài)是差了點,進(jìn)來吧!
早就過了午飯的時間,但此刻的高婉居然還帶著幼兒用的圍兜,坐在桌邊用午飯,桌上僅有一個人的碗筷,看得出來是高婉的,搪瓷碗里擱置著的是蔬菜粥,蘇念念垂眸,能瞧出來是出自靳樓的手筆。
小時候她和靳川不愛吃飯,作為哥哥的靳樓總愛熬這個粥,讓蘇念念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這個粥會為了高婉而熬,看來,他們自家人的關(guān)系比她想象中還要和諧。
瞧見陌生人進(jìn)屋,高婉有一瞬間的懼怕,她抬腳就想跑,卻被高山月拽住胳膊。
“認(rèn)識我嗎?!”
“嗚嗚嗚嗚……我怕……”
“高婉,你還想跳舞嗎?!”
“我再也不敢啦!”
“團(tuán)長準(zhǔn)備解除你的一切職務(wù),你多年來的經(jīng)營就要打水漂……”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嗚嗚嗚……”高婉直接哭得涕泗橫流,她抱著頭,不停的拽頭發(fā),肉眼可見的,那些原本柔順,但此刻全無光澤的頭發(fā)簌簌就往下落。
把高山月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伸出手,不可思議道:“你怎么了?”
高婉一把撞進(jìn)高山月的懷抱,驚懼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這句話聽得人心里格外的不好受,靳樓眼眶莫名熱了些,他視線移向別處,看著那漸漸往西沉的太陽,嗓音啞得厲害,但溫柔一如既往,帶著對蘇念念的小心翼翼。
“念念,你和我來一趟書房,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此刻的高家姐妹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明顯不是蘇念念能插得進(jìn)去的,她隱隱覺得高婉的病別有洞天。
靳樓的臉色實在太過于嚴(yán)肅,
是他過往訓(xùn)話時的表現(xiàn)。
蘇念念沒有任何猶豫,抬腳就跟著對方進(jìn)了書房,靳樓背對著她,在書架旁翻找了很久,一段時間未見,對方似乎更消瘦了些,她心中不免有些荒唐的猜想,難道靳川真的是個天煞孤星的命嗎?
為何留在他身邊的人都不太好過,或許,去黑省才是對靳樓最好的結(jié)果,他留在帝都,除了照顧靳川,實在沒有必要。
帝都的水土養(yǎng)不了靳樓。
就在蘇念念猶豫著是否要開口勸阻時,對方捏著一封泛黃的信,將其遞了過來。
蘇念念疑惑:“這是什么?”
她霧蒙蒙的大眼睛里無波無瀾,但靳樓還記得當(dāng)初在得知那個人死訊時,蘇念念痛哭流涕的模樣,或許,那人在蘇念念的眼中同樣是不同的,那他的隱瞞,就是對蘇念念的二次傷害,一想到這里,靳樓的嗓音莫名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