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我的手寫稿,里面詳細(xì)卷寫了關(guān)于去年薛同志失蹤那晚,我的所見所聞,包括時間地點,當(dāng)初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顧團長,是我為了一己私欲隱瞞事實。
薛同志遠(yuǎn)赴黑省的那晚,靳川出去過,開車出去的,就是他二十歲生日我母親送他的那輛吉普車,想要細(xì)查,肯定能查出端倪,我雖不知他對薛同志做了什么,但對方的死和他肯定脫不了關(guān)系,這些年他的路越走越窄,是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沒有教養(yǎng)好,以至于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
蘇念念做夢都沒有想過手足相殘的事會發(fā)生在靳家,她比誰都清楚靳樓有多疼愛這個弟弟。
“真的給我?你就不怕我查他?!”
“因為是我給你的,所以你不會查,除非靳川真的犯到你頭上!苯鶚切α诵,他俯身看向蘇念念,一字一頓道:“答應(yīng)我,如果哪日靳川真的做出了傷害你的事,不要猶豫,親手送他進派出所,這是對我最好的交代,念念,你不用覺得愧對任何人!
“那你呢?你會站在誰那邊……”
屋內(nèi)的黑暗模糊了靳樓臉上的神情,他笑了。
“我永遠(yuǎn)是你這邊的啊。”
不管如何,事情總算有了點可靠的線索。
蘇念念攥緊了手中的信件,真心實意道:“謝謝你!
“我?!念念,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喚我的,你還能再叫我一聲哥哥嗎?”
“……”
自從被顧知野捉弄后,她再也沒法直視這個稱呼,哥哥一慣是在某種情況下對顧知野的稱謂,蘇念念輕咬著下唇,說了聲‘抱歉’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那邊的高山月已經(jīng)確定了高婉的精神狀態(tài),算是無功而返。
目送著兩人離開,靳樓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靳川歸來,他看都不看在院里玩耍的高婉,自顧自道:“哥!蘇念念他們來過了?”
靳樓倒茶水的動作一頓。
“這街里街坊的,到底有多少是你的眼線。”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讓你出去是為了你好,醫(yī)生說你的病不能吹風(fēng),你和蘇念念見面說了什么?她有沒有問起高婉的事……”
“什么都沒說,我只給了她一封信,事關(guān)薛同志失蹤的真相。”
“……”
一句話,
讓靳川手中的搪瓷杯驟然掉落,他面色鐵青的看向靳樓,不可置信道:“哥!你果然恨我——!”
“沒有恨,我只是不希望將來我走后,沒有人管你,讓你成為個罔顧是非的壞種,現(xiàn)在念念手里有你的罪證,投鼠忌器,只要你不鬧到她面前,她不會動你的,靳川,迷途知返,你還有機會……”
“不可能回頭的!哥,你不知道蘇念念有多恨我!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恨我!明日是我趕赴科研所的第一天,我在農(nóng)業(yè)大棚那種骯臟的地方熬了這么久,就為了等待這一天。
十多年的苦讀,我為了誰?!我還不都是為了我們靳家,因為我想要讓靳家站得最高最遠(yuǎn)!第一天啊,你居然選擇為了蘇念念毀掉我,你明知道我有多想成功的……”
靳川紅了眼,眼角微濕。
暴戾的脾性簡直無法控制,他抬手一把攥住靳樓的衣領(lǐng),連桌上的茶杯都因為兩人的動作重重摔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高婉被嚇得哇哇叫,一下子就竄進了里屋。
靳樓氣若游絲:“收手吧,念念她不會傷害你的。”
靳川咬緊了后槽牙,直接被氣笑了:“那也得她有傷害我的能力才行啊,可笑啊可笑,哥,我就知道你永遠(yuǎn)不會站在我這邊!
從來如此,
向來如此,
不管大事小事,他哥哥永遠(yuǎn)站的都是蘇念念那方,好在他早有準(zhǔn)備。
從他的笑,靳樓隱約察覺到不對勁:“你……”
“哥,記住了,是你先打破平衡的!
……
從靳家出來后,高山月就細(xì)心的瞧見蘇念念手里多了封信。
她挑了挑眉,笑:“這是靳樓給你的情書?藏那么嚴(yán)實,是怕顧團長發(fā)現(xiàn)嗎?聽我的,適當(dāng)讓男人有點危機感是好事……”
“胡說什么——!”
蘇念念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反駁。
迎上高山月那明顯不信的眼神,她強調(diào)道:“這是有關(guān)于當(dāng)初薛衛(wèi)東失蹤的事情,是靳樓手寫的證據(jù),或許可以給靳川定罪。”
“……”
“看不出來,靳樓還是個能大義滅親的,在他弟的眼皮子下面居然還能干出這種事,是個人物啊……”
高山月一把奪過了蘇念念手中的信,說實在話,對于當(dāng)初薛衛(wèi)東的失蹤,她心中同樣是疑惑的。
仗著身高的壓制,高山月不緊不慢的拆開了信,一目十行,就在蘇念念想要爆發(fā)時,高山月驀地把潔白的信封蓋在其臉上,不懷好意的笑。
“有意思。∷o你一張白紙做什么,是想為他弟弟洗脫嫌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