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洪氏跟前興師問罪,洪氏反而偏幫王英豪,說她不會籠絡男人。
魏婉茹回宮向皇后告狀,但皇后除了大罵王家以外,也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魏婉茹又找到了魏無淵,想請自己兄長幫她出頭,但魏無淵卻是態(tài)度冷淡,“為兄正是用人之際,王家是得力之人,你別任性,把王家攪和得雞飛狗跳,對你我都沒有任何好處!
魏婉茹只覺得孤立無援,心寒到了谷底。
魏無淵對她半點憐惜也無,反而又狠狠敲打了她一番,魏婉茹臉色難看地離開了東宮,回到了王家,她到底不敢再繼續(xù)鬧騰。
她已經沒了底氣,她怕自己繼續(xù)鬧騰會惹惱太子皇兄,若是連太子皇兄都不再幫襯她,那她就真的沒有靠山了。
魏婉茹在王家伏低做小,忍氣吞聲,過得好不憋屈。
但萬萬沒想到,王家突然出事了。
王大人乃是吏部尚書,管著官員考核升降,這個職位可是個肥差,王大人在這個位置坐了近十年,手上能有多干凈?
歷任吏部尚書都沒有誰敢保證自己手上干干凈凈,王大人一直都小心謹慎,自認為從沒落下什么把柄。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一次朝堂上,御史當朝參他收受賄賂,賣官鬻爵,且數目龐大,王大人連呼冤枉,但御史大人卻是拿出了證據,上面一條條一項項記錄得一清二楚,要想查證并不難。
王大人依舊大喊冤枉,但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經露出了心虛與驚恐。
明惠帝大怒,當即命人把王大人收押候審,徹查此事。
魏無淵面沉如水,他當即站出來表示可以負責此事。
“兒臣定竭盡全力,將此事徹查清楚!
明惠帝尚未開口,那位御史大人就直接道:“王家乃是怡和公主的夫家,此事太子應當避嫌才對!
明惠帝面色晦暗不明,果然沒有應承太子的提議。
魏無淵心中一陣深深的惱怒,卻又發(fā)作不得。
這時,吳王站了出來,“父皇,兒臣愿意督辦此事!
魏無淵聞言,想起上次鐵礦之事,眼底立馬籠上了一抹深深的陰霾。
這次定然又是吳王在暗中搞鬼!
明惠帝沉吟片刻,同意了。
吳王當即欣喜應下,太子的眸色更添陰沉。
只怕,王大人要成為一顆廢棋了。
果然,吳王接手此事之后就雷厲風行地審問,查辦,不出三日,就把一切罪狀理清,王大人辨無可辨。
明惠帝大怒之下直接給他判了死刑,秋后問斬,此事再無回旋余地。
王家,廢了。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你嫁到我們家之前,我們家一切好好的,你一嫁進來,我爹就被下大獄了!都是你害的!”
王英豪指著魏婉茹的鼻子大罵。
魏婉茹不敢置信,“你,你……”
“我說的不對嗎?你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定是你身子不潔,才給我們王家?guī)砹硕蜻\!我當初就不該娶你!”
王夫人洪氏因為丈夫之事傷心欲絕,更惱恨太子的冷漠,竟對自家老爺袖手旁觀,是以他心中也遷怒魏婉茹,默認了兒子對她的辱罵。
以往一直跟在魏婉茹身后,對她百般拍馬屁討好的王雅茵也用怨毒的目光看著魏婉茹。
她原已定親,但父親一出事,未婚夫家就來退了親。
沒了父親,以后她還如何尋到一門好親事?
待王英豪罵完了,洪氏這才開口,“你去求太子,只要太子愿意出手,此事定然還有轉機!
魏婉茹自然不愿,但洪氏卻是道:“你已經嫁入我王家,以后便是王家的媳婦,王家倒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你愿意讓別人看你過得這般落魄,看你的笑話嗎?”
洪氏的最后一句話直接戳中了魏婉茹的痛處,她如何甘心?
她去尋了魏無淵,卻只換來魏無淵疾言厲色的訓斥。
“此案乃是父皇親口裁奪,我有什么辦法?你來求我,是要我違逆父皇的旨意嗎?你但凡有點腦子,就不該走這一趟!
魏婉茹依舊不甘心,“可是皇兄之前說過,王家是你的一顆棋子……”
魏無淵:“現(xiàn)在已是一顆廢棋了,不值得再多花費半點心力!
魏婉茹大喊,“可是我已經嫁到王家了!”
魏無淵語氣冷漠,“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怪不了誰。”
魏婉茹再次手足冰涼,心中一陣陣無力的絕望。
她似乎終于看清楚了這個皇兄,他的心里眼里從沒有自己這個親妹妹,他在乎的,只有利益罷了。
王大人被下大獄,吏部尚書空了出來,魏無淵最近在運轉此事,想要把自己的人推舉上去。
若是能辦成,那王大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但這不好辦,那是一個香餑餑,人人都想咬一口。
吳王那邊也在暗自發(fā)力,與太子針鋒相對。
這個時候,大家才慢慢看到了吳王的存在,也看到了他的野心。
反倒是平王和瑾王,一個縮著腦袋悶不吭聲,一個專心在家里養(yǎng)病,完全遠離了這場是非。
明惠帝看著兩個兒子的交鋒,一直沒有表態(tài),吏部尚書的位置便一直這般懸著。
后來大學士楚大人向明惠帝舉薦了一人,姓柴,這位柴大人性格剛正不阿,對誰都不講情面,因此得罪了王大人,坐了二十多年的冷板凳,但實際上他頗有才干。
明惠帝實在被炒得煩了,聽到楚大學士推薦之人,當即大筆一揮,欽點了他為新任吏部尚書。
吳王和太子都傻眼了,沒想到他們兩人互相爭得這么起勁,最后反倒讓一個寂寂無名之人撿了便宜。
唯一令他們寬慰的是,至少那人不是對方的人,他們二人算是打了個平手。
瑾王府,收到這個消息,魏無珩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沒人知道,那位柴大人實際上是他的人。
這次把王璞和除掉,便是為了給柴大人騰位置,只是魏無珩也做好了此事失敗的準備,沒想到,事情竟然超乎尋常的順利。
楚大學士并非他安排,一切不過是巧合,而這個巧合,著實幫了魏無珩大忙。
轉眼,姜晚棠和魏無珩的婚期便到了。
姜晚棠著實松了口氣,這段時間她一直被拘著在家待嫁,這可憋壞了她。
早日成親,她也能早日恢復自由。
三月十五,大婚之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