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的說著,言語關(guān)切,仿佛又回到了過去。
然而事實真是這樣嗎?
以前的我,想做看戲人,不想再做臺上的戲子,如今的我也不打算登臺,這場獨角戲,他終究是要自己唱了,
他說了很久。
我昏昏欲睡。
后來,他可能是煩了,一直得不到回應(yīng)是一件很讓人無奈且疲憊的事,不知道時候,他離開了。
天慢慢黑了。
很多人來來去去,很多不同的聲音在我床邊說話,但我一個都沒理會,執(zhí)著的望著窗外的月色。
月牙彎彎,月光朦朧。
很美。
我在醫(yī)院里住了兩天,傅夜枳只出現(xiàn)了兩次,匆匆來去,只跟我說公司的事太忙了。
他只要有空一定會來找我。
他是這么說的。
可這兩天里,他也沒怎么出現(xiàn),我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我知道,他不是會堅持的人。
至少現(xiàn)在的他,不是。
第三天,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在醫(yī)院里,門口傳來腳步聲,我隨意的掃了一眼門口。
裴良來了。
他穿著黑色西裝,風(fēng)塵仆仆,手中拎著行李箱。
我臉上浮現(xiàn)疑惑。
“你怎么又來了?”幾天沒開口,我的嗓子有些沙啞。
“我來陪你!
裴良很自然的將行李帶進來,送到旁邊的休息室,脫掉西裝外套,萬年不變的白色襯衫和西褲。
干干凈凈,修長挺拔。
“以后,我就留下來照顧你,休息室有床,我就在里面睡,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他說完,拿起床頭柜上的水壺。
壺里空空如也,他愣了下,然后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不多時,他回來了。
手中的暖壺變得沉甸甸的。
他倒了杯水,遞到我面前,我看了眼就移開目光。
那杯水停頓了片刻,又移開了。
他在床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不管我有沒有回應(yīng),愛不愛聽,自顧自和我說話。
“我把事務(wù)所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這段時間可以留在這里陪著你,你要是想出去,我就陪著你,我還給你弄了輪椅,你要是不想走路,我還可以推你……”
“裴良!
我打斷了他。
喋喋不休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走吧!蔽艺J真的望著他,“我不想跟人說話,也不想有人陪我,你在這里只會讓我不舒服!
裴良沉默。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愧疚!
我知道他為什么會幾次三番來找我。
無非是覺得,自己沒能保護好我,因此對我有一份責(zé)任。
我垂下眼,“你走吧。”
多一句,我不愿再說。
但裴良是不愿意的,“我不會走。”
我也就懶得再說。
愛走不走吧。
“梨子,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錯愕的看向裴良。
他的聲音里竟然帶著一絲哽咽。
然而他并沒有哭,只是雙眼微紅,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
我疑惑的看著他。
不明白他在難過什么,明明現(xiàn)在的我看起來一切都好。
我的身體日健康復(fù),醫(yī)生都說每兩日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裴良雙手捂住臉,痛苦的聲音從指縫傳出。
“都是我不好,當時我不應(yīng)該走的,如果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
我的雙手隱隱顫抖。
隨著他的話語,那些我不想回憶的畫面再度浮現(xiàn)我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