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出去!”傅夜枳拉著裴良往門外推。
裴良固執(zhí)不肯離開,一直看著我。
可我分不出一絲一毫的心力給他,索性沉默不語。
眼看著要到門口了,裴良忽然用力甩開傅夜枳的手,沖到床板,握住我冰冷的指尖。
“讓我陪著你,好嗎?”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祈求。
我嘴唇動了動,傅夜枳卻忽然沖過來將他拉開,一邊擋住我的目光,強行將裴良推到門外。
“梨子,你好好休息。”
裴良的聲音遠遠傳來,接著房門就被關(guān)上了。
病房里重新陷入寂靜。
我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窗外,月光皎潔,星辰璀璨,可我的心底,卻只有一片荒蕪。
夜深人靜時,我終于意識到,我的孩子已經(jīng)沒了。
小腹變得平坦。
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和懷孕之前一模一樣,可是我知道,最重要的東西已經(jīng)悄然離我而去。
我疲憊的閉上眼。
睡著了,一切痛苦都將離我遠去。
第二天,我的病房逐漸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了,首先是裴良,他一直守在我病房門口。
傅夜枳前腳剛走,他就來了。
他現(xiàn)在我病床旁邊,低聲訴說著對我的關(guān)懷。
我面無表情。
隨后就是同事們,小護士們前前后后來了好幾趟,小劉也來了,他話多,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直到我昏昏欲睡,他才離去。
從頭到尾,我一個人都沒理會,包括一直守著我的裴良。
漸漸的,他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對,開始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但我仍舊不理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實心里也什么都沒有想。
就是……
有些懶而已。
懶得說話,懶得回應(yīng),懶得和這些人應(yīng)酬。
裴良卻很緊張我,“梨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跟我說幾句話,哪怕只說一個字也可以!”
我不想說話。
他俯身,雙手撐在床邊,“梨子,你看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
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他急切的抓住我的肩膀,“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話?”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一定要說話?”
“自從你出事以來,就一直沉默,你知不知道,我……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
“那又怎么樣?”
他愣住。
我又問了一遍:“那又怎樣?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梨子……”
裴良怔怔的看著我。
我淡聲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
門外傳來腳步聲,傅夜枳回來了,自然而然裴良就要離開。
他現(xiàn)在一看到裴良就跟斗雞似的,根本不讓他靠近我。
只有他不在時,裴良才能進來。
傅夜枳將門鎖上,在病床前拽了把椅子坐下,聲音溫柔低沉:“梨子,你好些了嗎?”
我不會理會裴良。
更不會理會傅夜枳。
沒有得到我的回應(yīng),他也不氣餒,繼續(xù)溫柔道,“我今天去處理公司的事,本來可以早點回來的,結(jié)果路上遇到個客戶回來晚了,抱歉……我本來想給你買些草莓吃,但草莓賣完了,明天我讓人給你送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