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可真愛開玩笑!蔽倚Φ,“你斷的可不僅僅是脖子!
那鳳九冷哼一聲,卻沒再作聲。
這又走了一路,我發(fā)覺對方按在我脖頸上的手一直沒有挪開,五根手指冷森森的,似乎帶著一絲絲冷風。
“大姐,你的手有點涼啊!蔽姨嵝训。
那鳳九卻是并未理會。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后背一燙。
這種感覺我之前經(jīng)歷過幾次,那是后背的閻王殿胎記動了!
幾乎于此同時,鳳九卻是把按在我脖子上的手掌移開了,她這手掌一離開,原本滾燙的后背,也立即消停了下去。
我心中暗暗吃驚。
如果是在其他情形下,這可能是個巧合。
然而我現(xiàn)在背著的,卻是個走陰人,這就不太可能只是個巧合。
走陰人行走陰陽,有許多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或許對方剛才把手掌按在我脖子上,是一種窺探。
也正是在這種窺探之下,觸動了我后背的閻王殿。
而對方似乎也有所察覺,在這個時候輕描淡寫地把手挪開了。
“老林!”只聽到一聲大叫,就見邵子龍迎面朝著我們疾掠了過來,轉(zhuǎn)眼到了近前,看到我背著的鳳九,咦了一聲,“這老太太誰?”
“你再說一遍?”只聽到鳳九冷冷地說了一句。
“啊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只看到你的頭發(fā),誤會誤會!鄙圩育埓蛄藗哈哈笑道。
“趕緊的,叫大姐!蔽艺f道。
“大姐好!”邵子龍道。
“通幽心術(shù)的主人,就是這位!蔽医忉屃艘痪洹
“哦喲,大姐好!”邵子龍再次道。
雖然都是“大姐好”,但前后兩句的語氣卻是截然不同。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鳳九冷哼一聲。
邵子龍哈哈笑道,“大姐你說得太對了,我和小瑤都被他給帶壞了!”說著又問我,“對了老林,小瑤找著沒?”
我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沈青瑤。
“這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邵子龍順著我的目光看去,不禁咦了一聲。
“我感覺一點都不熟!鄙蚯喱帥]好氣道。
邵子龍唉喲一聲,“小瑤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害我一下子沒認出來?這可不怪我啊,就算你姐來了,這會兒也認不出來!”
在我們說話的當口,又有幾道人影向著這邊趕了過來,陳關(guān)山和王福、王欣姐弟倆。
“哥!”王福見到我們,頓時又驚又喜,遠遠地就大叫了一聲。
原來我和邵子龍、小瘋子離開之后,陳關(guān)山等一眾人等自然也不愿意跟天理教打交道,趁著邵遠仇并未刁難,趕緊得就從那里撤離,前來尋找我們。
雙方會合不久,鄭元德和周浩海也率領(lǐng)其他人趕到。
只可惜誰也沒有找到陳沅君的下落。
我見一個圓乎乎的傀儡娃娃在邊上草叢里滾了滾,知道小瘋子就在附近,只是不想現(xiàn)身。
眾人一合計,覺得陳沅君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摩云嶺,于是一行人一齊轉(zhuǎn)身下山。
從山上下來,就見山腳下密密麻麻地跪滿了人,個個焚香點蠟,朝著摩云嶺跪拜祈禱。
回頭望去,只見摩云嶺頂上煙霧蒸騰,光芒閃爍,就像是在峰頂形成了一個光圈。
見到這一番奇異的情景,眾人都是口呼山神顯靈,磕頭不休。
想必過了今天,天理教的信徒將會擴大十數(shù)倍不止。
走出摩云嶺之后,陳關(guān)山和周浩海、鄭元德等人就跟我們告辭,前去尋找陳沅君。
從摩云嶺劫后余生的趙顯仁一眾人等,則跟著我們先返回梧州城。
經(jīng)過一番跋涉,最終在第二天的凌晨時分回到了梧州城。
只是此時梧州城的情景,卻是讓我們所有人為之震撼,偌大的一個梧州城,被淡淡的黑霧籠罩,已經(jīng)成了一個空城。
只有第九局以及梧州風水協(xié)會的兄弟們,還在城內(nèi)奮戰(zhàn),帶領(lǐng)一些工匠在城內(nèi)各處打造鎮(zhèn)煞井和鎖魂樁。
我們回到梧州協(xié)會總部,剛一進門就見到了臉色憔悴雙目通紅的劉虔。
“我媽……她……她怎么樣了?”他見到我們,急忙沖了過來。
眾人都沒有作聲,那只好我來說了,把劉虔叫到一旁,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至于像張素娥被人一斧頭劈成兩半這樣的細節(jié),自然是給忽略了。
聽說自己的母親死在了摩云嶺,劉虔原本就慘白的臉變得毫無血色,身體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扶了一把墻才勉強站住。
短短一天之內(nèi),父母先后離世,而且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之重。
“我……我沒事,沒事……”劉虔沖著我擠出一絲笑容,“我……我去屋里靜一靜,靜一靜……”
隨后跌跌撞撞地摸進去屋里,把門關(guān)上。
我輕嘆了一口氣,回頭去找邵子龍他們,剛一過去,外面又有人回來。
遠遠就聽到一個公鴨嗓子道,“也不知道那幫人回來沒有,這鬼地方陰氣太重了!”
話音未落,余麟和張鈞以及那位瞎大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去,真是說什么,什么就到!”余麟猛地見到我們,嘴里嘀咕了一句。
那瞎大師原本被張鈞扶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進門之后突然間一怔,隨后一把甩開張鈞的手,往前沖上幾步,瞪著白晃晃的眼珠子,顫聲大叫道,“師父,師父是您老人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