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杏雨小聲道:“梁主任,那個保衛(wèi)科長以前就是街頭的混混,曾經(jīng)坐過牢,后來不知咋弄的,提前釋放了。出來后,就成了啤酒廠的保衛(wèi)科長。”
梁棟扭過頭,看著謝杏雨,問:“小謝,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謝杏雨說:“我父母都是啤酒廠的工人!
梁棟一聽,來了精神:“能不能去你家里看看?”
謝杏雨落寞道:“他們都不在了!
梁棟一愣,歉意道:“不好意思……”
謝杏雨凄然笑道:“我爸爸本來是廠里的會計,改制那會兒,不明不白的就死在了廠里。他們說我爸爸是失足跌入污水池淹死的,但廠里都傳言,說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后來,沒過幾天,我們家突然起火,我正好在姥姥家,才幸免于難,可我媽媽就沒這么幸運了。”
往事不堪回首,謝杏雨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當年我才三歲,啥也不懂,父母都不在了,我就一直跟著姥姥住在鄉(xiāng)下。我有個舅舅,也是啤酒廠工人,上學后,我就從鄉(xiāng)下回到了城里,跟著舅舅,一直到參加工作。廠里一直都有傳聞,說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我舅舅就是一個普通工人,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一個孩子就更無能為力了。我大學畢業(yè)后,考進了市發(fā)改委,這次市里組成工作組,要求發(fā)改委排一個人,大家都不愿意趟這個渾水,我就主動報了名!
“你想調(diào)查當年的事?”梁棟問。
謝杏雨點點頭。
“你舅舅現(xiàn)在還在啤酒廠住嗎?”
“還在!
“那就好,回頭咱們?nèi)フ夷憔司耍屗l(fā)動一下群眾,爭取多了解了解當年的情況!
“為什么不現(xiàn)在去?”謝杏雨不解地問。
梁棟朝后面看了看,馬志東他們已經(jīng)跟了過來,就指著他們對謝杏雨說:“有他們在,咱們就這么去你舅舅家,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
謝杏雨背過身子,擦了擦眼淚,沒有說話。
馬志東走過來,對梁棟說:“領導,工作組的龔組長就在廠部,要不咱們也過去?中午廠里肯定要表示表示的。”
梁棟說:“你們先去吧,我們還有一個人,他一會兒就來這里,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兒!
馬志東見梁棟油鹽不進,也沒有多說什么,帶著一群人就走了。
謝杏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憤憤道:“看看他們這群人,哪里像保安?分明就是一群流氓惡霸!”
“市里這次是下了決心的,啤酒廠的問題一定會一查到底,有問題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梁棟沉聲道。
倆人又等了一會兒,工作組的車開了過來。
雷曉光下車后,對梁棟說:“梁組長,已經(jīng)檢查過了,孩子沒什么問題!
“沒問題最好!绷簵澱f。
孩子父親抱著孩子下車后,對梁棟又是一番感謝。
梁棟笑道:“孩子沒事比啥都重要,感謝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孩子父親說:“領導放心,等我們有錢了,這個錢我們一定會還的!
梁棟揮揮手:“這都不重要。我呢,有個事想求你。”
“有啥事,直接說就成,有啥求不求的!
“我想請你聯(lián)系一下啤酒廠德高望重的老員工,晚上把他們叫到你家里,我想打聽一些事情!
孩子父親連忙承諾道:“沒問題,晚上你直接去我家就成!”
梁棟他們開著車,去了廠部,看到龔瑞祥正在跟馬志達吞云吐霧。
馬志達一臉笑容地站起來,走過來,握住梁棟的手道:“歡迎梁主任蒞臨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