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連忙推讓道:“這怎么能行,咱們無親無故的,我們怎么能要你的錢呢?”
梁棟不忍道:“我是市政府工作組的,沒想到你們的生活如此艱辛,這都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到位啊!
一聽說是市里的領(lǐng)導(dǎo),男人更不能要那錢了,連忙說:“原來是市里的領(lǐng)導(dǎo),你們能來我們這里了解情況,我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這錢,我們是說啥也不能要的!
受傷孩子的家長也跟著說:“是啊,是啊,既然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的領(lǐng)導(dǎo),我們怎么能要您的錢呢?”
家長說完,抱起孩子對鄰居說:“走吧,咱們不去醫(yī)院了,就去診所包扎一下吧。”
梁棟攔住受傷孩子的家長,把錢塞給他:“孩子的傷,耽誤不得,該去醫(yī)院就去醫(yī)院,這錢算我借給你們的。”
雙方家長都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領(lǐng)導(dǎo),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
孩子的爸爸沒有再說什么,抱著孩子就要走,梁棟攔住說:“我們的車在家屬區(qū)外面,曉光,你跟他們一起,跑一趟醫(yī)院!
孩子爸爸又是一陣感謝的話。
本來就有不少圍觀的群眾,雷曉光他們走后,有人搬出凳子,遞給了梁棟。
梁棟坐下后,就有人問:“領(lǐng)導(dǎo),工作組這次來,是不是要對姓馬的下手?”
梁棟笑道:“這個我當(dāng)不了家,也不能給你們什么承諾,具體要看他到底有沒有違法違紀(jì)。我的任務(wù),就是來向大家了解情況,你們要是有什么要說的,都可以跟我說。市里既然把工作組派來了,就肯定要把啤酒廠的問題查個底朝天……”
梁棟還沒說完,人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梁棟站起來,抬高嗓門兒道:“大伙兒有什么話,一個一個說,你們這樣一起說,我到底該聽誰的呢?”
就在這時,一群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本來還吵吵嚷嚷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齊整整地注視著朝這邊走來的那群人。
離梁棟比較近的一個工人小聲提醒梁棟道:“領(lǐng)頭的那個是保衛(wèi)科科長馬志東,他是馬志達的堂弟!
梁棟微微點頭,他明顯感覺得到,工人們似乎十分畏懼這個馬志東。
馬志東個子很高,人又很壯實,看樣子至少也有兩百多斤。
只見他快步走向梁棟,滿臉堆笑地朝梁棟伸出手道:“領(lǐng)導(dǎo),我是馬志東,保衛(wèi)科的科長。領(lǐng)導(dǎo)既然來了,為啥不去廠部呢?”
梁棟沒有跟馬志達握手的意思,冷冷地說:“我要去哪里,還需要跟你匯報嗎?”
馬志東明顯一愣,手懸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馬志東仗著身材高大,在啤酒廠這一片兒,一直都是橫著走的角色,什么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只見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嘴唇顫抖了幾下,忍了幾忍,方才擠出一絲笑容道:“你是市里領(lǐng)導(dǎo),我算個屁!”
梁棟知道,馬志東一來,工人們肯定不敢再說什么,就帶著謝杏雨走了。
見梁棟走遠(yuǎn),馬志東陰沉著臉,警告道:“誰要是敢亂說話,只要傳入我的耳中,我就弄他全家!不信的話,盡管試試!”
工人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梁棟和謝杏雨出了家屬區(qū),車被雷曉光送孩子去醫(yī)院了,他們倆也走不了,就在路邊等著。
啤酒廠的位置很好,周圍有幾個開發(fā)成熟的樓盤,還有成熟的配套設(shè)施。
一路之隔,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紀(jì),一邊是低矮破舊的瓦房,一邊是鱗次櫛比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