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忠說自己是莊子囿的外甥時,梁棟不禁感到有些驚訝和好奇。
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算是個意外之喜。
"你剛才說什么?莊省長是你舅舅?" 梁棟瞇起眼睛,帶著一絲玩味的神情。
此時,羅忠誤以為梁棟是被他搬出莊子囿的名頭所震懾,心中暗自得意,于是就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道:
"梁書記,不瞞您說,咱們定南姓莊的省長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親舅舅! "
當提到莊子囿時,羅忠的表情變得豐富多樣,似乎充滿了自豪和自信。
他接著說道:
"您是咱們景川的一把手,想必與我舅舅非常熟悉。大家都是在官場混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之間還是要多多關(guān)照。說不定哪天您就需要用到我舅舅的幫助,到那時,只要您來找我,保證一切都好辦!"
羅忠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胸脯,發(fā)出陣陣響聲,仿佛在向梁棟展示自己的能耐。
然而,他并不知道,梁棟之所以問這些問題,并不是因為他在意莊子囿,而是想看看羅忠的反應(yīng)。
此刻,梁棟看著羅忠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暗發(fā)笑,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羅忠,對吧?”梁棟表情嚴肅地說,聲音冰冷如霜,“我剛才好像已經(jīng)說過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站長了!”
羅忠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莊子囿外甥這個身份,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保護傘和底氣。
無論他犯下什么錯誤或惹出多大的麻煩,只要他一亮出這層關(guān)系,一切問題都會煙消云散。
這次不過是玩弄一下手下的一個小娘們兒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我舅舅,莊子囿!”
羅忠不甘心地再次強調(diào),試圖用這層關(guān)系來挽回局面。
然而,梁棟卻絲毫不為所動,他的眼神堅定而冷漠。
“就算你舅舅是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我今天的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收拾收拾,趕緊滾蛋!”梁棟的語氣不容置疑,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直刺羅忠的心窩。
梁棟剛說到這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皺起眉頭,接著補充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在這段時間里,你最好不要離開定南,并且要確保手機保持暢通狀態(tài)。紀委會對你進行深入調(diào)查,如果發(fā)現(xiàn)你存在任何問題,一定會隨時聯(lián)系你的。我建議你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更不要試圖逃跑。如果你舅舅還念著一點親情,或許會愿意幫助你的!
聽到這些話,羅忠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竟然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顯然被梁棟的警告嚇到了。
“梁書記,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非要揪著我這個小小的錯誤不放呢?是我一時糊涂,被豬油蒙蔽了心智,竟然膽敢打您女人的主意,這確實是我的過錯,我誠懇地向您道歉。只要您能原諒我,無論您提出怎樣的要求或補償方式,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并盡力滿足!”羅忠低聲下氣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求饒的意味。
羅忠說完,眼巴巴地看著梁棟,見梁棟臉上沒有什么變化,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就繼續(xù)為自己開脫道:
“梁書記,其實這事你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你搶女人的。不瞞你說,小盛剛來我們收費站那會兒,茅明毛書記來過幾次……后來,茅書記也不來了,我就以為小盛是個……”
羅忠的話還沒說完,盛妍突然走到他面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然后指著他罵道:
“混蛋!你媽才是賤貨,你全家的女人都是賤貨!我跟梁書記和茅書記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不要污我清白!”
盛妍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梁棟在內(nèi)。
他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文靜的女孩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而羅忠更是被打得有些發(fā)懵,他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盛妍。
不過,羅忠很快就咂摸出其中的一些味道來。
看盛妍這副模樣,明顯不像裝的。
也就是說,她跟梁棟之間本沒有那層關(guān)系,所謂的‘景川老板娘’,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如果這樣的話,就算梁棟念在相識一場,碰見盛妍受欺侮,出手相助,也僅此而已。
如果說梁棟在不知道羅忠身份之前,一怒之下,要免了羅忠的職務(wù),這也能說得過去。
畢竟,一個州委書記,要拿掉一個科級干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但是,當他知道羅忠是莊子囿的外甥之后,還堅持要拿掉羅忠,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別看羅忠長得跟頭肥豬似的,但他的腦子可不是豬腦子,想通這些之后,也好像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換做一副十分強硬的態(tài)度對梁棟道:
“梁書記,你這是‘鄉(xiāng)長舞劍,意在市長’,表面上看著是在拿我開刀,實際上是想向我舅舅叫板,對不對?”
梁棟有些意外地看了羅忠一眼,沒想到這個看似人頭豬腦的家伙,腦瓜子還挺好使。
“羅忠,你不用在我這里浪費口水了,景川這邊,我的話還是算數(shù)的,你還是趕緊去為你自己的將來做打算吧!
梁棟既然已經(jīng)打出一張牌,就沒有要收回來的打算。
何況,這個羅忠也不算被誤傷,更談不上什么冤不冤枉。
既然已經(jīng)沒有了緩和的余地,羅忠也不想裝了,他猛的站起來,一拍桌子,怒道:
“姓梁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你怎么羞辱老子,將來老子就怎么還給你!不,十倍地還給你!”
向梁棟放完狠話,羅忠又惡狠狠地盯著盛妍:
“臭娘們兒!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老子讓你自己跪著爬到老子面前,求著老子上你!”
羅忠話音剛落,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是梁棟打的,他實在聽不得羅忠的污言穢語。
羅忠捂住臉,還想放狠話,看到梁棟那要殺人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像一條喪家之犬,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