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油膩?
鄭姑娘收回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王妃是由于憂思過重、所以風(fēng)寒才一直無法痊愈。風(fēng)寒雖一時半會兒不會致命,可長時間感染風(fēng)寒,會讓人身體虛弱、神思倦怠,還請王妃放寬心!
阮錦寧又捂住嘴咳嗽了兩聲,這才道:“道理本宮都懂,只是放寬心這三個字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若人人都能放寬心,世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悲劇了,不是么?”
阮慧嘆息道:“鄭姑娘有所不知,前兩日王妃的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卻聽到了北城傳來的消息,當(dāng)即就暈了過去!编嵐媚镆仓雷约菏钦局f話不腰疼,此情此景,她除了給對方開一些治療風(fēng)寒和安神的藥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幾人交談的聲音不算小,薄今時在外間也聽到了,眉頭皺的死死的。
真的得了風(fēng)寒?
“剛才本宮隱約聽到薄司監(jiān)說有好消息,是什么好消息?”
薄今時道:“回稟王妃,北城那邊傳來了消息,說王爺在一位姓沐的姑娘的幫助下打通了通道,外面的物資已經(jīng)可以送進(jìn)去了,想來不會再有糧食短缺的隱患!
阮錦寧長長舒出了口氣:“小沐已經(jīng)到了?太好了……太好了……咳咳……”
離開厲王府后,薄今時斂去了笑意,問道:“檢查清楚了嗎?”
鄭姑娘恭敬道:“主子,不會有錯的,王妃真的染了風(fēng)寒,而且她憂思過重,這些時日應(yīng)該一直都沒怎么好好休息!
薄今時卻是不信:“沒怎么休息,怎么會對北城的事情無動于衷?”
鄭姑娘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只能解釋:“您誤會了,我說的沒怎么休息指的是,她可能一直都在閉目養(yǎng)神,但卻睡不安穩(wěn)。她的脈象顯示她這段時間以來時常會被噩夢驚擾,這就導(dǎo)致她睡著了也和沒睡一樣!
薄今時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她自己就是大夫,而且就連厲王的傷都能治好,那沒有一種可能,她現(xiàn)在的情況都是裝出來的?”
鄭姑娘:“……”
這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不能頂撞。
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她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主子,她的脈象顯示她病了有一段時間了,就算是裝的,那也是在用她自己的身體和時間來裝的,屬下想不明白她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薄今時:“……”
是啊,意義是什么呢?
他之前一直都懷疑厲王妃所謂的“病了”不過是因為她不在府中,甚至是不在容州城里了。
可如果對方的病是真的,她真的病得非常嚴(yán)重,那她拖著病體離開容州就沒有了意義。
她再怎么聰慧能干,病得這么重的她又能做什么呢?
別說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便是他這個成年男人,如果病得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別說是勞心勞力了,光是趕路的苦就夠他吃一壺了。
難道……
他真的猜錯了?
她只是因為病了,又不愿意讓舒清珍擔(dān)心,這才一直稱病不出的?
還有那位沐姑娘……
厲王妃的母親就姓沐。
“回去吧!
從監(jiān)控畫面里看到薄今時離開了厲王府,他帶來的人也撤了個七七八八,阮錦寧收斂了病容,下床走向了隔壁。
她的病是裝的,舒清珍卻是真的暈了。
診斷后確定她只是怒急攻心才暈了過去,并沒有什么大礙,阮錦寧讓人好好照顧她,起身回了屋:“阮慧,去把薄今時追回來!
她剛剛因為“身體太過不舒服”而“沒注意到府里的情況”,所以才讓他安然離開了。
如今“緩過勁兒”來,知道自家婆母被人氣暈了,若是再讓對方毫發(fā)無損的離去,那就說不過去了。雖然她只是一個“病得快要死”了的王妃,而厲王如今也被“困在”北城,生死不知。
厲王府的人也不是可以被隨便欺負(fù)的。
薄今時在被阮慧攔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他剛剛光想著那厲王妃是真病還是裝病了,完全忘了他把厲王的生母給氣暈過去了的事情。
他笑了笑:“阮姑娘,本官不過是在盡責(zé),王妃娘娘通情達(dá)理,應(yīng)該不會怪罪下官吧?”
阮慧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不敢揣度王妃的想法,只會盡力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務(wù)。薄大人請吧,別讓奴婢為難。
兩旁的官差想說什么,卻被薄今時給攔住了。
他之所以會懷疑阮錦寧已經(jīng)不在北城了,主要是因為這些時日他派去夜探厲王府的人都被阮慧這個小女子給攔了下來。厲王府其他的地方也有護(hù)衛(wèi)和暗衛(wèi),防守自然也是十分嚴(yán)密的,可并非銅墻鐵壁,他的人還是滲透了進(jìn)去。
可惜,那些躲過了王府的嚴(yán)密防守的人,最后卻全都折在了這個小小的侍女的手中。
知道對方有多厲害,薄今時也放棄了抵抗,讓鄭姑娘先行回府后,他便跟著阮慧回到了厲王府。
“咳咳……”阮錦寧捂著帕子不住咳嗽,聲音虛弱,眼神卻很銳利:“本宮不過是病了幾日罷了,又不是死了,薄大人就開始欺負(fù)我厲王府無人了嗎?”
薄今時漾起了深情的笑臉:“王妃誤會了,下官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下官只是太過擔(dān)心您的安危才會一時著急頂撞了老夫人,下官絕無任何不臣的心思。”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咳咳……”阮錦寧看著他,眼神厭惡:“你那故作深情的模樣,十分油膩惡心?”
薄今時:“?”
不等他破防,阮錦寧又道:“本宮不管你有沒有不臣的心思,你將本宮的婆母氣暈了都是事實。你該慶幸王爺這會讓不在,不然的話,你就沒有辦法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和本宮說話了!
她身體靠在椅背上,淡漠道:“在王爺回來之前,你自己想辦法抵消你的罪吧,否則等到王爺回來,你就死定了!
薄今時笑不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什么王爺回來她就死定了之類的言論,而是因為,她竟然說他笑的油膩惡心?
薄今時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好樣貌和令女人神魂顛倒的笑容。
不管多么難啃的硬骨頭,只要他笑一笑,和對方訴訴衷腸,對方就能軟化在他的攻勢里。
只有這個厲王妃,沒眼光就算了,居然還說她有你惡心!
“薄大人莫不是在等本宮親自動手?”
阮錦寧在阮慧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你該清楚,本宮之所以無法痊愈不過是因為醫(yī)者不自醫(yī),可若是想對別人施展醫(yī)術(shù),還是很容易的!
薄今時頓時汗毛直立。
自古,醫(yī)毒不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