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容州風波
阮錦寧:“!”
能被舒貴妃留下來監(jiān)視裴云之的,必定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舒清珍會不是對手也是很正常的。
她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如此大膽,舒清珍不管怎么說也是厲王的生母呢。
等等……
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北城雪災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容州。
他們知道她心系裴云之,所以可能不在府中了。
甚至是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證據(jù)。一旦他們真的抓到了把柄,后果不堪設想!
她來不及做任何不熟,連忙啟用了傳送通道。
容州。
厲王府。
舒清珍再三阻攔,卻怎么也擋不住這些人強闖的步伐,登時氣的頭暈耳鳴,心下發(fā)慌。
她早年在舒家的確見慣了各種陰私,甚至親身經歷過幾次后宅的爭斗,甚至都贏了。
可她不是熱衷這方面的性子,否則當年也不會被設計陷害到險些身死,在外流落了二十多年。
這么多年過去,她的宅斗技能早已經退化。
其實不退化也沒有辦法,對方拿出了皇帝的令牌,說他是皇帝親封的容州司監(jiān),擁有監(jiān)察容州一切異常的權利。而王妃身為一代神醫(yī),自己卻因為得了重病而不能出門,這件事委實奇怪。
人家給出了足夠充分的理由,還帶了朝廷的人過來。
府里不是沒有守衛(wèi)。
事實上,不論是裴云之還是阮錦寧都留下了足夠多的高手,只要舒清珍一聲令下,他們就能夠將討厭人的人都趕出去。
可舒清珍敢嗎?
她不敢。
他兒子遠在北城,而北城如今正處于嚴重的天災之中,不管是打仗還是生活都急需物資支援。
她擔心不讓這些人進去,薄今時會向朝廷上書說明容州的異常情況。
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懲罰她舒清珍是小,不給北城運送任何物資了才是大。越是著急,舒清珍的頭腦就越是發(fā)脹。
突然,她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身旁的人嚇了一跳,趕忙驚呼:“老夫人!”
薄今時腳步一頓,目光閃爍不定。
最后面無表情道:“走!”
身旁的女子應了一聲,二人便帶人繼續(xù)朝著屋子里走去。
阮慧面色冰冷地攔住了來人:“站。
薄今時收起了冰冷的面容,淡淡道:“阮姑娘這是何意?”
阮慧冷冷道:“這話應該是奴婢問蘇大人才對,我家王妃身體不適,早已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擾,蘇大人卻非要驚擾她的清凈,就不怕王妃怪罪下來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嗎?”
薄今時輕笑:“本官不敢驚擾王妃的安靜,只是如今北城被大雪封城了,本官擔心王爺?shù)陌参,也擔心王妃會胡思亂想,特意來告訴娘娘一個好消息的!
阮慧皺眉。
這話說得,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誰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
尤其是王妃,在王爺還是個廢人的時候就對他不離不棄。
如此的情深義重,除非是她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或者是已經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在事關王爺?shù)陌参5氖虑樯蠠o動于衷。
可如今王妃已經陷入了昏迷,府中不可能不找大夫。
若是王妃一直不出面,就會顯得非常奇怪。
阮慧縱使再怎么聰慧,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問題。薄今時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柔:“阮慧姑娘,麻煩你通傳一聲,我們要進來了!
阮慧皺眉,看向不遠處冷漠道:“大人氣暈了我家老夫人,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薄今時也回頭看了舒清珍一眼,只見幾個下人正手忙腳亂地給她蓋衣服、找大夫、找下人來將舒清珍搬到屋子里……
他對著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下人上前來將舒清珍搬到附近的房間里。
又讓那女子為舒清珍診斷了一番。
女子收回手,淡淡道:“老夫人只是因為急火攻心暈過去了,沒什么大礙,醒來喝一些清熱去火的藥就好了!
薄今時看向阮慧:“阮姑娘可聽到了?老夫人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現(xiàn)下還是王妃的安危更重要!
眼見阮慧還是沒有挪開的意思,他沉下了臉色:“還是說阮姑娘對王妃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有鬼,才不敢讓本官進去?”
阮慧緊繃著臉,一言不發(fā),可她的身體已經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備。
只要這些人不進去,隨便他們怎么說都只算是造謠。
可一旦他們進去了,就坐實了主人擅自離開封地的罪名……
薄今時眸光漸漸變得銳利:“阮姑娘這是一定要為難本官了?”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只需要一點導火索,就立馬能爆發(fā)。
就在這時,屋內響起了虛弱的聲音:“咳咳……發(fā)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阮慧眸光一喜,好在她一直都緊繃著小臉,外人根本看不出她的表情變化。薄今時驚疑不定:“下官薄今時,參見王妃!”
阮錦寧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薄司監(jiān)?咳咳……有什么事嗎?”
薄今時斂眸,恭恭敬敬道:“啟稟王妃,下官此來是有要事稟告,事關北城!
“北城?”女聲陡然拔高,卻不顯得尖銳,反而更加證實了她的虛弱。
緊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阮慧這才變了臉色,她冷冷看了薄今時一眼,轉身進屋。
薄今時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破門進去。
不多時,房門再次打開,披著厚重大氅的阮錦寧便在阮慧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唇瓣上也沒有一絲血色。明明是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她鬢邊卻滲出了細汗。
薄今時驚訝:“王妃這是怎么了?”
阮錦寧剛要說話,一張口便又是一串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喘了好幾口粗氣。
待到她平復下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打撈出來的一樣汗津津的,額邊的鬢發(fā)都被染濕了。
她用帕子捂住嘴,歉意道:“實在對不住,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加上天氣寒冷,本宮一來便染了風寒,這些時日也不見好!
薄今時的表情有些奇特。
阮錦寧的神醫(yī)之名都傳到容州了。
堂堂神醫(yī),卻連自己的風寒都治不好,這讓人難免心中生疑。
要么懷疑她的病是假的。
要么懷疑她的醫(yī)術是假的。薄今時沒有說出來,只將身旁的女子推了出來:“下官聽說王妃身體不適,特意帶了大夫為您診治!
他介紹道:“這位鄭姑娘出身于杏林世家,雖沒有在外行走,但在容州的權貴圈子里很有名。”
阮錦寧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在懷疑她。
她也知道他在懷疑她。
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似是有雷電交匯。
不過一觸即逝,阮錦寧道:“那就有勞鄭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