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十分意外,若非親眼所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這人身上。 “多娜的死,和你有關(guān)?”他厲聲問道。
面對帝江的質(zhì)問,小骷髏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更顯幾分得意,再次怪笑起來:“桀桀……那又如何?成王敗寇,這可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只有活著的人,說的才叫道理!毙△俭t那兩排短小齊整的牙齒激動的顫了幾下,發(fā)出恐怖的摩擦聲,它似乎已經(jīng)忘了,它也早已稱不上是人,而是個游走在人間的鬼物。
但有一點(diǎn),它說的不算錯。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書寫歷史。神殿和吳毅也正是這樣做的。
“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钡劢裆腿灰晦D(zhuǎn),恨恨的看向它。想起當(dāng)年的種種,真是恨從心來。若非親眼見到,他是絕對想不到,這小骷髏也參與其中。
“狼崽子?哈哈……”聽到帝江的稱呼,那小骷髏不怒反笑,盡管看不到表情,但聽這聲音,就知道它此時絕對是七分得意,三分譏諷。
“人人都說多娜待我如親弟,哈哈哈……你可知我背負(fù)著什么?”好似回想起曾經(jīng)過往,那小骷髏的眼睛忽然變得血紅起來,頜骨張合間,盡顯猙獰!岸颊f她待我好,你可知道,她不過是可憐我,可憐我一介山野散修孤苦無依,可既然把我?guī)Щ貋砹,為何還要那么防著我? 有什么好事,永遠(yuǎn)輪不到我。我在你們這些人眼中,不過就是一條聽話乖巧的狗而已……”說著,那小骷髏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右腳用力的蹬在雪地里,碎冰飛濺,甚至硬生生被它磕出一個小坑來!昂冒。热荒銈儾话盐耶(dāng)人看,那我就讓你們知道,狗急了,是會咬人的!
凌越有些懵了,看著眼前那小骷髏在自顧自的表演著,有些無語。據(jù)她所知,多娜是有些脾氣,但對待自己人,還是一向不錯的,否則帝江、瑤雪甚至疆良、赑兮之流都對多娜感懷不已。
“放你娘的屁!钡劢蠛纫宦,打斷了小骷髏的話。劍眉橫飛,瞋目看向?qū)Ψ剑^發(fā)上指,目眥盡裂。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diǎn)。
作為半神,多娜多少是沾些脾氣,但作為修靈者,特別是半神境,又有誰沒點(diǎn)兒自己的性子?畢竟修靈者年歲增長,見慣了尋常的生死,對于這些自然也看得淡了些。但可遠(yuǎn)遠(yuǎn)不是小骷髏嘴中說的那樣。小骷髏跟隨多娜時,不過是個小小的靈王,在眾多追隨者中,這點(diǎn)兒修為,還真不夠看的,但從它跟隨多娜短短十?dāng)?shù)年間,便蟲靈王一躍晉升為靈帝境,但從這點(diǎn)看,多娜就絕對沒有苛待它。
事實(shí)雖然如此,但明顯,這個眼高手低的小骷髏卻不這么看!昂呛恰彼湫陕,顯得更加不屑:“多娜,是我見過最虛偽的人。都說她待我如親弟,可那些靈石仙寶,她又給過我多少?最不濟(jì),連本像樣的靈技都不曾傳授給我。她總說我的根基不牢,需要鞏固根基后方可修煉其他靈技,那都是屁話,不過是搪塞我的說辭罷了,我已經(jīng)晉升靈帝境,還談什么根基不根基的?”
小骷髏越說越激動,仰著頭,嗓音也開始變得更加尖利嘶啞,完全沉浸它對過往的認(rèn)知里……
“好,很好,算你一個!钡劢恍荚俸退噘M(fèi)口舌。
看著小骷髏那近乎瘋狂的指責(zé),手腳并用,生怕旁人不知它心中的憤慨。凌越暗道一句:果真是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升米恩斗米仇,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修靈之路艱難,最忌貪功冒進(jìn),這如平地起高樓,根基不穩(wěn),越往后,越是艱難,越是危險,鞏固根基,這一說法,無論在何種情況,都是對的。
吳毅,小骷髏,還有那個被帝江拍死的范古,再加上五大家族,現(xiàn)在浮出水面的這些……凌越略微盤算了一下,這些人雖然不少,但跟半神和眾多神獸比起來,還算不得什么。他們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人,真能顛覆一個半神苦心經(jīng)營的世界?
不光是凌越有所懷疑,就連帝江都不相信。
只見帝江繼續(xù)問道:“說吧,還有誰!
既然都將事情攤開了,那所幸就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下全抖摟干凈。
“誰?你想知道?”小骷髏故意賣起關(guān)子。
“竹笙!爆幯╇S即橫躥出來,大喝一聲。
那小骷髏一愣,扭頭有些不可置信看向瑤雪,怔了幾息的時間,旋即桀桀大笑起來:“桀桀……瑤雪大人竟然還記得我的名字,當(dāng)真是我的榮幸!
話雖這么說,但語氣中滿是嘲弄。
瑤雪當(dāng)年重傷昏睡,被多娜藏了起來,那時,小骷髏竹笙不過剛跟多娜沒幾年,還是個微不足道的靈王。如今一晃已經(jīng)一萬多年,沒曾想,瑤雪竟還記得它的名字。
“好,看在瑤雪大人還記得我的份兒上,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