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女子,剛才的冷傲,后來的謙恭,再到現(xiàn)在的無助與痛苦……她心中忽然涌出一種說不出的憋悶,壓抑的令人窒息。她前一步,蹲下身子,就蹲在風(fēng)靈的旁邊,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將她攬入懷中,右手輕撫著風(fēng)靈的背部……
九千六百二十一年,她也曾經(jīng)疑心過,可千萬種答案,卻沒有一種是正確的。她無法想象,那么尊貴謙和、實力超群的半神,竟會隕落……這怎么可能?
凄慘的哭嚎繼續(xù),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歇,風(fēng)靈終于哭夠了,心里也輕松不少,只是眸光依舊呆滯,有些愣愣的看著遠方:主子并未忘了她,主子并不是有意將她留在這兒九千六百二十一年,主子……主子……隕落了……
帝江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仿似瞬間回到了數(shù)年前,他在帝麟山初見凌越的時候,那時的他,是否是和現(xiàn)在的風(fēng)靈一個樣……又哭又笑,如此癲狂……
“主人的事情,我自會去查,你先守在這里,待我處理完這些,就派人來接你!币婏L(fēng)靈終于平靜下來,帝江這才說道。
查?一個字瞬間讓風(fēng)靈聽出端倪!按笕,可是主人隕落之事,有何蹊蹺?”她猛地抬起頭,紅著眼眶問道。
半神隕落,并非天劫,難道還有什么別的內(nèi)情?
帝江回頭看向凌越和夜辰,他當(dāng)初下山,正是因為這二人,數(shù)年過去了,查到的卻只是些細枝末節(jié)。不過現(xiàn)在可以肯定,暗夜族和神殿肯定有一方隱瞞了事情的真相。要想查清事實,他都必須親自去一趟暗夜族和神殿……
“這些事情,我自會查清。待清楚之后,我再詳細跟你說!钡劢卮鸬
“謹遵大人令”風(fēng)靈起身,再次恭謹?shù)恼f道。面色冷肅,除了微紅的眼眶,再也看不出她剛剛曾那般嚎哭過。
“小越,這位曾是半神座下的得力悍將風(fēng)靈,你在此休整的這段時間,不妨多向她討教討教,定然會受益匪淺。”帝江岔開話題,將風(fēng)靈介紹給凌越。
其實,他這樣說也是有私心的,凌越是他唯一的徒弟,他自然要多看顧一些,但他畢竟是神獸,人族靈技功法是知道一些,但卻修煉不得,所以一些法門訣竅還不太清楚?娠L(fēng)靈就不同,她可是實打?qū)嵉娜俗,靈宗境,知根底,有實力,讓她幫忙指點,再合適不過。
“晚輩凌越,拜見風(fēng)靈前輩!绷柙娇墒窍喈(dāng)會看眼色兒,見帝江這般說,當(dāng)即明白是什么意思,忙恭恭敬敬的朝著風(fēng)靈行了禮,這禮,乃是晚輩該執(zhí)的禮數(shù)。
凌越都執(zhí)禮了,夜辰也不能干看著,也隨著凌越行了一禮,只是沒報上自己的名號。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風(fēng)靈哆嗦著嘴唇,有些局促的往后退了半步,算是只承了半禮,可即便這樣,她心里還是不住的哆嗦。
“大人,這二位是?”她輕聲問道。
“這位乃是我的親傳弟子人族凌越,這位是小徒好友暗夜族的夜辰!钡劢榻B了一下,言語不多,卻說的干脆明白。
得知凌越的身份,風(fēng)靈一驚,立刻拱手回禮:“風(fēng)靈見過小大人!甭曇舸喽,又輕柔幾分,好似生怕對方誤會她是個狂傲之人。帝江的晚輩,可并非她的晚輩。她的身份,她自己還是掂量的清的。帝江雖是半神多娜的靈獸,但和多娜有半師之誼,帝江的徒弟?那豈不是和神尊一個輩分的?
一人有一人的論法。安諾和多娜乃是同門,她將凌越看做是自己的半個徒弟。可此時風(fēng)靈卻將凌越抬成了和多娜一個輩分……
各有各還是相當(dāng)會揣度帝江的意思。既然要教,那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還不如多做一份差事,多得一份好。就連夜辰,她也時不時的提點幾句。
夜辰乃是靈皇境,原本就在卡著瓶頸處,沒想到風(fēng)靈只點撥了三兩句,瞬間頓悟,原本卡的死死的瓶頸竟有些松動。
……
在這里的這段時間,凌越幾人住的可是又愜意又心焦。
這里風(fēng)景獨好還有一位靈宗境的高手親自指點,這樣的機會,可謂是極其難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凌越卻有些待不住了:外祖母和蓮熏如今都還在旁人手中。
雖然夜辰再三保障,她們絕無危險,但能用這種方法將她們擄走,凌越還是無法完全放心,加之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對方會不會誤會什么?一切種種,有怎能讓她不心焦?
“師父,我們何時出發(fā)?”來這里已有半月時間,凌越多次問過帝江,但前幾次都被他以他們二人重傷未愈給推了回來。如今凌越感覺自己傷已大好,是該動身的時候了。
“莫急,再等等。”帝江忽然露出一絲淺笑,眸底的狡詐一閃即逝。他要的東西可還沒到手呢,這么急著回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