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當歸等人想的是,不是不要我們下去嗎?
丁山想的是,不是只要我守門嗎?
主要是,他們感覺李昱和寶沁下去的時間并不長,那洞窟看著挺深的,沒那么容易到底。
似乎看出幾人的疑慮,李昱沒所謂道:“下不下是你們的事,我就是來通知一聲,免得你們到時候死了,反倒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說到這兒,他遲疑了一下,又繼續(xù)道:“哦,死了也沒辦法怪我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下洞了,寶沁看了他們一眼,隨后一言不發(fā)地跟在李昱身后。
洞窟初時很正常,還能透過骨骸縫隙看見光。
但是越往里走,骨骸越密集,光線也越來越暗,直至什么也看不見。
好在古戒里有夜明珠,可以照亮黑暗。
地上都是骨頭碎屑,看樣子是被踩碎的,在此之前應(yīng)該是鋪滿了骨骸,然后被喪尸踩成這樣。
當然,也可能不是喪尸,而是別的什么。
可那樣的話,就很恐怖了。
竟然有某種存在,在這兒和喪尸共存。
那得強大到什么程度,才讓喪尸不敢動‘他’?
喪尸之淵的喪尸雖然智商普遍較高,但是仍然被獸性所支配,比之弱小的任何生物都不可能與之共存,只有比其強大,喪尸才會臣服。
這里最強的喪尸,已經(jīng)是尸皇了。
比尸皇還要強,那會是什么?
想到這兒,李昱頓住了腳步,寶沁沒察覺,向前多走了幾步才停下。
寶沁回頭問道:“大少你沒事吧?”
她開口總是詢問有沒有事,而不是出什么事。
李昱認為自己多慮了,若是有超越尸皇的存在,還能允許他們在這兒停留這么長時間?
“我很好,但感覺不太妙,你小心點兒,到我身后來。”
既然這兒可以隨便亂踩,而不會被碳化。
那意味著遁術(shù)在這里也可以發(fā)揮作用,只要情況不對,李昱就會帶著寶沁遁走。
不過這也并不絕對,只是李昱的猜測而已。
這陣法很詭異,能讓人碳化,能禁飛,自然也能禁止使用遁術(shù)。
“不知道我爹在上面還好么,白銀城那些人明顯對我們有所隱瞞,他們不可能對喪尸之淵一點兒都不了解!
寶沁明顯帶著情緒,她對白鶴等人十分不滿。
進來時,對這兒的一切信息,幾乎都不清楚,但是作為白銀城城主,也不清楚,就很奇怪了。
守護喪尸之淵,實際就是防備喪尸之淵。
既然防備,那不得對敵人有所了解。
但白鶴等人表現(xiàn)的,和李昱他們一樣,都是第一次進來。
這本就不尋常。
不過,寶沁也是猜出來,李昱進來有別的目的,否則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這趟行程的。
“不用管他們了,我讓你爹在外面守著,就是為了防止他們搞事情。只要順利找到陣眼,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很快的,你也不要著急,丁城主肯定沒事的!
“會不會有點太簡單了?”
寶沁疑惑道:“我們曾路過過這個洞口,很明顯在那里杵著,之后卻所有的指示都要我們進入這里,會不會是誰的預(yù)謀?”
“預(yù)謀什么?”李昱問道。
“不知道,我亂猜的……我只是以為,無論什么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帶有目的性的,不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偛荒茏屛覀冞M洞來,然后送我們寶藏吧?”
“萬一是呢?”李昱帶著調(diào)侃的口吻,可這里實在太臟太臭,空氣中飄蕩的全是陳腐尸體的氣味,最終也只是咧了下嘴。
“就怕是個大寶貝!睂毲咝α诵,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
她時不時看看后面,一個是殿后,另一個是對丁山的擔(dān)憂。
即便丁山是十級進化者,可是外面同樣很危險。
也不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估計守在門口,會感到無聊吧。
“小心點,在下坡。”
李昱突然的提醒,讓寶沁渾身一震。
她立刻警惕地看向地面:“在下坡嗎?我沒感覺出來……不對,是有點兒斜,不注意的話感受不出來!
寶沁看著來時的路,只剩下很暗了。
“那我們走了多遠?要不要走慢點,會不會遇到機關(guān)?”寶沁不斷地提醒著,把她能想到的危險都說了一遍。
“這個斜坡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特別設(shè)計的,傾斜的角度很小,而且這條甬道是彎的,呈螺旋狀,說明我們一直在往下走。既然特地設(shè)計成這樣,就是為了讓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抵達地底,那么在這期間應(yīng)該不會設(shè)置陷阱機關(guān)之類,這不是設(shè)置者的初衷。”
李昱頓了頓,又道:“而且,也不需要再設(shè)置機關(guān),直接設(shè)置踩上去會碳化的地塊,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做別的。所以設(shè)計者就是為了讓我們抵達地底,到了那里,一切都會明了!
聽李昱這樣說,寶沁放心下來,之后便沒再說話,跟著他繼續(xù)走。
……
“有燈嗎?”丁山問道。
“丁城主,您以為這是在城里吶,上哪兒弄燈去?搞點布條木棍,沾點油整個火把得了!
白銀軍眾人似乎早有準備,石當歸說完之后,他們當中有的拿出木棍有的拿出布條有的拿出罐子。
沒看錯的話,那罐子里裝的應(yīng)該是油。
“你們準備很充分的嘛,是料到會有下洞的情況?”丁山疑惑地問道。
石當歸笑了笑:“哪有啊,這種情況怎么可能會料到,我們可沒大少那么神算。有時我們在夜間,需要在喪尸之淵附近巡邏,許多生活物資都需要自己準備,遇到的突發(fā)情況多了,準備的也就越來越完善。”
“那挺好,給我一個火把,我殿后,你們走中間,跟著前面的大少往前走!
丁山說完后,自覺去了后面。
當隊伍開始行動,他才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李昱的背影。
不知怎地,李昱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
寶沁也親昵不起來。
三人之間,跟陌生人似的。
可寶沁明明是自己的女兒,而他又是出了名的女兒奴。
怎么可能對女兒沒有任何親切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他們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