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猜到了,冷笑著:“不知圣上要給本王賜婚哪家的女子?”
張福瑞瞧著他的臉色,心下更是忐忑,他身為大內(nèi)總管,自然知道這段時日懷淑公主在宮里的所做作為。
慕王心心念念只有那位云小娘子,這賜婚圣旨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喜事。
“是、是懷淑公主!
張福瑞話音剛落,慕霆淵一把提起刀,眾人駭?shù)倪B連后退。
但他并沒有做什么,只是抽過自己的長衫下擺將刀上的血一點點擦凈。
冰冷的刀面上,倒映著他比刀鋒還凌厲的面容:“回去告訴圣上,就說本王不在,圣旨沒人接!
張福瑞哪敢應(yīng),心頭叫苦不迭。
這慕王回京都,從他剛進城門開始,各方消息就都傳遍了,說他不在府上,誰信。?
這慕王不僅僅是要抗旨不遵,還想公然欺君罔上!
讓他怎么回去復(fù)命?
張福瑞顫抖著唇:“王爺,求您別讓老奴為難!
慕霆淵森冷的目光盯了他一眼,隨即接過他手里的圣旨。
以為他是想通了,張福瑞剛想松口氣,就見他手腕一震,明黃色的圣旨被拋向半空。
冷風(fēng)陣陣,白光閃閃,只聽數(shù)道裂帛聲,代表著一國主君威嚴的圣旨就被割成了幾瓣,飄然墜落!
所有人臉都嚇白了,齊刷刷的俯趴在地。
慕霆淵刀尖指著地面,淡淡道:“去吧,如實回稟即可!
瘋了瘋了。
這慕王是真的瘋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腦海里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這句話。
劈碎圣旨后,慕霆淵長揚而去,德安已經(jīng)嚇傻了,根本顧不上攔。
張福瑞跪趴在地,膽戰(zhàn)心驚的撿起一地碎布,然后直起身,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趕緊想想辦法吧!
雙方交情不多,況且他身份隱晦,最多也只能給這么一句提醒了。
直到人都走了,德安被小喜和小福子左右攙扶著,膝蓋磨破了,本就疼痛,再加腿軟,牙齒都顫抖起來。
“完了,完了……快、快用渠道傳信給薊州軍營!還有沙洲軍營、誓水軍營!”
小福子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來不及回話,松開他掉頭就跑。
懷淑公主府,臥房。
宮女墨蕊遲疑著說道:“奴婢覺得,公主不該攔下那封信,您一直藏在暗處,貿(mào)然出手,恐怕會暴露您……”
懷淑坐在窗前,焦急的等消息。
“本宮顧不得許多了!
霆淵哥哥一次次拒絕她,不論她怎么示弱誘哄都不能讓他點頭。
他臨走之前的那次見面,就已經(jīng)是她最后一次機會,可他還是不肯娶她,他說,就算他再娶王妃,也只能是阿窈。
阿窈,阿窈,他心里眼里就只有那個卑賤的奴婢!
那個賤奴到底有什么好的?從頭到腳,哪里有半點比得上金尊玉貴的她?!
既然霆淵哥哥不愿意,那她就逼他不得不愿意!
趁他前往薊州不在京都,她先是游說了皇兄,與他達成交易。
但他雖然口頭答應(yīng)幫她賜婚,卻始終不見真正的下達圣旨,她有些著急,又不甘心枯坐等待。
正好母后鳳體不安,親王郡王府中都要來人伺候,她便收買了宮人和皇兄的兩位小嬪妃,又去拉攏慕王妃江氏。
江氏本就巴不得那個賤奴不得好下場,沒費她多少功夫就同意了。
果然令那個賤奴深信不疑,探子來信稟報說人跑了的那天晚上,她當(dāng)場大笑不止,這么蠢的東西,也敢跟她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