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還說王府總管寫了急信,想要將事情原委通稟慕王。
她知道,霆淵哥哥一旦得知賜婚的消息,以他的性子,定會提前返程,公然拒婚。
眼看事情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她怎么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前功盡棄?
只能出手將信攔截,同時更加努力的游說皇兄。
似想到什么,懷淑眼神狠厲,仿佛流淌著濃稠黑色的毒汁:“人既然離開了王府,正好讓她死在外面,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后患!”
墨蕊早已習(xí)慣了她的心狠手辣,屈膝應(yīng)聲:“是,奴婢回頭就吩咐下去!
她手底下養(yǎng)著一幫綠林人士,經(jīng)常幫她干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事,對于他們的能力,懷淑并不擔(dān)心。
“也不知霆淵哥哥接到賜婚的圣旨沒!睉咽邕h眺院外的方向,望眼欲穿。
墨蕊深知什么話能讓公主高興,自然撿她想聽的說:“圣上那么疼您,這慕王一回京,圣旨定是后腳就送去王府了,公主就安心的準(zhǔn)備當(dāng)新婦吧!
懷淑面染紅霞,無限嬌羞的嗔道:“什么新婦不新婦的,盡渾說,婚期都還沒定呢。”
墨蕊還是笑嘻嘻的:“咱們公主金尊玉貴,等到了那天啊,定是整個南夏最美最耀眼的新婦了!”
懷淑心里美滋滋的,臉上卻更是含羞帶嬌,斥她:“你還說!”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外面驟起一陣喧嘩。
懷淑不滿的皺眉:“怎么回事?”
正要讓墨蕊出去看看,卻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大踏步而來,他手提長刀,滿身煞氣,整個長衫下擺濺的全都是血!
公主府的侍衛(wèi)拼死攔住他,卻被他盡數(shù)砍翻在地。
而他一路不停,大步往公主閨房沖。
懷淑嚇到失聲,墨蕊連連尖叫:“慕王!慕王您要做什么?!”
慕霆淵一刀斬斷這道過于刺耳的聲音,隨后刀光一轉(zhuǎn),橫在懷淑的脖子上。
懷淑臉色煞白,眼神驚恐:“霆淵哥哥……”
只是一個稱呼,慕霆淵怒意更勝:“你給我閉嘴!”
怒到極點,他勾出一抹駭人的笑:“你口口聲聲說你的心上人是你身邊的侍衛(wèi),告訴本王,是哪一個?剛才本王殺得太多,也不知有沒有誤傷到你的情人?”
懷淑身子輕顫著,半晌說不出話。
慕霆淵緩緩冷下臉:“說不出來了?”
刀鋒貼在她脖子上,濃郁的血腥氣熏得懷淑想要作嘔,可驚懼遠勝一切,她破罐子破摔,試圖用深情打動他:“我承認(rèn),我心里那個人其實一直都是你!
“我只是喜歡你,難道這也有錯嗎?!”
慕霆淵目光冰冷,里面只有厭惡:“我已經(jīng)有阿窈,我跟阿窈兩情相悅,你的喜歡,就該爛在肚子里永不見天光,而你卻用齷齪的手段里間我們!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娶你?不,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我就是死,都不可能會娶你!
他的話,字字誅心,懷淑渾身發(fā)冷,她艱難的說:“可是皇兄已經(jīng)下旨!
“你說賜婚的圣旨?”慕霆淵一臉淡漠:“被我劈碎了!
懷淑張口結(jié)舌,他竟敢毀壞圣旨!
這是踐踏皇權(quán),踐踏帝王的尊嚴(yán)!
懷淑震驚的同時,又心生哀傷。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寧愿死,都不愿意娶她。
以往俏麗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血色,懷淑不禁呢喃:“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慕霆淵冷笑:“你連阿窈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懷淑神情呆滯,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精氣神。
直到脖頸處一疼,她才意識到,她的霆淵哥哥是要殺她,就為了那個賤奴!
心里又恨又怕,懷淑哭著哀求:“求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上,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后、以后我一定離你和你的阿窈遠遠的!”
慕霆淵冷冷的盯著她,接著,他忽然真的放下了刀。
懷淑心里一喜,可還沒等她這喜意變大。
只聽他輕緩卻冷酷無情的說:“就這么宰了你也太便宜你了,你逼走我的阿窈,我也要讓你嘗嘗顛沛流離之苦!
懷淑心底一寒,忍不住蹬著雙腳往后縮:“你、你想干什……”
話未說完,她看見他俯下身,隨即她后頸一痛,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慕霆淵打了手勢,隱藏在暗處的死士從窗外翻了進來,抱起懷淑又迅速離開。
霍巖青帶著一幫親衛(wèi)已經(jīng)趕了過來,正跪在院子里待命。
他們是死忠于慕霆淵的護衛(wèi),不管主子做什么,他們都無二話。
慕霆淵提著刀走出臥房,霍巖青抱拳回稟:“王爺!安總管已經(jīng)傳信去了各個邊關(guān)的軍營,皇宮里,圣上得知圣旨被毀后雷霆震怒,派禁衛(wèi)軍教頭徐恒宇前來抓捕您。”
“王爺,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無疑,為了云庶妃,如今整個慕王府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中。
抗旨不遵、撕毀圣旨、挑釁皇權(quán),每一樣,都足夠讓圣上將他們王爺推到午門斬首示眾!
慕霆淵望著晴藍的天空,時不時有春燕輕輕掠過,往北方遷移。
我的阿窈,你在哪里?
迷茫只是一瞬,他冷著臉,大步走出公主府,邊走邊下令:“霍巖青,你拿著本王令牌,去往各處城池的太守府上,勒令他們找人。”
“其余人等,將一則消息散播出去,務(wù)必在三天之內(nèi)讓南夏人盡皆知!”
眾人齊聲應(yīng)是。
江城,楓歌縣。
云窈風(fēng)塵仆仆的從青原鎮(zhèn)趕回來,青原鎮(zhèn)離楓歌有三百多里,這一路她又是來回趕路又是采藥,可把她累的不輕。
好在,她收獲滿滿。
那天她走了之后,沒過多久秦蒼木就回來了,就如大家所預(yù)料的那樣,他跑了五家,俱是一無所獲。
沒人愿意將稀缺的東西勻出來給對家,更何況仁安堂一直是江城所有醫(yī)館的勁敵。
當(dāng)?shù)弥岂弘x開,秦蒼木先是愣了愣,首先想到的是,她懷著雙胎,躲躲藏藏能去哪里呢。
隨即覺得,那也是人家的事,人家還是個有夫之婦,不是他該管的。
接著,醫(yī)童又告訴他云窈臨走前說的話。
秦蒼木有些疑惑,她的意思是要去幫他找藥草嗎?
怎么可能呢,老楊都找不到那兩株稀有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