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怎么能如此厚顏無恥!”季嵐像是被人耍了一遭的孩子,忍無可忍,指著云成子大喝道:“你都干了什么,還用我多說嗎?你死十次都不足惜。是羅大哥仁慈,是我為你求情,才留下你一條老命。結(jié)果你轉(zhuǎn)身就如此卑鄙的攻訐我們,你無恥之尤!”
云成子自認(rèn)為找到了靠山,抬手指著我們,在我們的臉上一一點過,大喊道:“你們這群小崽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該下十八層地獄。季嵐,尤其是你,你還好意思朝我叫囂?別人殺了你師父啊,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你都無動于衷?你還是個人嗎?”
季嵐咆哮道:“若不是你們,我用的著你們養(yǎng)嗎?我有我的哥哥,我有我自己的故鄉(xiāng),是你們,是你們把我買賣到了這個地方。你們欺騙了我十多年,利用我十多年,讓我哥哥流浪十多年,卻還要讓我對你們充滿感激?難道還要我對你你們的拐賣感恩戴德?”
“小東西,住口!”弘陽子冷聲道:“這世間,只有子女的錯,沒有父母的錯,只有弟子的錯,哪有師父的錯?我不管你是如何上了白云山的,但我知道,你在白云山長大,你吃了白云山的道家飯,學(xué)了白云山的道家術(shù),那你枉顧師父的死,和兇手結(jié)交,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道門敗類!
季嵐毫不客氣,反唇相譏道:“這等荒腔走板的老腔調(diào),你還以為這是封建王朝?我偶有聽聞,你弘陽子上面也曾有個師兄,可惜,當(dāng)年那人莫名其妙就離開了清明洞,按照你的三從四德,三綱五常,這混圓派的道首不該是他嗎?你又是如何成了一派之首的?莫非你也是欺世盜名,擾亂綱常的道門渣子……”
“好小子,你敢罵我?”弘陽子勃然大怒道:“我就琢磨著,本月初五,要從子時算起,唯恐其中有變故。沒想到,還真讓我趕上了,你這叛逆和一眾宵小,今天恐怕要留命于此了。”
云成子在一旁也趁機(jī)煽風(fēng)點火道:“本派無能,無力護(hù)法,云成子愿意三跪九叩,請求弘陽大真人為我白云山清理門戶,報仇逞兇,我……我給您老人家磕頭了……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吧……”
眼看著今日難逃這老東西一戰(zhàn)了,我索性也不再隱忍,趁著弘陽子還在醞釀情緒,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之際,突然直接就釋放大招,兩道妖藤隔空就把云成子死死纏住拎了過來。
“弘陽真人,救我啊……”云成子慘叫一聲,驚的遠(yuǎn)處樹上幾只夜貓子騰空而起。
弘陽子看見我的妖藤,斷喝一聲:“你……你還是個妖祟!”
我冷笑一聲,趁著他驚詫之際,當(dāng)著他的面前,妖藤發(fā)力,瞬間將云成子的脖子扭斷,狠狠貫在了地上。
云成子身體抽搐了幾下子,霎時沒了氣息。
“性情殘暴,反復(fù)無常,你這人渣,早就該死了!”我盯著地上的云成子,一腳揣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石坑。
“好個妖人二代,當(dāng)著我的面還敢殺人?老夫若是還袖手旁觀,那就對不起三清四御了!”
弘陽子身形一閃,就像是一道光一樣,瞬間就到了我的跟前。
好快的速度。
我心中一驚,這果然已經(jīng)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戰(zhàn)了,眼看著他已經(jīng)抬手了,我慌忙雙手交叉,做十字防御手,同時提膝,護(hù)住下半身。
此時弘陽子一記簡單卻干練的金剛手印已經(jīng)到了面前。
我雖然靠著機(jī)敏接住了這一招,但不管是起手速度還是力道,都沒成形。換句話說,我這招輸定了……
“轟!”
我頭一次看見,金剛手印竟然能打出一個籃球大的火球,像是一股颶風(fēng)一樣直接就火燎著我的眉毛,將我推了出去。
這一出去就是三四米,還撞在了一棵大樹上,腰桿子險些沒給我直接斷了。
我知道,此人想要立威,自然是想越快殺我越好,所以,他不會給我喘息的機(jī)會,一定會是連環(huán)招。
于是我雖然摔得夠嗆,但馬上就爬了起來,一閃身就躲到了大樹后面。
停頓了幾秒,我還以為自己猜錯了,他沒再殺來。哪料砰的一聲,耳后一聲巨響,這掩護(hù)著我一人多粗的大油松轟轟隆隆朝我倒了過來。
我不得不側(cè)身躲閃,可這正中老東西的下懷,一記凌厲的魁星踢斗直奔我的當(dāng)胸。
我愣住了,已經(jīng)躲閃不及了。
關(guān)鍵時刻,嗡的一聲,一塊鉛球大的石頭從側(cè)面打了過來,正好擋在了弘陽子面前,卸去了其腳力的百分之八十。穿透了石頭的腳力到我面前雖然已經(jīng)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可還是踢得我心口一陣劇痛,好險沒趴在地上……
三連擊過后,弘陽子撣了撣袖子上的灰終于停歇片刻,他側(cè)臉趾高氣揚(yáng)地看著剛才打出石頭的季嵐。
季嵐抱拳站出來道:“羅天之事,皆因我而起,我雖不贊同他殺人,但我認(rèn)為一個天師有一個天師的做派,所以,我保留自己的態(tài)度。單說此時此刻,您老非要出手,那我只能陡然和羅天一起接你幾招了!
“呵呵,好啊。三招過罷,我覺得他也就稀松平常,多你一個不多!
“那就再多一個吧!”凌云站出來,躬身一拜道:“羅大哥是我兄長,我不可能看著他孤軍奮戰(zhàn)。弘陽先生,我聲明,我此刻只代表自己,和凌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動羅天,我就和你死磕到底。除非,你把我們?nèi)齻都?xì)⒘!?br>
“是四個!”季峰道:“我雖然術(shù)法不行,可還有塊頭,替羅先生擋三拳兩腳應(yīng)該沒問題吧。純當(dāng)肉盾了!
“你們都上了,我當(dāng)看客?”阿蘆將外套系了個扣子,攥了攥拳頭,正色道:“雖然沒有必勝之心,但我有同死之志啊。羅大吹這人雖然討厭,可黃泉路上得有個伴啊,我去!”
“你們干什么?抱團(tuán)求死啊?犯不上!”我淡淡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
“閉嘴!”阿蘆道:“又白話什么?今天我們就想輕于鴻毛的死,咋啦?老道畜,你放驢過來吧。你不殺死我們,我們就圈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