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平看得出來,于月心中很矛盾,也很苦。
對這個善良、體貼的嫂子,他沒辦法像對付張玉紅和呂艷萍一樣,耍嘴皮子進行挑逗,能夠做的,只是尊重。
但說實話,由于那天晚上的親密接觸,他很難真的把于月當成自己的嫂子。
在他心中,慢慢滋生了一種憐憫、心疼、憤怒甚至喜歡的復雜情緒。
這種情感讓陳正平害怕,卻也躍躍欲試。
作為成年人,尤其是在內(nèi)心深處,把自己當成一個光著腳的小流氓的心態(tài)下,他其實對所謂的倫理道德并沒有多么強的敬畏之心。
他認為,做人要有良心,只要能夠?qū)Φ闷鹆夹,這就足夠了。
另外,就是他覺得大丈夫在世,不能君臨天下,也必須要造福一方,人可以有邪氣,但事卻不能有邪行。
從山村長大,一直到大城市讀書,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其實并沒有多么深入,但他卻知道,無論哪里的老百姓,要的都是一個安居樂業(yè)。
只要能夠滿足這個要求,那就是好人,好官。
于月不知道陳正平心里有著很么樣的思緒,但對那雙深邃的眸子,頗有些著迷的感覺。
但最終還是理智戰(zhàn)勝了一切,簡單詢問了一些病情之后,她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這得看你有沒有膽子。”
他看了一眼遠去的于月,趕緊拿起手機發(fā)了個信息。
他這幾天,其實一直在跟張玉紅聯(lián)系。
現(xiàn)在的情況,在他看來,已經(jīng)到了生死系于一身的關鍵時刻。
這就像是棋局的勝負手,走好了,就有可能否極泰來,走不好就萬丈深淵,一口氣都剩不下。
他根本沒有什么奧援,最大的靠山就是自己。
那些年,每天放學回來,寫完作業(yè)之后,老道士總是逼著他閱讀各種亂七八糟的古書,還要打坐、尋氣、練功。
每天,除了上學,是最快樂時光,其余時間,都讓他倍感恐懼,因為稍不勤奮、專心,可能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可以說,他的童年十分“凄慘”,根本沒什么玩樂的時間。
但是,也正因為有了這樣嚴苛的教育,他可謂博覽群書,只是極為豐富。
尤其是一些古書,跟天地星辰、宇宙洪荒、謀略縱橫有關的,他更是愛不釋手。
與此同時,也讓他積累了各種各樣的知識,落實在生活之中,就是有些傲骨,表現(xiàn)在外的,就是很有領袖氣質(zhì),尤其是鬼點子超多。
剛才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關鍵時刻。
雖然因為車禍救人,他暫時不用去基地報道,但是,只要他出院,或許就會立刻成行。
在他離開縣府辦之前,曾經(jīng)跟張玉紅說過一句話,就是“張主任,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嗎?”
張玉紅確實漂亮,從成為長聯(lián)鄉(xiāng)黨政辦科員那天開始,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漂亮。
輾轉(zhuǎn)來到縣府辦,以前那個剛踏入社會的黃毛丫頭,一級團變成一個風情萬種、性感火辣的妙齡少婦。
雖然達不到四朵金花的級別,但是,她也能算是安康水準之上的大美女。
凡是美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希望被人贊美。
作為趙強的枕邊人,依靠這個關系,她逐漸成為縣府辦副主任,甚至是代主任,一路走來,早已經(jīng)沒人說她漂亮。
妖艷!
放蕩!
這是最常用的兩個詞語,其余的像是什么漏斗、公共汽車、褲袋松子之類的更是滿天飛。
換句話說,無論出于什么心態(tài),人們只看到了她行為不檢的一面,卻忽視了她真的很漂亮。
長久以來,張玉紅都忘了自己是個漂亮的女人,認為自己只能依靠各種不要臉的媚男技術,才能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
當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對她說你很漂亮,而且是充滿了誠意的時候,哪怕這個人是個乞丐,她也會放在心里,甚至時刻惦記著。
這就像一個手藝高超的廚子,大家一見到他就夸他頭大脖子粗,他會怎么想?
可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突然跟他說:師傅,你做菜手藝真不錯。
這個廚子又會怎么想?
引為知己!
這是必然的。
張玉紅就是這種情況。
她明明知道成正平在這個時候?qū)λf這句話,或許別有目的,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對陳正平有了某種不一樣的感覺。
陳正平出了車禍,張玉紅雖然沒有到醫(yī)院來探望,但是卻一直在跟陳正平短信聯(lián)系。
陳正平也從來沒有談論工作和那些人云亦云的謠言,反而正兒八經(jīng)的跟張玉紅談論她的漂亮,甚至還直言不諱地說,想要把對方抱在懷里,然后在清晨一起迎接初升得朝陽。
翻譯過來的大白話就是,我想睡你。
但是,卻偏偏吧這么香艷的事情,說的那么富有詩意,甚至十分浪漫,一下子就把張玉紅給吸引住了。
可能有人會說,張玉紅是縣府辦主任,怎么會這么傻?
可千萬不要認為女人有多么的難以攻略,只要找到對方喜歡的那個點,十拿九穩(wěn)。
話說回來,盡管時間很短暫,但是他們也聊到了比較核心的東西,就是時間長短和技巧的問題。
也正是這樣,張玉紅才表示了懷疑。
而陳正平則很流氓的讓張玉紅試試。
信息發(fā)出去足足好幾個小時,張玉紅都沒回信,一直到傍晚,她才回了一個信息。
“你能活過今晚再說吧。”
陳正平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對付你,共開放話,說今晚要弄死你,你千萬注意。”
“是誰?玉紅,你告訴我,我也好有所防范!
過了足有十來分鐘,張玉紅回了個信息,“鬼六。”
回了這兩個字后,無論陳正平說什么,那邊再也沒有消息。
鬼六,這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據(jù)說這家伙在市里很有實力,跟公安局的領導都稱兄道弟,雖然手底下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但是一直屹立不倒,每一次的掃黑除惡行動,都然把他輕松躲過。
顯然這個鬼六屬于黑道大佬那個級別的人物,可這種人,又怎么會跟他這個小科員有什么瓜葛呢?
就在他懷疑這事兒是不是跟那次綁架案有關系的時候,呂艷萍打過來電話,說了個讓他十分震驚的事情。
“平哥,那個老王八要打你嫂子的主意,周末的時候,可能就會行動。你小心點,這事兒可能你個是幫兇!